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28、(二十八)

　　可是为了轩皇,他愿意奉献所有,换来的却是轩皇对她,那个女人的无限眷恋。而静青那个女人宁愿死却怎么都不答应和他一起。或许这样，他想，“我可以放过她的。”但最后静青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他怕轩皇离开他，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与“玄天”镜子结盟，把自己的一生给与那三个愿望。

　　他能许愿要回轩皇的右臂，却知道自己已经无力要回轩皇的心。他的心随着那个女人的死已经不知流向何处了。

　　人说最可悲的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对他而言，那份把轩皇的心情当自己的心情的爱，如何能承受他那份为另外个女人与自己对立的时刻。

　　如何能接受他为了个女人，而杀害自己的亲弟弟——牙舒。可是他都忍了。

　　为了轩皇，他说他来抚养静青的女儿，他在轩皇养着右臂的时候偷走了裳青。他带她到自己的宣华宫里，曾一度想把她掐死。但是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自己。

　　后来轩皇也终于妥协，说就让裳青待那里好了。裳青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她不姓元，也不姓轩，轩皇说她家以前既然叫“裳府”就叫她裳青。

　　十年里，轩皇都不怎么理这个孩子，而他自己每天去看她，每天去看着那个女人和轩皇的孩子，很乖，只能说她真的很听话。他不想教她武功，但是轩皇提过女孩子有时自保还是应该的。他给了她几本书，她倒是很顺从的很懂事地自己苦练了武功。也不曾怎么对她笑，也不曾想如何走进她。

　　十年下来，我以为轩皇真的好了，直到那天夜里，他径直到了那片竹林，我遇到了他难得的主动亲昵，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而我岂止如此傻，我在他的青阕宫里听得他夜阑人静时，叫着“裳青，裳青~~~”的时候，才知道他爱的人是裳青，他爱得她变态。他爱她，连她女儿，她自己的女儿也要。我只能摧毁一切。

　　如果认为自己付出得够多了，那么累得时候就让自己来结束一切，摧毁所有好了。

　　他的两个心愿，一个给了轩皇的右臂，一个给了自己的弟弟，让牙舒在静青死的那天活了过来。他把他用三分之一生命换来的手臂给了轩皇。而那只手臂，他却又在那个黑夜里，看着轩皇和那静青的后代失控了，把它砍了。而自己的弟弟，一度逼自己杀死自己的弟弟，暗杀他的时候，如果不是元上衫，他还真把他的亲弟弟杀了。

　　人生难免很可笑，你想给的时候，别人不一定想要。而自己无聊的时候，给了的却想要回来，而有的要回来了，又不免很多的后悔。

　　要怪就只能怪，明明静青都死了，却总是有人说她活着，那些疯子都还为她痴狂着。而自己的人生里最后还可以有最后一个愿望。但是用了就死了。

　　月景，自己的师傅却来了自己面前。他尽管很久前就接到密报说月景没有死，属下有人告诉他轩皇叫那个人“月景”。他不相信，但是真正看到那个小婴儿时，他不免觉得自己很受骗。
　　十年了，轩皇都没有告诉他，月景没有死，而是藏在了黑派里面。

　　而月景却神气告诉他，只要他把那个已经变得男男的青儿留给他——月景，不要杀他们，让他们隐居。月景愿意告诉他关于“玄天”的最大秘密，让他在使用了最后一个愿望后，还可以活着的办法。

　　他从来不是愿意谈条件的人，在他眼里这无疑是个很明显的拖延时间。但是月景用着毋容置疑地告诉他，只有他才可以让轩皇回到他身边。

　　好了，现在他满足了月景的愿望，月景能留给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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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景看着那个同样傻傻的蚕天，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的徒弟早已经不在了。

　　“蚕天，能让轩皇回到你身旁的方法有，真的还有一个。”

　　“哪是什么。”

　　月景冷冷一笑”那就是你去得到他的心。他不就回来了么？”

　　“你，你月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识相的你快点说，我兴许还可以继续遵守承诺，放过你和你那贱人。”

　　“~~~”

　　“你不说是不是，我马上就把那牢的小畜牲杀死。”蚕天从没有如此失控地抓着月景的小身躯摇来摇去。”快说，你给我说，怎么样才能让轩皇，让他，回头，你说，你说~~”

　　“~~~”

　　“别以为我不能杀你，快点说。”月景的表情痛苦地望着这个同样绝望的男人。”阿，阿~~~”

　　“你说，你说。”蚕天看着他那不正常的表情，像一朵雪莲开放般的散开，手里那个婴儿正在一点点柔和起来，很轻很轻。小小的眼睛瞳孔不住地放大，散开，血丝一刹拉布满眼眶，流过蚕天的指尖，他才反应过来。

　　“月景，你”

　　“如果有~，我为什么会，这~~~~”我想告诉你，如果有玄天镜有这个作用，我会无论如何会让自己成为与玄天镜有关的人，我会许愿让静青和我一起。我想告诉你，如果玄天镜可以让人的感情变化，轩皇早就让静青爱他了，轩皇早就会离开了。可是我说不出来了。

　　“月景，月景”蚕天抓着身上那个不住开始流血的人，无意识中竟然流下了滴泪水，紧紧地抓住那稍微用力就可揉碎成灰的人，”师傅，师傅，你，你还没有说，还没有说~~~~”

　　那一夜月亮很圆，那一夜皇天宫有着从未有过的哀嚎和动静。让第二天整个白派的人揪心了一天，都不成见到他们的老大。

　　“怎么这样，你听说了么？昨夜蚕老大的皇天宫里哭声连天。”

　　“我也听说了，听丫鬟们说，一直哭着，还叫着什么‘师傅师傅，不要死，不要死’”

　　“虚，你们小声点，今天有重大事，要像老大禀告，待会老大肯定要来了。你就不要随便在这瞎说，小心老大来了，听见~~~”第三个人似乎很好心地在劝说，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大家今天就散去巴，蚕大哥今天有事，就不来和大家商量对策了。大家有什么要禀明的，就留下个帖子好了。”一个琅琅的声音让很烦躁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心里不足感叹着天籁之音。

　　而这位就是刚刚被蚕老大提升的老二，大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知道他就是最近一个月来的，平时都躲在皇天宫里，没有声息似的。但是如果要想知道自己老大最近久久不露面，是不是有什么事，问他，他总能给个满意的解释给大家。他就是白派的老大，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蚕天吩咐叫他白老二。然后他们的老大消失了好久好久。

　　于是吵吵闹闹一个月还是没有看到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