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的爱情》若水清涵

24、以命换命

　　（二十三）以命换命
　　萧苹果像只猫似的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含糊地问过：“什么事？”淮海笑了笑，往事回忆起来有些费力，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十一岁的时候——”
　　萧苹果道：“你十一岁？那我岂不是还没出生？”
　　“对啊——”他笑着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我自己那时都还是一个小屁孩呢，那一年夏天，特别热。我爸去水库游泳，我想去，我爸看我年纪小，又刚学会游泳，不肯带我去，他约了离叔，也就是你爸一起去。水库离家不远，所以我也偷偷跟着去了。”
　　萧苹果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只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手，淮海继续说道；”我爸很喜欢游泳的，他第一个下水，离叔动作有点慢，我是紧跟着我爸就下水了，等到离叔r换好衣服快要下水时发现了我，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怕他骂我，所以冲他挥挥手，又向前游去，那时候我已经快到水库中间了，突然，我感觉腿抽筋了，然后手脚没有力气，整个人像砰砣一样往水里沉去。我感觉到了危险，拼命地向上浮，口和鼻子一上一下的，进水，吐气，又进水，意识快要迷糊时，我看到正要下水的离叔先是对我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变，奋力向我游了过来——”
　　淮海摇了摇头，那种感觉虽然隔了将近二十年，可是到现在也仍然忘不了。就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很多事没有做，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对于死亡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可是又无能力力，虽然千方百计想呼喊，却叫喊不出，水四面八方地向自己漫来，世界变得出奇的安静————
　　淮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快要失去意识时，你爸游到我身边，把我救上了岸。”
　　萧苹果听完，有些不解，是真的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她爸提起过。
　　淮海好像猜出了她的心思，对她说道：“傻丫头，我和我爸感情不好，我爸先是在部队呆了多年，后来经商了，经常几个月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那次出事，是我爸难得回一次家，结果我就跟着他出了事，所以回家的时候，我爸叮嘱你爸，说不想让老人担心，叫你爸不要把我差点淹死的事到处说。”
　　萧苹果点了点头，原本如此。
　　淮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地看萧苹果一眼，对她认真道：“所以，小苹果，你爸爸在他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离叔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看着我长大，又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更何况他救过我的命，所以他才会把你托付给我，他知道，我会是全世界对你最好的人，因为我的命是你爸捡的，所以会像爱自己的生命去爱你，这才叫以命换命的报恩。”
　　萧苹果有点震惊，这件事是她第一次听说，她看着他，白色的小手轻抚过他晒黑的面孔，对他问道：“你十一岁发生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她想着，如果他一早把这件事告诉她，也许他们不会彼此误会那么多年，像爱自己的生命去爱她，多么让人感动。
　　淮海却笑了笑，用自己的手把她的小手从脸上拿下来，把她抱下来放在地上，对她说道：“我不想你觉得，我对你好是报你父亲的恩。”他在心里说，我想让你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
　　萧苹果笑道：“那你现在不怕了吗？现在我可能也会觉得你对我好是报我父亲的恩啊。”
　　连淮海嘴唇动了动，心想你消失了三年，那种失去的痛苦我不想太经历了，所以——但是他没有说，只是笑了笑道：”天晚了，我带你去别的房间睡吧。”
　　萧苹果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卧室，卧室还挺大的，但就是男性化了一点，除了床和一个衣柜，别无长物，好像把部队里的宿舍搬到这来了。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居然喜欢上这里了，大概是因为，在这里，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
　　她笑道；“要不，我晚上睡这里吧。”
　　淮海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心里想，你和我共处一室，保不定我做出什么事来。
　　萧苹果道：“你想什么呀，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重新收拾一间房，很麻烦吧。”
　　淮海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对她道：“不麻烦，张妈早就收拾好了。”萧苹果只好跟着他出去。
　　其实他说的去另外一个房间，只是在他的隔壁，他推开门，却站在门口，示意她先自己进去，萧苹果愣了一下，说道：“这是你家啊——”
　　言下之意，你作为主人，应该先进去领路吧。
　　连淮海却笑了笑，说道：“听话，你先进去——”
　　萧苹果看他古里古怪的，只好自己先走进去了。刚走进几步，立马被房间里的陈设惊呆了，这简直是一间装修到神经病级别的公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