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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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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吃不到了,我心里想。我跟着寒水离开了青阙宫,我看着他用我要挟着东琴和西笑放手,看着她们把青阙宫解散,那么大一座宫殿却是在顷刻间完全颠覆了么?
我也不知道,等我看着寒水把蚕天放在轩皇的那张早已冷却了好几天的床上时,我突然觉得很不爽。
我不是想跟着寒水走,只是因为他威胁东西姊妹的时候,又用她们威胁我。
他说,他不是打不过她们的魔音,也不是抵不过那些繁琐的铁链,他是当时乐意被我们抓住,所以我们才能抓住他。可是现在我们制服不了他了。
当时西笑还不信,一吹自己的木箫,却被自己的歌声震回去了好久,甚至有丝血吐出。
于是我们都知道,我们能选的一样,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死了,要么一起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寒水就是怕我不想活,用东西来逼我活着么?
青阙宫,我在这里住了那么多日子,很久了。看着它在大火中燃烧的那刻,我才觉得原来我已经开始留恋这里了,它比宣华宫让我更不舍了。
“舍不得么?”寒水把被他点了穴的我放在马车里,自己赶马。
“你是不是很担心那两个会弹琴的丫头?放心,我还不会杀。她们跟着我们。”说完,寒水拦起布帘,我看着东西,两个人背对背地被捆在一起,绑在马上。
应该很难受,不然为什么,一向嘻嘻哈哈的西笑都那么板着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这两个丫头么?”寒水言犹未尽地说,”我像她们服侍你,就像你如何服侍蚕天一样。”话语平静的像是已经和我熟识了好多年的人,眼里却是恨不得把我吃掉么?
服侍?我对蚕天。我不自觉地脸红了。当年我以为我可以喜欢他的时候,我服侍了蚕天,而现在寒水,尽管我不了解你,可是你所说的是“那要”么?
一路上黑派的人好像没有几个,没有山贼出现,没有什么哀鸿遍野,也没有任何往日的热闹非凡。
我不久只是在青阙宫待了3个月么。可是3个月里,和我接触的人,只有轩皇和东西两姊妹。我既没有看到左叔叔,又没有看到右叔叔,似乎我早与世隔绝。
可是我看到的黑派却是这样的安静,街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而且似乎个个都成了良民,既不配刀也不带剑,说话走路都循规蹈矩,俨然一副天下太平之像。
只是这幅景象如果在黑派的土地上出现,那就决然不是一种太平了。
“觉得很神奇么?裳公子,告诉你,天下已经没有黑派了,天下早就是白派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可别太吃惊,以后你要慢慢适应,因为吃惊的事可多着啦。”他笑起来很干净,但是我知道很邪门。我看着那马上的东西,我想起那些黑派里的人,三个月,三个月可以发生多少事情。
那么为什么我在青阙宫里,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轩皇没有提过,可是为什么我可以在青阙宫里安安稳稳地待上三个月。
而这一切,当我来到青天山时,一切了然了。
这座山上的树木依然很新,即使快到冬天也是如此么。
只是这次我来到这里,我看到坐在那里”大王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绝色神医——箫合子。
“你来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被抓来了。
“现在你知道狗急跳墙了吧,只不过我比你更直接点,轩皇呢?寒水?”他突然异常失望的看着我,望眼欲穿,我看着他不语,因为也语不了。
“他不见了。”寒水看着那发怒的容颜。
我想原来人可以这么美,连发怒的时候都可以有种让人心痛的感觉。
我想起我一路从山脚走到山顶受到了多少莫名的唏嘘,我自己这张脸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他在哪里?”箫合子从他的大王座上缓缓走下来,我看到很多人都在倒吸一口冷气,”说,他去哪了?”直直的像是要把寒水吃了。
“他许愿了,然后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犀利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为了蚕天么?”
我不得不说箫合子的侧影很美,像晚霞里的落鹜。他那样姿势看着寒水,渐渐地眼露凶光,最后他下令,”把这两个人带下去,把他们关起来,关到我的密室里,我要亲自审问。”
大殿上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动,只有一个声音响起,”离韶,寒水有何错?”
大家都诚惶诚恐地低下头,避开与箫合子眼神交汇,我看着那个人,我还是不认识。记得牙舒在的时候,这里的很多人都不在。
可是当牙舒不再的时候,这里很多人都说明他在。
“离冰,不要以为你是我叔叔,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我现在是老大。”
我没有想过,原来他就是那个我在蚕天大牢里时,听旁人所说的那个离韶。
那么我确定,是他救我出了蚕天的手,也是他爱轩皇,爱得要把我杀死。
没有人敢回话,我和寒水居然被关在一个牢房。
“我没想过我会和你一起在一个牢房。”寒水看着我,我坐在草堆上。
牢房里很简单,只有地上的稻草,我原以为会是铁链或是烙印,结果我们只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裳青,你更我想象中的很一样。”他说着,我听着。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么?因为你比我幸福。我以为你幸福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权利,但是我没有想过你会那么残忍。你知道么?蚕天本来已经觉得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己了,他本来可以好好的了。你却把他推向了深渊。”寒水一脸愤怒。
“我以前话是不多的。但是你惹到了。你知道么,那天蚕天匆匆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到我怀里是怎么样子的么?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他居然那么心甘情愿的在我怀里,任着我抱,或许我还要感谢你。当时很晚,夜里我抱着他迷迷糊糊地睡了。可是他夜里都还在叫轩皇的名字。我轻轻地抱着他,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