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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前去救灾 ...
白云鹤的故友其实早在几日前就向他发出了求助信,白云鹤的医术名声在蜀国的医疗界那是数一数二的,甚至是他要是说自己是“二”,那绝不会有人敢说自己是“一”,否则他一定出门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但是白云鹤祖上有家规,不准后世子孙为朝廷御用医官,一来是认为伴君如伴虎,宫中水深,容易招惹祸患;二来,白家祖上高风亮节,视功名如无物,只愿在民间治病救人。年轻时的白云鹤几度拒绝了朝廷的征召,当时曾传为佳话,只是白府的主子都低调,杨若岩来得晚,因为并不知晓。
白云鹤一直和朝廷医监有些联系,那里有他挂名的弟子门人。这次朝廷定然是派了不少医官前去邵青军中和地方上救治病患,疫情大概比较严重,众人至今还没有什么办法,甚至有些医官害怕被传染,都临阵脱逃了。称病的有之,告老还乡的有之,形势很是不乐观。
给他写信的是他的一个故交,二人多年来虽然不常见面,但一直惺惺相惜,君子之交淡如水,绵长而不绝。这位医官给他写的信很长,言辞恳切,信中也流露出对他的殷切期望,知己就是这样,了解对方的需要,他知道白云鹤这一辈子不爱钱财,但是“惜名”,而且凡是名医都愿意挑战重病难症,所以他的信让白云鹤心动了。白云鹤对杨若岩很好,但还真的没有好到为了杨若岩的所爱,就爱屋及乌的程度。杨若岩头脑一时兴奋过度,还以为是白云鹤要舍命帮自己,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但是虽然她后来知道白云鹤不是为了她而去献身神圣而光荣的医学事业,但是对他的仰慕仍然如滔滔江水。
白永成在看了父亲的朋友写来的求助信之后,并没有像其他家庭成员那样强烈反对,他倒是很理解支持父亲的选择,他对白云鹤请求说自己也愿意前往,让白云鹤很高兴。四个儿子中白永成虽然没有专门行医,但是他的天分最高,白云鹤从前曾经很是恼怒遗憾,这个儿子死活不愿继承他的衣钵,但是这一年来,这个小儿子好像变了很多,他隐约察觉到和杨若岩有些关系,但是暗地里他含蓄地问过几次,白永成都把话题给岔到爪哇国去了。不管怎样,自己收的这个女弟子和自己小儿子还是很让他欣慰的,他也想过,如果这丫头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两个人琴瑟相谐共同致力于医术,那对白家真是幸事一件。可惜呀,这丫头心性是个高的,而且看她对那个男人一片痴心,自己儿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没有机会做夫妻,能相处得如同兄妹也是好的。白云鹤在这方面倒是开明,他不担心两人会闹出什么没脸的事,也许换了别的人,他还可能会担心一下,但是这两个人——他从不担心。杨若岩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了解,如果她愿意找个男人那她早就找了,不用等到现在。他儿子呢,哎,他儿子的性子就像永远烧不开的温吞水,让他激情燃烧一回,那真是不可能的事。当然如果他知道白永成那次和人斗殴险些酿成大祸,就是为了杨若岩,那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这么想。
杨若岩初到邵青军营还很是有些紧张的,距离和韩璃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是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年,她也不会保证自己能做到靠近他而心中不惊慌。她担心碰上韩璃或者韩珅场面尴尬,但是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韩璃并没有亲自接待白云鹤一行人,因为这段时间陆续来了又走了的医生实在是太多了,他迎不过来!韩珅呆在宫中,韩璃不许他到疫区来,以免将病气带入宫中,这样一来,韩珅就是着急上火也没有办法。
杨若岩在白云鹤身边服侍也并不起眼,白云鹤年纪大了,有个女孩子在身边照顾,很正常。军中最忙的就是临时搭建的诊疗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神情严肃,哪有人顾得上打听杨若岩是谁呢?
但是,随着在军营里工作的展开,杨若岩渐渐被下层官兵熟识了。原因是她帮助军队完善了“战时隔离制度”,并且负责给官兵们普及防病知识。这倒是她的专长,她给官兵们讲课时,带着简易的口罩,只露着两只眼睛,但是兵士们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年轻女人,而且是个不难看的年轻女人,那笑起来如一弯新月似的眼睛,仿佛抚平了战士们心中的恐慌,而带着口罩的面庞,也正好满足了战士们各种各样的对美好的想象。好比说,喜欢嘴大的人就想像着她就是大嘴美女,喜欢嘴小的就觉得她一定是有着樱桃般的嘴唇;这么一来,战士们吃饭睡觉时聊天的内容就少不了这个出入军营的女人,这真是无形中丰富了军士们的业余生活啊!
她对官兵们讲:讲究公共卫生和个人卫生,餐具不要混用。开展粪便管理,保护水源,消灭蚊蝇鼠蚤等传染媒介,是预防时疫流行和发生的重要措施。
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是很难的,这些人都是粗人,哪里讲究过什么“卫生”。杨若岩深入浅出,亲自示范,告诉他们怎样消毒,怎么洗手。她走到士兵们中间,拿起一名小战士的手,让他举起来给大家看,她的手指纤细微凉,触到小战士的粗糙的皮肤,让小战士好一阵脸红心跳。
她给士兵亲自演示她的口罩护具如何使用,凡是有幸能和她配合一下的小伙子,都乐得一整天咧着嘴。她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哪个军营还没有见到她的,官兵们都急了,到处打听,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这儿。
她告诫士卒基层的小首领,要严格执行疫情报告制度,坚持晨检,专人负责,发现有士兵身体不适,应注意观察或及时送往隔离区检查就医。采取相应的措施,避免疾病的蔓延。坚持每天打扫清洁军帐,每日在地面上撒雄黄粉末,明矾净化饮用水,确保军营内清洁、无杂草、无卫生死角。
韩璃在杨若岩到来的第五天,才发现了军营中似乎有些不同。士兵们训练之余又低声谈话聊天了,前些日子都一个个表情阴郁,好像是大祸即将临头一般,栖栖遑遑的。他让都尉给士兵训了几回话,上了好几堂政治课都收效甚微。可今天看着士兵们有露出笑脸的,真真是奇了怪了!他把都尉叫来,问了问情况,都尉答道:“回王爷,这些士兵前几日确实有些消沉,但是自从咱们的军中来了几个新的大夫以后,他们现在的情绪好多了。”
“新大夫?”韩璃知道近来不断有郎中补充过来,但是听都尉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还是猛地连跳两拍。
“男的女的?”他差点儿脱口而出。
而都尉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是让他坐不住。
“这位老医生姓白,是从毛家湾来的,说是宫里的徐太医写信请来的。这几日,白老爷子让他的女弟子在军营中给士兵们讲防治疫病的规矩,这女子很是会说话,她说的那些小的听了也心里敞亮了不少!”
这都尉姓李,他前些日子也曾在军中劝慰过兄弟们,可惜他说的那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再加上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他不说还好些,他一讲完话,士兵们的心情好像更抑郁了。哪像人家女先生,那话说的有根有据极有说服力,引经据典的,虽然自己也不大懂,但是看着她的带着笑意的眼神,心里头就是一个舒服!
她也不讲什么“好男儿不惧死”啊,什么“死生有命”啊!她一上来就告诉大家,所谓病疫一定是有它传播的途径的,如果我今天给大家讲的,大家都认真做了,那么我们消除控制病疫的发展,是一定指日可待的。然后她让士兵们畅所欲言,把自己对疫病的恐惧都说出来,因为疫病其实并不是真正厉害的对手,生命真正的对手是恐惧,必须把恐惧表达出来,而不是藏在心里。士兵们炸了一会儿锅,闹哄哄的,她也不急,直到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微笑着说:“大家是不是觉得心里好过多了,没有那么害怕了吧?”
大家好像是觉得好多了,于是都纷纷点头。她看大家这么配合,笑意更浓了。她开始简单地给大家讲了这次疫病的传播途径,告诉大家发病之初的征兆,并且说自己的师傅在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这疫病是可防可控的。在讲完具体要求官兵们配合的事项后,她总会开玩笑地说:“你们照我说的做,一定会没事的。你看我天天四处跑都没有染病,你们身体强壮,就更不用担心了!”
每晚,欢蹦乱跳的杨若岩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躺下,身体就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她的失眠症似乎因为忙碌的工作而不治而愈了,这真是说明工作是人生活的必需品啊,杨若岩对白永成也这样说,我一忙起来心里很安宁。在来邵青之前,其实白永成找过她,并且很是直言不讳地问了他想问的问题:“你去军中义诊,是不是还想见他?”
杨若岩也很直言不讳地回答:“是。我是还想着见他。但是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不去打扰他。他巍峨挺立着像一座山那样,我不一定非要爬上去,只要看着他好好的,我就很安心。”
“你们真的没有可能?你这样为他,心里太苦了。”白永成觉得杨若岩这样实在是自己摧残。
“不是的,我觉得自己能为他做些事很幸福。真的,我到现在也不后悔遇见他。”
杨若岩眼中闪烁着星辉,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军帐外,一个被月光拉得长长的身影就投射在杨若岩的帐子上,那么忧伤,徘徊的,犹豫的,最终还是落寞地转身而去。没有人看得见他的神情,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帐子里原本已经睡着的杨若岩忽然从梦中惊醒,她睁着眼睛忽然想要起床出去看看,但是外面只有风的细语和报更的声音,她还是又闭上了眼睛。
杨若岩和白永成在军中转眼就住了十几日了,连白永成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过韩璃呢?听说这位王爷之前是常常在各个营地巡视,亲自训练士兵的,据说连吃饭都和士兵在一起,可是他们到了军营这么久,一次也没见过。好几次他们到了某个军营,听说王爷在营里,但是当他们忙完了之后,总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白云鹤配制的“加味清解汤”已经在各个军营中熬制并让士兵们饮用了,效果很好,负责这件事的头领一连几次都向白云鹤保证,一定向王爷汇报,给他们嘉奖,说是王爷一定会亲自来看望他们的。
结果,赏赐倒是有,但是是对全部医官的,王爷的面也没有见着。害的这个头领很没面子,直给白云鹤说抱歉,反复地向他解释,王爷最近实在是太忙,否则绝不会如此,请白老爷子千万不要介意。白永成觉得这大概有些不正常,但是他没有说,怕杨若岩心里不好过。但是杨若岩却像是毫不在意,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其实她早知道韩璃已经发现自己来了,就在那个晚上,她夜里惊觉之后,第二天,她就在军营里发现了异样,她在军中给疑似病患出诊时,看见了韩璃的红马,这马她绝不会看错!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远远地,在营门外面,隔着很多的士兵。她看不清人,但是她感觉到那一定是韩璃!韩璃知道自己来了,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可是两人终究是远在天涯。他不愿见自己,一定是的,自己让他伤了心,他一定不会原谅,哪怕自己现在是来帮助他的,甚至告诉他流言说的并不是真的,自己并没有嫁给别人,更没有怀上那传说中倒霉的“孩子”,那又有什么用呢?蜀国三皇子已经大婚了,他的王妃是明玉郡主,一个德容兼备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
杨若岩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劝慰自己,人生许多事都是不如意的,有过值得珍惜的记忆已经是难得,这世间有个女子能有幸被这样的男人爱过,哪怕爱过又失去了呢!风已吹过,但是水知道;我还爱着你,可是你不知道。
大半个月过去了,她在韩璃的眼皮子底下时时可能与他相遇,但是却神奇的一次也没有见过。这样躲着自己的韩璃其实也是很辛苦吧,杨若岩想着。军营中的疫情已经开始好转了,自己很快就该走了,倒是就不用在这里让他为难了。杨若岩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思,是希望他见自己呢,还是希望他忘记。
韩璃也同时在纠结中,他对杨若岩的思念和怨念在心头揪斗着,时而爱胜过恨,时而恨超过爱。每次纠缠,都不分胜负,都让人心脉俱伤。有好几次她远远地就在前方,他的脚步已经向那里挪去,但是又生生转回身,大步离去。
“师傅,我到军营隔离区查看一下那几个人的情况吧?”这几个疑似病例已经被隔离十几日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杨若岩听说他们的长官还是没有让他们回营,于是就和白云鹤商量。
早上,杨若岩到隔离区再次给几个士兵检查了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她笑着把口罩摘了下来,亲切地说:“没事啦,走吧!”
几个小伙子也很高兴,腼腆地谢了她,走出去很远还偷偷回头看她,没办法,刚才离得近可是不敢看呐!在军中这些年轻小伙的心里,杨若岩那简直就是“女神”,她一出现,那简直是比皇帝要来视察还兴奋。
杨若岩完成了任务,刚想走,可是回头却忽然见到军营门口有一些人聚在那儿,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争吵。她奇怪地走近了一些,看见是刚才从隔离区出来的几个人。她快步走了过去,看到一个叫“岐山”的小伙子,蹲在营门外,一副被遗弃了似的表情,甚是委屈。
杨若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道:“喂,岐山,你们这是干嘛?”
“我,他们说我们还是不能回去,怕我们把病传给他们——”岐山站起来,身上带着的饭缸水壶在腰上拴着,稀里哗啦地响,他提了提下衣,整了整衣带,在女人面前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杨若岩哪里顾得上看他的裤腰带是不是扎得好,她一听岐山说的,立刻就急了。
“你没有对他们说,我已经给你查过了,没有问题?”
“说了,他们不听,还骂人!”岐山又悲愤了。
“什么?”杨若岩火大了,脑袋里某根血管又一跳一跳地痛,她拉着岐山的袖子往营门口走,刚到营门就有人想拦住她。
“杨先生,这几个兄弟最好还是再等等——”守在门口的士兵认得她,不好阻拦,但是还是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隔离区地方有限,还要接收别的病患,怎么等?你要他们去哪儿?”
“杨先生,这军营里的兄弟们都不愿意——”
“那我去说!这些士兵都已经按照军中法令隔离了15日,完全没有问题了,我可以担保,让我们进去!”
“那您去试试看吧。”这侍卫看拦不住也无奈地让开路。
杨若岩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归队士兵疾步走进军中,军中此刻正是早饭时间,刚刚结束了早上的操练,大家一个个精神抖擞,正三三两两地端着饭碗吃得正香甜。看到杨若岩领着几个得病被送出去的人来了,大家都停了动作,有些意外地看着。这几个人操练前就回来了,可是有人提出他们不安全,为了大家的利益,营里的都尉决定还是让他们先等等,等请示了王爷再决定,因为这毕竟是病愈回营的第一批士兵,他们之后还会有很多,不请示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啊!
“李都尉,我想和大家说几句话,就这一顿饭的时间就行!”杨若岩开口对李都尉说道。李都尉对杨若岩是很有好感的,听她这么说,也没有什么意见。杨若岩说了声谢谢,就站到了操练场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样全营的士兵都看得见她了,因为她心里急,脸上的面具口罩也没戴,士兵们虽然常常见她,但是她的“庐山真面目”还是第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一时间有些小小骚动,杨若岩毫不在意,大声说道:“大家可以接着吃饭,但是希望留着耳朵,我要说的话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没有人吃饭,大家很安静全都奇怪地等着她说下去。
“我今天是为了这几个人来的,但是也不仅仅为他们,也为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现在对他们的担心和恐惧我能理解,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完全病愈,完全不会对各位有任何危险,请你们相信我!”杨若岩看这些人有些沉默,互相看着,脸上并没有释然的表情。杨若岩接着说道:“有些人的恐慌完全是因为对疫病的一知半解,这种无知的恐慌是比疫病更严重的病症,你们忘了,作为士兵现在的疫情也是一场战斗,你们要靠什么取胜?是智慧,是勇气,是团结!”
杨若岩指了指岐山,质问道:“他难道不是你们的一员?你们对他无情,难道就能保证日后自己不会遇到和他一样的困境?”
士兵们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终于有人还是站出来喊了一声:“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好了呢,总不能拿大家的命来冒险!”
杨若岩盯着说话的人,又看了看其他怀疑的目光,刚要说话,突然觉得小腹有一阵抽痛,她皱了皱眉,嘴唇抖了抖,真倒霉,她暗自诅咒该死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真是会挑时候!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继续慷慨陈词了。她想了想,目光一扫,忽然看见了岐山,于是咬牙说道:“行,我证明给你们看!”
她从石头上跳下来,头一阵晕,差点儿跌倒。
“杨先生!”李都尉察觉到她的异样,看到她的两鬓都让汗水打湿了,脸色很苍白。“杨先生要不还是先回吧,容我请示王爷——。”
“不,强行压制没有用。我有法子。”
杨若岩勉强一笑,她走到岐山面前,“你的水壶饭缸让我用用。”
岐山不明所以地把水壶饭缸都解下来递给她,杨若岩走到兵士们打饭的大锅前,拿起大勺把稀粥舀了一勺倒在饭缸里,她重新又站到大石头上,拿着饭缸举起来对士兵们大声说:“这是岐山的饭缸和水壶,我就用这个来证明!”说完,她拿起饭缸喝起里面的粥来,众人一时呆住了,她喝得一干二净,把饭缸放下又拿起了水壶,就在这时,营门口有人进来,一个声音大声喊道:“王爷到!”
还没等杨若岩反应过来,一群人全都恭敬地给韩璃行礼,只有杨若岩愣愣地拿着水壶站在那儿,李都尉急忙给韩璃解释:“王爷,这位是——”
“你这是干什么?”韩璃的眼睛只盯着杨若岩,众人一时有些替杨若岩担心,王爷的脾气虽然不坏,但是最近许是事务繁忙,他的心情看着实在不怎么样!
哪知杨若岩回过神来竟然毫无惧色,“王爷,这些是从隔离区回来的第一批士兵,他们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有些人还不放心,我刚才是在给他们解释,马上我就说完了,请稍等。”杨若岩把水壶又提了起来,拧开盖子,喝了好几口凉水,然后才说道:“好了,我可以担保他们现在没事。如果有事,就从我开始。我说完了。”
韩璃就站在那儿,看着这个女人从石头上下来,把湿湿的额前的发理了一下,轻轻给他行了个礼,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她不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快步走过他的身边,目不斜视,似心无旁骛。不知道她平静的表情背后是否也波涛汹涌着。
杨若岩想要赶快离开,不仅是身体不适,见了韩璃,她精神上的不适应该更严重。她知道自己见到他可能会失态,但是没想到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就在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杨若岩只觉得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旋,无论她怎样深呼吸不去想他的样子都不行,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走出营门行了几十米远,她终于慢了下来,弯下腰,用力按住下腹,她感觉到的疼痛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腹内如同被刀正在一下一下地刮着,她哼出声,又把嘴唇紧紧咬住,两条腿怎么也不能再快步走了。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腰忽然被人揽住,一个熟悉的焦急万分的声音响起,她猛然抬头转过来看他,惊讶地发现韩璃竟然就在她的身边,她的惊讶很快被痛意压倒,手一下子把韩璃的胳膊抓紧,用力之大让韩璃觉得更是惊惶。
“若岩!”他一下子把她拦腰抱起,看着她汗水涔涔的脸,隐忍着痛楚的样子,心痛和惊惧一下子就让他忘了其他所有。他的声音颤抖,向白云鹤所在的军帐飞奔,嘴里安慰着:“若岩,没事,别怕!”
杨若岩没有挣扎也没有和他说话,嗅到他身体的气息似乎让她心里安宁了起来,虽然还是痛,但是有他在,这一刻的幸福她还是不愿舍弃。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忽然韩璃停了脚步,低头看自己的袍子,自己的袍子和鞋上竟然染上了鲜红的血色!他的头一下子懵了,他见过很多人的血,别人的自己的,从来他都没有恐惧过,但是他看着自己袍子上的杨若岩的血,他害怕了,他紧紧抱住她,“杨若岩,你不要闭上眼睛,杨若岩!你和我说句话!”
杨若岩睁开眼,柔柔的湿湿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她还努力对他笑了一笑:“说什么呀?”她轻轻地问。
韩璃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看到她极力忍住痛对自己微笑的样子,他就几乎要出声喊叫,五脏俱焚般的感觉,他宁愿杨若岩大声地哭,对他冷酷或者愤怒,他不要她这样的笑容,他不能忍受!然而这该死的女人非要让他难受,她的手轻轻捏捏他的手臂,说了一句:“先把我送回去再说行吗?我怕你一会儿抱不动我了,我还得自己走。”
杨若岩的脸苍白,但是一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看他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孩子似的顽皮和任性。
韩璃继续飞奔,跑得极快,杨若岩觉得他一定是可以参加奥运会的,这速度,简直和刘翔似的!刘翔虽然跑的是跨栏,但是这男人是跑的是“负重”啊!
重新再看这一章还是有些感动的,希望也能让看的人感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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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前去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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