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戏言》跳舞的糯米团

2、我的技术变好了

　　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黄濑带离现场，一回到公寓绿间便冲进厕所，将之前中午吃掉的东西全都吐了个精光。
　　尽管在这之后便开始用力地冲洗身体，那股令人头疼的恶臭却如鬼魂般萦绕在鼻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终于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时，入眼所见的却是连鞋子都不脱就滚进被子里的黄濑，对天发誓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的胸膛，也好过要面对如此狼狈的事实。
　　“小绿间，他们都好过分哦。”因为呕吐过而稍稍酒醒的黄濑，立刻抓着被角向绿间哭诉，迷蒙的双眼看上去竟真的像有眼泪流出来一样，“开车跟着我就算了，还堵在我家门口，害得我连家都回不去。经纪人还在电话里跟我吼……被发现也不是我的错啊。”
　　绿间很想腹诽一句“那还能是谁的错”，但还没等他开口，黄濑便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没地方可去，身上钱也不够，没办法了嘛……虽然你跟我讲过平时不要跑去找你，可是那时候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黄濑满怀着期待仰头看他的表情，就像一只摇着尾巴撒娇的小狗。
　　然而绿间却依旧无动于衷，“我拒绝。”
　　“小绿间，你怎么忍心……”
　　“贵圈太乱，我一点也不想参与。这是其一，还有，你并不是完全没有地方去吧？”
　　“诶？”
　　“和谁发生的事，就去谁那里好了。”绿间静静地说，看着黄濑的目光，也似乎意有所指。
　　黄濑微微睁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而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去。
　　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磨蹭，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不决，委屈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知道了……我会走的。”过了良久，黄濑才终于轻轻说道，“可是我现在好饿，身上又臭，真的不想就这样出去……”

　　绿间面对即使是他已经明确说不行，却仍然敢讨价还价的黄濑，从来就没什么办法。
　　他也想过是否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闭眼把对方装进麻袋里扔到大街上，然后任其自生自灭。但向来就以理性著称的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只是过过脑子而已，在现实中仍然只能无奈地被牵着鼻子走。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几乎不用去想象，他也能猜到如今黄濑是什么模样。自下腹部产生久违的灼热感，趁着记忆中的画面还没有完全地浮上脑海，绿间急忙打开电视机，试图转移掉对水声的注意力。
　　电视里正在直播对偶像歌手黄濑凉太全程的追击过程。
　　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明明真正的人就在他的家里，他却看到同样的面孔出现在荧幕上。面对记者对车中神秘男人的追问，黄濑显得越发的不耐烦，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用力拨开记者群驾车离开。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要怎么写随你们的便。”不羁地说出这种话，和刚刚的哭诉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这样的违和感，对于绿间来说并不算意外。
　　有很多个深夜，他都会这样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节目录像里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他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彼时个子矮小像豆丁一样青涩的少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地谈论昨天晚上熬夜看的篮球赛。又聒噪、又粘人、又爱撒娇，他根本想不到这样的黄濑，有一天能够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带上面具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因为我毕生的梦想，就是让所有人都爱上我嘛。”
　　即便是没有问过，绿间几乎也能想象得到黄濑可能的回答。
　　“自恋狂。”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镜片下的目光里竟然弥漫着笑意。
　　“说谁呢，是我嘛？”身后传来黄濑懒懒的声音，绿间回过头去，刚沐浴过的人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穿着绿间大一号的旧衬衫，宽松的领口透出白皙微红的皮肤，扣子扣得歪七扭八，而衬衫的下面也是……
　　注意到绿间神色怪异地看着他的目光，黄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有点大哦？因为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之前放在你这里的衣服，所以就随便找个来穿了。”
　　那你至少也穿个裤子吧！绿间无奈地扶住额头。

　　“好饿啊，有什么好吃的？”黄濑跳上沙发，蹭到他身边。
　　“叫了外卖，应该一会就会到了。”
　　“真的吗？小绿间最好了！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对方，绿间却十分迅速地躲向一边。尽管扑了个空，黄濑却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十分自然地顺势挠了挠头。
　　“怎么报答？”绿间突然问。
　　“诶？”
　　在圈子里混久了，开这种空头支票已然成为习惯，因为也没人会把这样的话当真。说出来不过是大家都觉得开心罢了。
　　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黄濑，想了好久才呐呐道，“要不我帮你做一次？”
　　两人对视着，气氛仿佛一下子变得有如世界末日般的死寂。
　　“最近我的技术变得很好了，真的……”过了好一阵，黄濑才又继续道。
　　“不必了。”绿间转开头，“我还不想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娱乐报纸的头条上。”
　　“啊，也对哦。”像是被打醒了一般，黄濑立刻笑起来。
　　那短短的一瞬间，涌入两人头脑中的记忆，随着目光的转移而消散开来。
　　很默契的，没有人再去提起。
　　仿佛安排好了一样，外卖的门铃声在这时适时的打破沉默。
　　“吃饭吧，吃完我送你过去。”绿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