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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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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看着令宋卿又想起凡间的一句诗:北昭上神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宋卿将这名字改了改,觉得甚是符合,觉得自己最近很有学问。
她念给安九听,她一点儿也不理睬宋卿,只是以一双膜拜且春波盎然的双眼将北昭上神瞅着。
四海八荒内的神仙,大多重辈分。例如这狼族的北昭帝君,生自十几万年前,便是《仙界通史》也未能记录他全部的岁月,他父君前狼族帝君朝琰神君是上古界的仙邸,曾乃祖神麾下神将,这辈分不言而喻,故北昭上神生来就万众敬仰,且他承了他父君卓越的仙资。于他五万岁时,朝琰神君避世,他便从他父君手中执掌北荒狼族。
北昭上神万年前本长居九重天,可万年前仙魔大战后北昭上神便回了北荒,再未出来过。有些仙友喝茶八卦说是云承上神羽化委实令北昭上神神伤,二人相识十几万年,怕是他承不住云承上神羽化的打击。
传闻朝琰神君十几万年前便将云承上神收作养子,与北昭上神一同养大,二人感情甚笃。
宋卿远远瞧见他,只觉这幅皮囊生得委实令人垂涎,据她八卦得知,天帝曾多次替青莲神女暗暗请了婚事,但他一直拖着,并无回应。
北昭上神此刻迎着众仙赤裸裸地眼神儿,轻轻侧身向旁望了望。此时青莲神女正站在宋卿身后,瞧见他朝这边望了过来,浅笑声直直传入了宋卿的耳中。
宋卿对青莲神女的爱慕很是着急,虽她自小便纠缠着北昭上神,但九重天上的众仙皆是明白的,这青莲神女的思慕之情,终有一日会付之东流的。
传有位对北昭上神思慕之情不输青莲神女的仙女,鼓着胆子,不辞辛劳,万里重重去了北荒表白心迹。却被北荒一奶娃娃痛打一顿,轰出了府邸。那仙女甚委屈,瞅了个机会向北昭上神告状。
但上神一眼也未瞧他,只叫那仙女莫要在他跟前说那娃娃的不是,后遣了个彪壮的大汉,将她请回了九重天。后来那仙女遭不住仙友异样的眼色,悄悄离了九重天,再未回来过。
青莲神女乃是天帝的侄女,身份高贵,若当初被轰走的是她,啧啧啧,难堪啊。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宋卿觉得自己眼神儿花了,这北昭上神竟望着青莲神女这处,似有若无地笑了笑。宋卿瞧见青莲神女红着脸,扭捏地向着他走去。
围观的众仙张着足以吞颗蛋的嘴,巴巴地看着。宋卿亦剥了颗葡萄,兴致盎然地只手扶颐,悠哉地看着。
宋卿叹道莫不是青莲神女苦苦诚心将这老天给感动了一番,这红线便硬生生地从他们之间生了出来?宋卿将葡萄吞下,觉得甚甜,于是眼皮也未挪地看着这出好戏,又边伸手摸了五六颗葡萄。
青莲神女面带桃色,脸颊微红,衬着她如雪的肤,极其秀美动人,宋卿见也犹怜。青莲神女轻轻提着裙摆,缓缓朝着北昭上神走去,头微微低着,嘴角溢出的笑便是宋卿坐在她身后,亦是看得见。
他们距离如今不过十步,眼神儿渐渐交缠在一起,宋卿见这出好戏上演到了白热化阶段,很是兴奋,只差些未站起身来观看。
北昭上神双手轻轻背在身后,一袭墨黑长发倾数散尽,眸色深幽不易猜测,只嘴角几不可察的弧度。上神走至青莲神女跟前,待她朝自己行了个礼后,只微微点了点头,眼皮也未掠过,便径直地继续朝这边走来。
宋卿满脸讶色,瞧着上神此刻与自己的距离不足了十步。宋卿惊慌失措,迅速扭头环顾了四周,只瞧见仙友们围城了个大圈儿,亦是讶色地将他们看着。
此刻不知怎的,对视的竟成了自己与他,盯着这张令人无限垂涎的脸,宋卿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记忆如云雾,明明感到是存在的,却触摸不到。
宋卿见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事般,嘴角溢出淡淡的弧线,他抬起头来,走至宋卿身边对着白龙太子道:“本君瞧这位置不错,不知可否……?”
一旁的白龙太子张大了嘴,猛地咳嗽起来,还未等上神将话说完,便极其有眼力地起身拱手让座,忙回道:“上神说哪里话,既然上神中意这位置,小仙自然该让,该让。”
北昭上神很不客气地回了声多谢便转身坐上了,自己斟了杯酒,饮得很欢愉。
宋卿朝左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尴尬万分道:“上神应坐上上座,为何在此落座?”
“本君在何处落座,你来安排?”
宋卿语塞,她哪里敢。
他瞧见了宋卿这欲言又止的神情,皱了皱眉:“还是一样”
宋卿不解,一样?什么一样?他看宋卿不解,便又道:“无甚。”
由于青莲神女的目光委实灼热了些,宋卿有些抵挡不住,便开口道:“上神若是不介意,小仙想挪个位,青莲神女的目光,小仙委实受不住了些。”
他皱皱眉,望向对面落座的青莲神女云淡风轻地道:“不必挪位,你便将这目光当做是定力的考验罢。”
宋卿觉得这虽是个好主意,但当迎上青莲神女翻了醋的眼神儿,真真是有些受不住,打了好几个抖,怨念地看向北昭,他装着没看见,自顾自饮着酒,宋卿有些急,可若这般荒唐地挪了位,又委实有些对上神不敬。
这般难耐,直到天帝开了口说道:“北昭你此次倒是来了雅兴,舍得来蟠桃宴会,此番你既是来了,我们便醉饮一番,尽尽兴。”说罢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听闻今晚宋卿仙子要舞一只‘长月曲’如今气氛如此好,何不就趁现在?”
宋卿苦笑,瞥见身旁的北昭上神好笑地饮了口酒,将宋卿看着。宋卿于是以最优雅的姿势站了起来,理了理了裙子。
“小仙勤练五日,实在没有基础,舞得不好还望天帝莫相怪。”
于是宋卿缓缓走上前,飞身入荷花池,青莲虽瞧宋卿不大顺眼,但碍着北昭在此,还是将荷花开得极盛。荷花将宋卿重重围住,围成一个圈,圈的正中间倒影这圆月,宋卿双脚点在月中央,优雅的行了一礼便随着奏乐舞了起来,,同样身着月白色裙衫,广袖飞舞,宋卿一转飞了起来,玉笛执手,指尖轻动,吹出“醉月长风曲”,笛声绕梁三尺,清脆动人,飞身下落,如青鸾神鸟一般簌簌而落,玉笛朝下,轻触水中月。
一曲完,宋卿踩在荷叶之上,又行了个礼,虽这舞跳得宋卿着实费了些劲,但也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不小心望见北昭上神,他正手撑着脑袋,歪着身子看着自己,神情复杂,那眼神令宋卿感到一阵熟悉,宋卿思量了许久,终于忆起,族中有位小姑生了个猫崽,小姑瞧着猫崽的眼神儿与北昭瞧自己的眼神儿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