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裳青

11、(十一)

　　“师傅，你放过牙舒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对待牙舒，牙舒没有犯过什么错的。

　　“青儿，你不用急，我马上来。”师傅强行灌了颗药给牙舒，一瞬间让铁链打开了，他扶着牙舒到我的床上，然后就走了。

　　”师傅”我看着眼前的牙舒那朦胧的眼神突然觉得很害怕，我想离开，可是他却走了不停地说着”轩皇，这就是你的下场。”

　　“牙舒，你别过来。”

　　我努力推开他，他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偶尔断断续续地说，”青妹，春、药、你、快、逃。”

　　逃我能逃到哪里去，我怎么逃，我已经很累了没有力气推开牙舒了，又何来力气去打开密室。我捏捏闯闯，手上突然抓住一把东西，镜子。是镜子，玄天。我高兴得很，不知为何我就觉得我被吸入了个隧道，我在里面飘来飘去，等我看到一个出口的时候，我赶忙跳了出去。

　　这里是宣华宫的后院，我看到那些我熟悉的竹子，他们什么时候长得那么细小了，稀稀疏疏的。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大姐姐突然哭着跑着进来这竹林，她在那里挥着剑砍着，竹叶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哭得那么伤心。

　　我正想走过去，有个男子把她接走了，很快很快，我跟不上。我只是绕回了宣华宫，我找到我的那间屋子，那里一切都很安静，侍女门守在门口，我正想从屋顶上跳下去，却听到屋子里有很大的打斗声，然后我看到有两个少年冲出了我的屋子，他们一个白衣阕阕，一个粉粉作妆，一剑一箫在切磋，不过看上去不过13、14岁。

　　白衣男子施出一招白光，就将那箫打在地上。我不经很感慨，我练武练了这般久，却没有想到还不如两个小子。而那白衣男子犀利双眼望着我时，我辈觉得很熟悉，我飞落下去，他和我师傅长得好像，无论神情还是气质，而那个粉嘟嘟的男子也很像轩皇，只不过他现在拿的是刚刚从地上捡起的箫罢了。

　　“你是谁，何以在宣华宫出现？”白衣说道。

　　“我”我左右望望却没有我可以依靠的人”我么？”

　　“不是你还是睡，臭丫头。”我心想这个人说话真像轩皇。

　　“我，我叫静青”我望了望白衣，想起我的名字是那个和眼前这个顽童十分相似的人”你叫什么？”

　　“我叫蚕天”他很淡定地说”姑娘，这个叫箫合子。”我很惊讶那个白衣的叫蚕天，而这样的话那个粉粉男子为什么不叫轩皇。

　　”厄，丫头你是来干什么的?”箫合子问我。

　　“我不知道。”我觉得这里很怪，虽然一切那么熟悉，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眼前这个淡淡气味的人应该就是师傅，可是我觉得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折磨了我身心的师傅联想到一起,可是这个气味真的很熟悉.身上的痛没有消停，很难受。不住地自己往地上倒。

　　“小心。”我看到箫合子推开那个叫蚕天的，把我接住，没想到这个人力气挺大的，稳稳的落地。

　　“是谁呀，谁在那里打斗，弄得我觉都睡不好。”我刚好站定，有个哈欠连天的人走到跟前，小号蚕天和他的箫合子就很规矩地到了那人跟前呀呀的叫了声”师傅。”

　　这个人我觉得一点都不熟悉，他看看了那两个人道，”武学贵在强身健体，你们两个却在日日打斗，不拼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么？”话语虽很平静，却听得出严厉。那两个刚才心高气傲的的顿时像泄了气样，”师傅，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他看看站在身边的我，突然两眼发亮似的问到”这位姑娘是？”

　　蚕天倒是很积极的说”她叫静青。”我点点头示意我是，我看着他的面容突然很开心的绽放出笑容，很温暖。他其实很英俊，是不同于轩皇和蚕天的一种美，不似他们那么极端的艳丽，也没有牙舒的梅花糕脸颊，但是他给人的是一种洒脱之气，像院子里的竹子。他来到我面前，说了一句我一世都在品味的话”青儿,你来和我一起睡觉啦。”

　　我看得出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不懂,那两个弟弟也很茫然，”师傅,她是静青.”

　　转而箫合子说”难道她就是和师傅订婚的那个静青.”蚕天也好像幽魂回来了般说，”是呀，原来这就是未来师母呀。”很明媚的带点笑意的望了我。我想告诉他们我不是，可是已经被他拉走了，两个徒弟也跟在后面蹦蹦跳跳。

　　立马就是很多佣人给我张罗着换上红衣红装，整个宣华宫都在一片热闹中，我急急告诉那个师傅，我不是来和他成亲的。他却说道”师妹，难道你还要我等么”他拿出一副画来，像是我的镜子，那个女子就像我，她正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秀丽文静。

　　“师妹，你知道么，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了，当日师傅派人把你的画送来，说你随后就来可把我高兴死了。要知道我等我们成亲的日子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都快不赖烦了。可是师傅又不让我回去，叫我必须在这里等你，现在好了，你终于来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听他自顾自的说很久的话，这画里的人很像我，我蒙了，”可是我连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师妹，真是的，你小时候记性就不好，难道几年就竟然连你月景师哥都忘了。”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为何想起月景，就有点怀念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成亲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不好”我想起了我师傅，我爱的人，还有牙舒，我嫁的人”我已经成亲了。”

　　月景突然像发疯的失了神”你说什么，师妹，师哥知道你喜欢开玩笑，但是没有想到你这种事也赶拿来开。你继续编，你和谁成亲了。”

　　要他相信很容易的”牙舒”。月景突然笑了笑”牙舒，师妹你真是给我玩呀，牙舒是我门下最小的徒弟，现在只有十岁，你怎么和他成亲”他叫来牙舒，我看了看好小的身子，但是那梅花的气息却已成形。”牙舒，是你？”

　　那孩子愣了会说”恩，牙舒见过师娘。”就站在月景的旁边去了。

　　月景后来又给我说我们当晚就要结婚叫我先下去，让牙舒带我下去歇息。我一直由他带着，没有言语，进了屋子却恰好是那件我住的屋子，但似乎已经被布置得好好的新房了。我在这里找不到一点师傅的感觉，而轩皇也没有看到，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熟悉，我搞不懂是怎么了，那些熟悉的人都变得了小时候，而我又是怎么来的，我这时听到一声箫鸣，我才发现箫合子正坐在窗子边。

　　“静青，你不要怕，这里是你的过去，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向玄天镜请问了为什么会有你后来的经历。它就带你回来了。”他慢慢的走过来，我突然想起了那面镜子，可是怎么身上都没有了。

　　“不用找了，静青，那面镜子已经没有了，只有当你再次经历了所有的事情，当你明白后，你自然能走出这里，走出这面镜子。”这句话彻底镇住我了，我在镜子里面，我看着那个箫合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是神仙。我是神仙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怀孕了，是你师傅的孩子，对不对。”

　　我点头。”静青，如果你想要好好地经历所有的事情，就什么都听月景的，知道么，因为这一世都是他在主导你的人生。而你的以后的女儿也要叫青儿，不然她会死”我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他消失了，我很木然地想去找合子，但刚好碰到月景。

　　“月景，你看到合子了没有。”

　　“有什么事么，那个徒弟惹你生气了？”月景拉着我的手，举到心口很怜惜地说”师妹，有什么气告诉我，我替你出气。但是我们拜堂的时候到了，我们先拜堂哈”他拉着我来到大厅，大厅没有多少人，没有黑派的热闹也不似白派的庄重，只有几个徒弟，和几个下人。

　　我任由月景牵去摆堂，而刚好是牙舒来给我们三唱，我偷偷的在低头的时候看着牙舒，他笑如烟花的冲着我笑，我突然觉得或许这里真的是前世或是某个年代，因为雯倩说成过亲的女子再成亲是不被允许的，是会被前夫杀死的，所以在黑派里的夫妻尤其显得受人尊敬，那里的爱情是一生一世。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箫合子，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我希望别人给我安排好一切，然后我顺着别人的意愿做，直到我发现我是不是愿意这么做。

　　我和月景就当作是成婚了，我顶着红帕子，在屋子里等着月景回来，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来，半夜里有人很匆匆忙忙地冲进房子，险些把饭桌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