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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夜闯王府 ...

  •   靖王府。
      萧倬言整个人恹恹不乐,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案几之上。
      燕十三解开他的衣衫,里衣外衣层层叠叠,却都是半幅衣袖被鲜血浸染。
      晏大夫皱着眉头思虑良久,最终道:“七爷的左臂怕是要废了。”
      燕十三急了:“你什么意思?”
      “七爷肩上的伤势你们都清楚,再好的身体也禁不起这样折腾。你们都拦不住他作践自己,我这个当大夫的还有什么办法?”
      “求您……”秋娘“噗通”一声跪地上,一句话未说完已是泪洒衣襟。
      沐清急道:“晏大夫您说清楚,七爷的伤势到底如何?”
      晏大夫沉吟半响,叹道:“就算我能勉强保住他这条手臂,但他的左肩也经不起与人动武了,岂不跟废了一样?”
      “您一定要保住七爷的手,他是战将,他的手不能废……这对他不公平!”护不了七爷,他从来就护不了他,沐清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次日清晨,天空带着蒙蒙的蓝,空气中氤氲着水汽,萧倬言整个人疲惫到极点,但依旧准时醒来,他试图撑起身子,左手触及床沿的刹那整个人重重摔下去,惊醒了守在床边的秋娘。
      秋娘惊叫一声:“您别起来,要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就是了。”扶他靠坐在床头。
      “又守了整夜?难为你了。”萧倬言觉得嗓子火烧火燎的,有些哑了。
      “我去叫晏先生。”秋娘背过身子,遮住红红的眼眶。
      萧倬言叫住她:“你这是怎么了?”
      秋娘抬眼看向他,试图勾起嘴角让自己笑,却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嘴角越发撇得深了。忽然间就再也刹不住了,眼泪如决堤洪水哗哗而下。七爷问她怎么了?他重伤之后醒来,关心的第一件事,竟然只是她为什么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什么事值得哭得那么伤心?眼睛都肿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萧倬言耐心哄她。
      “七爷受伤了,奴婢心里难过。”
      萧倬言一愣,就为了这个?旋即笑道:“多大个事儿?我还活着呢,你就这么急着哭丧?即便我死了,也定会给你安排好去处。”
      “呸,爷不许再说……”那个字。
      燕十三不告而入:“哟,精神不错,都有力气打趣秋娘了。”后面跟着黑口黑面的晏大夫和一脸自责的沐清。
      晏青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带。
      萧倬言闷哼一声。
      “晏先生,您轻点儿。”秋娘扶萧倬言靠在床沿上。
      晏青问:“肩上疼得厉害,手上却有几分麻?”
      “左手废了么?”众人脸色不对,萧倬言直言相询。
      秋娘道:“爷的伤还没好,等过些日子好些了,就没事了。”
      萧倬言道:“晏先生直说吧,看不惯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
      “殿下的左手怕是废了。”
      “是么?我还能动。”
      “不是使不上劲么?”
      “只要能动,总归有办法。”
      萧倬言披衣起身,试图用左手执壶,手发抖,手心握不稳茶壶,“咣”的一下往下掉,右手迅速接住,稳稳一线而下,直至注满水杯。
      见众人脸色精彩纷呈,他回头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沐清突然抢下茶壶:“您还说没事。”
      萧倬言笑道:“晏先生的话素来做不得准。”
      晏青怒了,上前一步,握住他的左手猛地一带。
      “嗯……”萧倬言掩饰住痛哼声,“嘿,晏先生这是……”
      晏青怒道:“我的话做不得准?你如今使得上劲么?殿下若是肯听我一星半点儿,又何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萧倬言神色冷峻,淡淡道:“就算真的不幸被先生言中,一条手臂换三座城池,这笔买卖怎么都不算亏!”不是没算过账,只是他觉得值!这就够了。

      春去秋来,沐清从靖王府搬了出去,燕十三堂而皇之搬了进来。
      自从沐清质疑燕十三“武功不济、保护不了靖王殿下”之后,燕十三就在王府之中大兴土木,摆下机关阵,沐清每次来访都得小心翼翼,踏错一步、尸骨无存。
      燕十三与萧倬言在院子里品茶,萧倬言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茶壶,亲自给燕十三斟上。
      燕十三见他左手执壶,眉毛直跳。
      萧倬言用眼角余光瞥他,手一抖,茶壶突然下落,只听燕十三一声惊呼。
      萧倬言微微莞尔,左手抄底,稳稳接住。
      燕十三瞬间明白自己被戏耍了:“你这个疯子!”
      萧倬言猛地扶住左肩,深深蹙眉,刚刚左手抄底的动作到底有些勉强了。
      “你看吧,又闯祸了,晏先生说了要慢慢来,即便你不怕疼,也要一步一步加码……”
      “你越发了聒噪了。沐清被你玩了一个时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他进来?”
      “让他质疑我!再玩他半个时辰。”
      萧倬言下令撤了机关,沐清满头大汗地奔过来,“燕十三,我今天是照你的指示走的,你他娘的故意整我。”
      “沐大将军武功不济,小小机关阵都破不了,做不了前锋营营主啊。”
      萧倬言莞尔,燕十三忒小气了,他抬手按沐清坐下,又亲自执壶为他斟茶:“先喝口茶,再慢慢骂他。”
      沐清见他左手执壶、亲自斟茶,霎时一脸惶恐,火气烟消云散。
      燕十三侧头问道:“你做什么都用左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右手废了。”
      沐清怒瞪他一眼。
      燕十三身子往后退:“你瞪我做什么?他比我更百无禁忌,刚才还玩我呢,残不残废的他才不在乎。”
      “燕军师!你够了。”沐清开口斥责。
      萧倬言冲沐清点头:“活动活动筋骨?”去过几招?

      沐清低头称“是”,二人来到小校场,像往常一样重复枯燥无趣的游戏,沐清将一截截木头朝萧倬言砸过去,萧倬言左手持枪一一挑开。
      院子里放着一个沙漏,细沙缓缓流逝,半个时辰过去,萧倬言已是脸色煞白、汗水淋漓。
      “七爷,今日已比昨日多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这儿吧。”沐清有几分不忍了。
      萧倬言将沙漏升上去,反转,细沙“沙沙”而下,重新开始计时:“再来一遍。”
      沐清看向燕十三,希望他能劝阻一二。
      燕十三问道:“你确信自己还受得住?”
      萧倬言点头,“我不会胡来。”
      燕十三倚着树干,看着他在场上咬牙苦撑,心中感概,自己本是个最洒脱的人,却被萧倬言拖累得患得患失,为他不值。晏大夫说得没错,萧倬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若不是他一直强忍着痛楚用左手做事,时时刻刻重复练习那些枯燥无趣又令他痛不欲生的动作,他的伤也不可能恢复到今天这种地步。就连晏大夫也不得不承认,萧倬言是个奇迹,按照他的进度,也许一年之后,他的左手还能恢复。只是没人知道,为了让自己恢复如初,他到底付出过怎样的代价。

      花开花谢,一年光阴如梭。
      萧倬言真正度过了一段悠闲的时光,每日里除了折腾他的左手几乎无所事事。
      他像一名金陵纨绔一样,遛马逗鸟、赏花品茗、赋诗听歌,流连于金陵城中各大酒楼、书馆、琴行之中,只差青楼不敢去、欺男霸女的事情不敢干了。
      冬日暖阳中,他一袭青衫斜倚楼头、自酌自饮。微风袭来,衣袂翩然、发带飞舞,好一幅惬意洒脱的仙人之姿。只不过这位仙人着实有些无聊透顶,扬手将手中酒樽砸向楼下路过的白衣公子,随即闪身躲在廊柱之后。简直是小孩子的无聊游戏。
      白衣公子抱头痛叫:“哪个不长眼睛的砸我!”
      白衣公子刚准备离开,又一个酒樽砸到他的后脑勺,这下怒了,转身就往楼上冲,要寻人晦气。
      萧倬言左手持壶,稳稳斟了一杯酒,樽满之际,滴酒未漏。这一年来,能用左手做的事情绝不劳动右手,弄得燕十三有时觉得自己是糊涂了,他一定是记错了,他废掉的不是左手,分明是从来都懒得动的右手。

      雅座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板应声而落,木屑四溅、灰尘噗噗,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萧倬言心想,她实在不是个淑女。
      “谁敢砸本公……三弟?是你!”苏维满脸怒意瞬间变成笑靥如花,翻书都没那么快的。
      萧倬言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没错,他们三人结拜之际,他的确是最小的那个。但是,苏维是女人啊,他们一直以姓名相称,苏维一直叫他“燕七”的,突然被喊“三弟”,着实有些别扭。他该开口叫她“二哥”还是“二姐”呢?
      萧倬言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苏维,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苏维故作老成:“嗯!数年不见,连二哥都不认了?”
      萧倬言内心腹诽,小丫头片子。
      这里是待不成了,苏维无比熟练地抓住他的手,“走,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好好叙旧。”
      萧倬言看着被苏维一把握在手心里的手,在想该不该抽出来。手心虽有老茧,但肤如凝脂、掌心温暖……其实还是有几分女孩子的特征的。
      看苏维风光霁月、毫无男女之嫌,萧倬言思虑再三决定装糊涂了,假装自己不曾占人便宜,反正她也没把自己当女人:“你来金陵做什么?”
      “来看人啊!”苏维理所当然道。
      “你在金陵还有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过?”
      “朋友倒也算不上,不过我倒是想和他成为朋友,他现在还不认识我。”
      萧倬言被她绕糊涂了:“不认识,你去看人家作甚?”
      苏维的眼睛亮了,附耳低声道:“你猜我来看谁?”吐气如兰,萧倬言居然觉得耳朵痒痒的,忙把头侧开,疑惑地看她。
      “我来看渝国战神,人称鬼面修罗的靖王萧倬言。”
      萧倬言舌头硬生生打了个转儿道:“我……他有什么好看的?”
      苏维接着道:“你说他老人家愿不愿意见我?”
      老……老人家?萧倬言满头黑线:“谁告诉你他是老人家?”
      苏维道:“鬼面修罗成名已有□□载,九年前他就已是渝国靖安军主将了,恐怕入军营的时间会在15年之前了,如此想来,他至少都35岁了,年纪不算小了。”
      萧倬言默默无语,她到底是怎么给他多算出10来岁的?
      苏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萧倬言胸口的衣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他?我看你像是渝国战将。”
      萧倬言不置可否。
      苏维开启了自己的推理方式:“你虽然说过鬼面修罗算不得英雄,也曾与我争辩,但你私心里其实是崇拜曜焰主帅的,或许……你是他的下属?或者是弟弟?因为亲近才口不择言?不对,靖王殿下是萧氏皇族……”
      萧倬言见她神叨叨的,觉得自已有必要打断苏维丰富的想象力,更有必要避开她的毛手毛脚:“那个……”
      苏维不屑地摆手打断他:“你还说你最欣赏的是秦国主帅林云。结果如何?他还不是栽在鬼面修罗手里?轩辕台之战你在不在场?看到整个过程没有?你一定去瞧热闹了,赶紧讲给我听。”苏维眉飞色舞,拽着萧倬言的手臂直晃。
      萧倬言眼见插不上话,本想一边听她聒噪一边埋头喝酒,可惜手中的酒都被她晃得洒了满手。
      苏维道:“你别光顾着喝酒,今晚你陪我夜探靖王府,可好?”
      萧倬言一口酒差点儿又喷了出来。他真想告诉她,靖王今晚不在家。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好时节。
      萧倬言与苏维黑巾覆面,一身夜行衣,身手敏捷地翻墙而入。
      好吧,他也探一回靖王府,检验一下燕十三的成果。
      萧倬言替苏维放倒了不少明桩暗哨,无数次帮她躲开机关,暗地里把她往书房引,他一心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靖王的书房可是曜焰军军事重地、机密不少。他本以为,她千里迢迢从魏国来渝国,总该有些目的才是。
      让他吐血的是,这个死女人真的是来看人的,转了一圈没找到靖王,就兴致缺缺的决定打道回府,对其它的东西完全视若无睹。
      姐姐,你不用花痴得这么明显吧!
      他俩逛得欢乐,靖王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刹那间,王府士兵方位大变,悉悉索索调动有序。
      燕十三已经发现有人闯入,命王府守卫配合机关,在府中摆下了九宫八卦阵,准备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萧倬言也发现了王府守卫的位置在不断变化,他要是让燕十三捉到了那还得了?他带着苏维从死门入、生门出,一阵儿拼杀,好不容易才破阵而出。但苏维很快发现,他们被人尾随了,而且是一名轻功极高之人。
      “分头走!”萧倬言赌燕十三定会放弃苏维来追他,发现有人能破了他的阵法,他怎能轻易罢休?
      果然,二人一分手,燕十三毫不犹豫地选择尾随萧倬言。他倒要看看,这个能破他机关、破他阵法的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就不信,以他的轻功还有追不上的人。
      二人飞檐走壁上天入地,在夜色中追逐翩飞。
      萧倬言一路专钻花街柳巷,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燕十三。
      燕十三无功而返,颇有些困惑,那人的身形、武功、轻功看上去都无比眼熟,心中纳闷,“他不会那么无聊吧?”

      苏维跑出一段路,实在放心不下萧倬言,又沿途折返,在南墙根儿下,终于看到了那个有几分清瘦的黑色身影。
      萧倬言背靠着墙壁,微微垂着头,右手抚上左肩,眉心深蹙,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苏维心中担忧,本要走过去,忽听他低低呻吟了一声,立时止住了脚步。
      萧倬言一向逞能,难得听他呻吟出声,此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她一出去,他定会什么都忍着,在人前绝不露出半分软弱。
      苏维在城墙根下坐了一会儿,远远看着萧倬言单薄的身影、微蹙的眉心,和那份淡淡的隐忍表情。他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么?
      “你没事吧?”苏维终究忍不住走到他眼前。
      萧倬言不着痕迹地放下右手,露出笑容:“我的功夫你还不放心?没事。”
      果然,又是一副没事的样子。
      苏维狐疑地看他一眼,突然伸手去扯他左肩上的衣襟。
      萧倬言吓了一跳,一步退到墙根儿,退无可退。这死女人敢当街扒他衣服?胆子也太大了!
      “你要干什么?”萧倬言捂住衣襟,活像要被人凌辱一般。
      苏维乐了,当即起了戏谑之心,一步上前,单手撑在墙上,把他逼在了墙角:“看看你的伤啊,你肩膀不是受伤了么?”
      “我没受伤。”萧倬言郁闷道。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那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你左肩明明就受伤了!
      “……”
      “快点脱啊!”
      “……”
      萧倬言无奈道:“我真的没事,只是之前的旧患。”
      “什么样的旧患?很疼么?”苏维松开手,满脸关切。
      萧倬言一时无语。二人离的太近,他凝神打量她,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汪了一汪水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淡如远山的眉峰微蹙,那紧张、焦灼、担忧的表情在月色下分外清明。
      萧倬言心中惊惶,他与苏维走得是否太近了?他不想苏维成为第二个秋娘。他不过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何德何能得人如此相护?
      他避开苏维的关切,淡淡道:“以前左肩受过伤……”
      苏维惭愧道:“是今晚我拉着你闯靖王府害你伤势复发了吗?”
      “不是。我的伤早好了,刚刚只是闪了一下。”
      苏维忧心忡忡。她曾见过他受伤,那样的伤他都能一声不吭仅只是微微蹙眉。能让他呻吟出声的痛楚,又怎会只是闪了一下?

      萧倬言见她低头往前走,莫名想让她开心起来:“你还想不想见鬼面修罗?”
      “你有办法?”果然,苏维两眼放光了。
      萧倬言实在觉得好笑:“我们直接递拜帖求见不就是了。”
      这主意毫无意义,苏维顿时又蔫了:“你以为渝国的靖王殿下是什么人啊?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见?”
      萧倬言气道:“你把自己比作猫也就罢了,我可不陪你做狗!你试都没试过,怎知不行?”
      “有办法了!”苏维喜上眉梢:“我送他一样见面礼,他看在见面礼的份儿上,说不定就肯见我了。”
      苏维不容分说,拉着萧倬言一路飞奔回客栈。
      当“秋水长天”摆在萧倬言眼前时,他着实吓了一跳,这可是当世三大名剑之一。
      剑长三尺七分,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丝毫不逊色于渝国国宝明阳剑。
      当世三大名剑的明阳剑在淑太妃手里,几乎等于是明珠蒙尘了。另一把泣血剑在楚国王宫,他破城之后献给了陛下。最后一把秋水长天他找了许久,没想到竟然在这丫头手里。
      她哪里弄来的?她竟然想把秋水长天当见面礼送给鬼面修罗?
      萧倬言拔剑出鞘,铿锵峥鸣,他忍不住赞叹:“真是好剑,不如送给我好了!”一时有些羡慕她心里的“靖王”。
      “你想得美!宝剑赠英雄,当世也只有靖王配得上此剑。”苏维还剑入鞘。
      萧倬言无奈摸摸鼻子,内心思索着要不要就腆着脸把她的见面礼收了?

      那夜,萧倬言回到王府,在书房遇到在黑暗中守候多时的燕十三。
      燕十三掌灯:“殿下好能耐啊。单枪匹马就敢闯我的九宫八卦阵,你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功恢复得如何,还是嫌日复一日的训练还不够折磨人?还想再来一次?”
      “你说什么?有人闯王府么?”萧倬言装糊涂。
      “你少装听不懂。这世上能破我九宫八卦阵的人不出五个,能破阵又能用轻功摆脱的我,除了你,我不作他想。”
      萧倬言笑道:“这世上能人众多,你怎知就一定是我?”
      “跟着你的那姑娘是谁?”
      燕十三一句话直至要害。萧倬言登时哑了火,半响方道:“我想求你件事?”
      燕十三跳起来后退一步,万分警觉地看着他,能让萧倬言开口求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不用那样看着我吧,好像我要坑你似的。我只是让你代我去见一个人。”
      “谁?”燕十三满身的警觉。
      “那个姑娘。明日他会递拜帖求见靖王,你替我见!”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认识么?燕十三旋即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你是谁?你让我冒充你?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骗小姑娘了?”
      “本没打算骗她,但是……她好像挺欣赏鬼面修罗,万一她知道我就是,估计会生气。”
      萧倬言也会有支支吾吾的时候?燕十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欣赏?欣赏是什么意思?还有,“靖王殿下还会怕人生气?”这姑娘绝不简单,多久没见萧倬言这样了。
      “一句话,见不见?”
      “见,见。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萧倬言挑眉。什么?
      “你陪她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耍什么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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