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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温柔刀(一) ...

  •   温柔刀(一)
      隔壁文《孟婆,孟婆,来碗汤儿》续篇:

      我原是鬼界的一枚孤魂野鬼。
      偶有一日,孟阿婆翘班,我便怀揣着半斤良心干起了做孟婆汤儿的买卖。
      然后,我在奈何桥上遇着了祈誉。
      就在我感概我俩成了鬼也能在同一个地方相遇时,他一头扎进了往生河。
      我当时脑子一抽,一不小心也扎了进去。

      鬼界往生河底多掩埋恶灵,但凡跳进去的鬼,要么永不超生,要么魂飞魄散。
      在河底翻滚时,我没打算魂飞魄散。
      因为生前我好歹算是个良民,魂飞魄散什么的于我来说,也忒狠了点。
      于是,我怪可怜的认为我只能永不超生了。

      坦然接受以后只能在河底游泳的事实,我一边和近身的恶灵勇敢的战斗,一边配合祈誉纠结起了我俩生前那点破事儿。
      往生河底暗潮汹涌,恶灵狰狞,喧腾不已。我打小水性就好,自然不怕,只是待脸颊上了传来冰冷柔软的触觉时,我愣住了,眼睁睁瞧见眼前溜过一个咯咯笑着的小鬼。须臾回神,俩眼只瞧见身边祈誉奋力拨开了意欲缠绕他的水草,其余什么也没了。
      我摸了摸脸,这是被……?
      哦。
      玛蛋!是可忍孰不可忍!得知结论,我怒了,双手拍出一阵翻滚的浪花,正欲揪出那个不要脸的小鬼,不想被祈誉一双长臂拦住了动作。
      他近身而来,湿润的掌心贴上了我的脸颊,冰冷入骨。我怒气更盛,正欲挥手揍他,被他利索卡住:“成了鬼还这般张牙舞爪,啧。”

      我恨恨磨牙,不由脱口而出:“有本事你被他亲个试试!”
      ……他暂时没反应过来。
      少顷,他呼呼喘气,怒问:“你被他调戏了?!”
      一般来说,男鬼若被问到这种问题,大声否认才是上策。可惜,还未等我回答,身边又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是呀,是呀。”

      我生前为人时颇喜深思熟虑,做个事什么的想得很是周全。往好了说,就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难得的深谋远虑。自然,往坏了说,那就是稍稍磨叽了那么一点,想得有点多。然,今非昔比,我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果断甩了祈誉,狰狞着面目朝小鬼扑了过去。玛蛋!这还用想吗?!就算你是个断袖鬼,也不能胡乱亲呀!
      于是,扎进往生河底的第一日,我和祈誉分工合作,一攻一守,目标明确。我卯足了劲儿去揍那个溜得贼快的小鬼,而祈誉则时刻提防我被其他恶灵偷袭。期间,我曾忧心过祈誉会防不胜防地被恶其他灵偷亲。后来,事实向我证明,我完全多想,只能怪祈誉生得很不合这茬恶灵的口味。即便如此,我俩还是很辛苦地和一帮搞偷袭的小鬼恶灵斗了一些时日。

      我原以为我会和恶作剧的小鬼一直斗下去,直到他换了口味,不再中意我这一款。不想一日,河底大动,海浪翻滚,波涛汹涌间恶灵们伺机涌向上方,意欲出河。一片混乱中,我猜想鬼界可能出了动乱,一个转身便被祈誉捉紧了右手。
      被强制与他十指紧紧相扣,隔着河水的搅动声,我听到身后他微弱的声音:“小蜀,你不该陪我下来。我这就送你上去。”我闻言哧地一笑,无比讥讽:“陪你?呵呵,我脑子抽了罢。”
      或许是真的抽了罢。被趁机作乱的恶灵蜂拥着往河上顶时,他始终没松开我的手。紧握的力道,湿润的掌心,冰冷的触觉。我没去瞧他什么表情,倒是他亲昵地凑近我的耳边,含笑的声音裹着周身的喧嚣:“小蜀,你诓我。”

      诓你个大头鬼!事关人品问题,我得为自己辩解:“莫说鬼,即便是人,我也未曾诓过。你可别坏我名声。”
      他呵呵一笑,得寸进尺,耍流氓似地与我耳鬓厮磨:“你既能跟着我跳往生河,那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恨大抵上也是无关紧要的借口,这不就是诓么?”
      是么?原来我如此长情,怎么连我自己都不晓得?为此我忧桑得回他:“你到底明不明白,若没了恨,我对你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向来不诓他。都是大实话而已。离得如此近,他合该听得到。掰开他攥着我的手指,我任由自己的身体逆流而下,冲开簇拥成团的恶灵,碾碎碍事极了的水草,穿过蓄意找茬的小鬼,直直向深渊坠去。
      河水流过眼睛,带着蚀骨的寒意。我慢慢阖上眼,心想,生前都是他先松的手。如今死了,我好歹也主动了一回。挺好的。

      正盘算着以后在这河底作甚,身体蓦地被成股的水草阻断,不得已悬在了半空中。窝在厚厚的水草中,我诧异得睁开眼,听到了一阵咯咯的笑声:“你为何不走?”
      嗯。是坚持不懈搞恶作剧那小鬼。我小心眼得很,没答他话,挥手劈开水草的同时,翻身冲入河底深处。为什么要走?以后我就做个孤寂的野鬼,就在这冰冷的河底转悠,也胜过再去瞧他那张温柔又薄情的脸。

      思及此处,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可惜还没笑几声,一个裹着大劲道的水浪朝我打来,直中脑袋。身体被水浪浮起,飘飘悠悠,迷糊的视线里映入一个青衣身影,周身聚着灿灿的青光。
      是虞黛这尊杀神。
      昏昏沉沉阖上眼,我记得未入河前并未得罪过这尊杀神。若说有点联系,那便是我经常上血河池边摘碧落果。我深知这点并不能成他这般揍我的原因,那这个水浪便是误伤。我一向重视与鬼界众友的关系,得出目前与鬼友相处尚算融洽并无树敌这个结论后,便满意地昏了过去。

      如果我就这样睡去,也未尝不好。然而,做人时天不遂人愿,成了鬼,这天也不随鬼愿,所以我醒了。是被虞黛殿主揪醒的。
      虞美人扛着青泓剑,朝河边的碧落树抬了抬下巴,一派高贵冷艳地问我:“瞧见了什么?”
      我捂着被揪疼的耳朵,转头去瞧那一排排碧叶青花的树。眼神徒地一亮,我道:“碧落果。”简直不要太多。

      虞美人满意颔首,夸我:“不愧是毛团。”
      我纳闷:“虞黛殿主特意把我从往生河底揪出来,就为看这几个果子?”
      他貌似很忧桑,深沉摇头:“岂止是几个?本殿近日很苦恼。”
      他这幅模样真难得。我百思不得要领,遂作罢,兴奋地跑到树下,咂舌而叹:“我不在这些时日,怎结了这么多?唔,铉寺大人不吃了?”纵观这个鬼界,能啃这果子的,除了我,便是铉寺大人了。

      虞黛继续忧桑:“你有所不知。你一头扎进往生河后,铉寺还是吃的。可自从他昏迷,这果子就没鬼吃了。”
      我张了张嘴,指了指那果子,半天憋出一句“……殿主把我揪出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吃果子?”

      他瞬间欢喜了,又夸我:“不愧是毛团。你要知这果子挂几个在树上,也算添了景色,可一旦结多了,也成了累赘。”
      我想我明白了。
      我开始爬树。
      虞黛殿主笑了,冰雪傲骨转瞬成妖娆春色:“其实,你不来吃,本殿是有想过把这些果子毁了的。不过,本殿也明白,这些果子既生在碧落树上,除非它自己陨落,不然靠剑是解决不了的。”

      谢谢您的明白。我爬到树杈上,动作娴熟的摘了一个,张口一咬,滋味依旧不错,遂朝树下道:“既然殿主相求,我自当配合。这些果子,我收了。”语罢,离我不远的树杈上猛地蹿出来一道声音:“小蜀,说大话的结果,一是自打脸,二是撑破肚皮。”

      我咬果子的动作一顿,权当没听见,只朝虞美人道:“殿主放心,我并未打算全部吃完。我还是要给铉寺大人留几个的。”
      树那边没声了。倒是树下虞美人难得皱眉道:“毛团。鬼界近日出了点事。铉寺他估摸着是吃不到了。”

      我好奇了,联想起往生河的异动,不由心神一凝。鬼界一向分工明确,五大殿主各司其职,从不互相干扰。故而,虞黛是不可能下得了往生河的。即便往生河大乱,那也是镯礼殿主首当其冲,更何况虞黛还把我这个不能出河的鬼揪了出来。
      琢磨不透。我顺手摘了几个果子,眨眼间跳到虞美人身前,将果子递到他面前,恳切求问:“鬼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往生河哪个恶灵闹事了?”

      虞美人挥开我的手,低眉摸了摸青泓剑,颇为认真地告诫我:“你不算恶灵,本殿把你拎出来也不为过。这些时日,你在此吃果子罢。”他明显不欲多说。
      我含笑而应:“谨遵殿主吩咐。”他不说,自有鬼说。不急,不急。
      他见我如此配合,又嘱咐了我几句,便转身走了。走了几步,不想又倒了回来,道:“本殿提醒你两句。一,近日莫提铉寺。二,近日王上很不爽。”

      愈来愈玄乎了。目送虞美人离开,我坐在树下开始啃果子。啃了几个,我听到身边有人问我:“你在想谁?”
      我没答话。虽然我确实是在想铉寺大人。以往我啃果子时,铉寺大人会陪着我。我俩一边唠嗑,一边比赛谁啃得多。我虽总是输,可必须承认铉寺大人到底是个能吃的。细细想想,这好歹也是个娱乐,总胜过现在独自啃罢。

      又连连啃了好几个,我忧桑了,孤独了,寂寥了,怀念铉寺大人了,所以他到底咋了?琢磨着这个问题,我揣着些许果子,无视身后步步跟着的祈誉,慢吞吞走上了奈何桥。

      桥上闲得转圈的阿寐瞧见我很震惊:“毛团,多时不见,脸怎么肿了?”
      我吐掉嘴里的碧落果。
      于是,脸瘦了下来。

      阿寐扶着桥栏笑得袅娜多姿,笑罢又端着很失望的脸色给我道歉:“近日眼神不好。”
      去你奶奶的眼神不好!我继续啃果子,继续把身边跟着的那谁当透明鬼。阿寐无比配合,娇笑着凑近我,头对头和我咬舌根:“毛团,你不该跳往生河。”

      我现下也觉着自己非常不该,遂重重颔首,心里有点感激她如此关怀我。确实,当初脑子抽得不是一般的厉害,这才跟着他做了傻事。
      阿寐欢喜:“你若是没跳,准能看几场大戏。”
      我真是多想。腹诽完自己有多自作多情,耳边又听她道:“虽说这大戏委实悲了点。”

      看来鬼界真出了大事。我内心急得抓耳挠腮,面上淡定得很,遂继续啃果子。
      阿寐果然不满了,歘走我手里的果子,急切道:“你倒是听我说啊。”
      我也很急,表现形式既含蓄又内敛:“可这果子……”
      话落,一眨眼,我一兜子的果子被她扔进了血河池。
      ……其实,我最完美的打算是边啃果子边听她说的。
      真真自作孽也。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随后,阿寐讲得很是仔细,很是认真。
      我听得时而震惊,时而惋惜,最后只能感慨一句:“铉寺大人有才啊,说个媒都能把自己搭进去。”
      身边默了默,有声音徐徐传来,温柔得好似把整个心都能刨给我:“小蜀,你怎么还不懂么?也是,一扯到情,你迷糊得很。”

      是么?
      我没瞧他,扯了扯嘴角,转头去瞧阿寐,一脸凶神恶煞:“你赔我的碧落果!”
      阿寐桑心了,顷刻泪珠连连,粉嫩脸颊羞涩极了:“碧落果没有!非要奴家赔的话,喏,奴家就只有这个身子了。”

      啧,神马时候以身相许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很新奇,正想点头,身边那谁又说话了:“……树上多的是。”
      阿寐闻言冷哼一声,羞着脸颊向我扑来,直到我俩近得鼻尖贴着鼻尖,她方拥住我坦然告白:“呀,毛团,奴家喜欢你哟!”

      刻意拉长的尾音。我浑身打了个哆嗦,下一刻,身子被猛地扯起,整个脑袋被身后的双手掰了过去。
      “小蜀。”恼怒的声音。
      我瞪大的眸中映入他情深的模样,他道:“你若要,我去帮你摘。”
      我面无表情:“我厌恶喜新厌旧。”
      他笑笑,眸色软得能流出水来,可惜到了我眼里,这水就跟钻心的小刀子似的,刀刀戳进心窝,很要命的:“那好,我去为你捡。”语罢,噗通一声,他动作潇洒英俊撩鬼的跳进了血河池。

      周围静了静。
      阿寐跳上桥栏往下瞅,须臾,啊啊啊了几声,娇笑回眸:“呀,虞美人最恨血河池有男鬼,哦呵呵呵……”她真是无处不发神经病。
      我也跳上桥栏,瞧见了几个泡澡的女鬼正朝祈誉跳下去的方向游,姿态缭绕,刻意勾画的面魅色生辉。少顷,她们已将祈誉团团围住,有大胆近前撩拨者,有娇羞暗送秋波者,也有彪悍坦胸露乳者,真是活色生香,生香活色啊。
      阿寐险些自戳双目:“哎呀呀,这是要干什么呀亲们……”神情却满含激动又略带兴奋。我扶额,瞧见池里祈誉搂了几个果子,散开的黑发湿漉漉的,那双眼里似沁了一滩月色,对面的娇羞女鬼立马红了脸颊。

      瞧着瞧着,不知为何觉着很无趣,我从怀里掏出了个碧落果,咔咔咬碎:“阿寐,我觉着我觉悟了。”阿寐很不能接受我还有果子吃,幽怨得瞪着我:“啥觉悟?”
      我转身下桥,眼角瞥见祈誉对众女鬼笑笑,淡淡道:“我得去找个事儿干,总做个野鬼终究不是个什么好事。”比如,去瞧铉寺大人。等他醒了,求他让自己给他当个下手?唔,和铉寺大人一起说媒,也是件很不错的差事。

      及至玄冥宫,被守门的小鬼告知王上封了玄冥宫,不准探视,谁都不行。
      我很无趣,只得去找红老头。途中,又被祁誉缠上了,不由心中哀叹,做个鬼都不自由,又转念一想,去找红老头也无非是被他扯着下棋,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拖着步子又回到了碧落树下,祁誉跟着窝在树下,也不吭声,一副我就是这么造孽的欠揍模样。

      转眼又过了些许时日,铉寺大人醒了,我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我自己啃果子了。兴冲冲抱着一筐的果子,我风一般冲进了玄冥宫。
      冲到门口,我猛地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趴着殿门往里瞅。殿里很安静,王上坐在案几前,手里卷了本册子,眼睛却盯着铉寺大人瞧,铉寺大人安静地窝在榻上,正低着头掰手指,不知在作甚,嗯,画面很和谐。

      思及阿寐与我说的那些事儿,我正欲离开,不想王上发现了,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我只得抱着果子轻手轻脚迈进了殿。
      瞥了一眼铉寺大人,他没瞧见我。我有点失望,将果子放到殿里最显眼的地方,方蹭到王上身边,心中忐忑:“铉寺大人在作甚?他能瞧见这筐果子么?”

      王上默默瞧着铉寺大人,神情有点欢喜,闻言便板着淡漠的脸道:“数情圣。”
      啥?数啥?我惊诧,张了张嘴巴,结结巴巴道:“王,王上,你说啥?”
      王上这才转头,矜贵的抬抬眼皮子,撩我一眼,认真重复且补充方才的话:“面团在数鬼界的情圣。”

      咳咳,是么?这个,我憋着笑,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铉寺大人面前,奉上最真挚的笑容:“铉寺大人,听说你在数情圣?”
      这话落了好一会儿,铉寺大人方慢慢抬头。他慢腾腾放下摆在眼前的双手手指,眯起的眼角缓缓抻开,有温暖淡然的光从眸子洒了出来,很亮很亮。
      他瞧见是我,微怔,须臾又惊又喜,冲我弯眸笑笑,很年轻的面容:“毛团你出来啊。你适才说什么?寡人没听到。”

      自出往生河,我头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欢喜,遂低声附和他道:“我问大人在作甚?”
      铉寺大人呵呵一笑,无比愉悦:“在数情圣啊。你怕是不知,近日寡人方发现鬼界有不少情深的鬼兄鬼弟鬼姐鬼妹,以往是寡人大意了。”语到此处,他很自责,也没发现我笑抽的一张脸。

      我决定逗逗他:“比如清珞殿主那般的?”清珞对夙琉的执着也是众鬼有目共睹的,若论情圣,他也算一个,不想铉寺大人闻言轻轻摇头,神情颇为纠结:“清珞怎么说呢,他尚不算情圣。不过,他称得上很好的情种,总有一个会长成情圣的。”语罢又欢喜地补了一句:“他还需多做努力。”
      ……大大,我替清珞殿主谢谢您。我僵着笑容又虚心求教:“那孤梵殿主那般的呢?他也算很好的情种了,他的长势如何?”这个再不是,估摸着情圣这种东西要绝种了。

      铉寺大人瞬间不纠结,却有点伤感:“孤梵那般的倒不是说不算,只是他这长势也忒厉害了,寡人估摸着即便情圣见了他也自愧不如。”
      哦,看来孤梵殿主是长过头了的种类。我来了兴致,眼角瞥见往这边挪步子的王上,板着三分亲切七分好奇的面色,很是恳切问道:“那大大,依你之见,王上算吗?”
      王上站在我们身边,我抬眼瞧他,瞧见他一贯淡漠矜贵的脸上竟含了点希冀的神色。他伸手递给铉寺大人一个碧落果,宽大的衣袖扫过铉寺大人的鼻尖。铉寺大人尚未察觉,一脸欢喜地接过,顺带瞧了一眼王上,眼角挂满了笑意,啃了一口果子方有点惋惜地对王上道:“你暂且还称不得情种,是这几个里面级别最低的。”

      其实,我总觉着铉寺大人虽说媒在行,可情商却低得有点可怜,不知他自己是否有所察觉。比如,他这番话怎能当着王上的面说呢,这话一落,殿里温度骤降,我禁不住浑身哆嗦了几下,只得呵呵道:“那啥,铉寺大人您不能老是一家之言,以鬼界众友看,王上也是顶好的情种,以后会长成情圣的,会的。”铉寺大人咬着果子,很震惊地瞧着我,王上脸色瞧一眼依旧能冻彻心扉,我抽着嘴角笑,笑着笑着,哀叹着溜出了玄冥宫,连正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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