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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华佗治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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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做停留,我、知琼和黑眼镜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了辉县。小花现在身处辉县郭亮村附近的一个小村寨,而因为大雨,土地变得泥泞不堪,我们的步行速度也变得异常缓慢。所幸在赶路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个赶着车的年轻人,在得知我们要去的地方,年轻人表示他就住在那个小村寨,我们可以和他一起同行。
年轻人名叫诺青,是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小伙子,一路上他跟我们讲了很多这附近的风土人情。来之前知琼已经给我看了很多关于这次的墓的资料,墓在万仙山深处未经开发的一个老树林里,因为担心小花的伤势,我已经无心再去听诺青在说些什么了。只有知琼认真地听着诺青的话并和他有些交流,黑眼镜也时不时地插两句嘴,在知琼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虽然有牛车代步,可这泥泞的道路还是让我们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终于在被牛车颠到身体散架前到达了小村寨,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诺青就是那名老中医的孙子,知琼感叹说这是缘分的奇妙,被黑眼镜用手指弹了一下头说:“是缘分,也是解九爷和小三爷的缘分。”
无心和他们打趣,我只是对他们抿嘴笑了笑,就跟在诺青的身后进入了一间晒着中药材的院子。站在门口,老中医正在床前忙碌着,我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小花,我无比渴望见到的小花,可要跨进房间的那一刻,我犹豫了,我不想看见了无生气的小花躺在床上,我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对着我笑,风情地叫我“吴邪哥哥”;认真地坐在桌前工作也好;愤怒地吼我不关心自己也好,不要是躺在那里,孱弱地呼吸,惨白的脸色,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我的无力。
回首看向远方,正值傍晚,夕阳染红了整个天际,家家户户升起渺渺炊烟,辛勤劳动了一天的男人们也带着略有些疲惫的笑容,牵着孩子的手走向家的方向,如此祥和的景象,我希望小花也能看见,不,不是希望,是渴望,是祈求。
屏住一口气,走进了那间让我如此纠结的房间,看见了,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小花,好似睡去了,胸膛浅浅地起伏着,脸上也带着红润的光泽,只在他的右手上有一块大面积的溃烂,甚是骇人。我的胸口有些憋得难受,虽然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了很多,可我能感觉到小花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我握住了小花的手,背后是知琼在跟老中医说着些什么。
“老师傅,你能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吗?”
“他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给他检查了一下,全身都基本没有什么明显伤痕,除了右手上有大面积的疮口,给他敷了伤药也剜掉了一些腐肉,施过针可就是没醒过来。我行医这么多年,如此古怪的病症也是第一次见。”
“那老师傅,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给他上的药?”
“可以是可以,诺青你去把桌上的药膏给这位姑娘拿过来。姑娘你也懂中医吗?”
“略懂一点。”知琼接过诺青手中的药盒,闻了闻,“生南星、生大黄、降香末、儿茶、煅龙骨、乳香、血竭、三七这药是止血镇痛、化腐生肌的上品。”
“小姑娘你这可不是略懂一点啊,比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可好了太多。”诺青朝知琼看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黑眼镜却微微调整了下身形,挡住了诺青的视线,咧开了嘴。
老中医往他们的方向瞅了一眼,继续说:“我也检查过你这朋友的头部,应该是没有什么伤的,所以他一直昏睡到现在,我觉得这问题还是出在了他手上的伤上。听送他来的人说是从万仙山上那片未开发的老树林里带出来的,说实话,政府一直没动那个林子,就是因为派来这边的人都有去无回,大家都说那林子里有什么东西,政府见是这么个情况,也就收手了。我们这个村寨的人因为祖上有山神保佑,进去倒多是有惊无险。”
我一听这话,想来小花多是被斗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侵,才会一直昏睡不醒,手上的疮口也好不了,便朝知琼说:“我吃过麒麟竭,如果小花真是被邪物所伤,那他喝了我的血会不会有用?我们试试吧。”语毕,我就拿出腰间的匕首,想要划开手腕。
“小三爷,你别这么心急,会吓到别人的!”黑眼镜上前一步,压下我手里的匕首,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屋里还有别人。
我也敛下心神,向老中医和诺青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他的情况了。”
老中医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年轻人感情真好。我年龄大了可熬不住,就先回房间了,诺青你就留在这边照顾着吧。”说完就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知琼上前摸了摸小花的头部,又拉起小花的右手仔细查看了一番上面的疮口,拿银针扎了一下疮口,知琼在灯下盯着针头良久,突然说:“诺青,你这有身体比较健壮的土狗吗?我们想花钱买下来。”
“我知道村口那边有一只正想卖了,我现在就去帮你问问价格。”诺青边说着边往门口走。
“那就麻烦你了。务必要买回来,让那狗多跑跑,速去速回!”知琼坐在床边朝诺青喊道。接着拿过我的匕首,用一旁的布子沾上白酒,轻轻地擦拭着刀刃。
我和黑眼镜不解的看向她,用眼神询问着她的用意。知琼并不看我们,放下手中的匕首,又拿起一块布子沾上白酒,一边替小花擦拭疮口,一边说:“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那东西,等到诺青将狗带回来了,一切便能见分晓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想借小三爷的血一用。”
果真还是要用到我的血的,虽说我的血时好时坏,并不如小哥的宝血,但是如果不能以质取胜,我倒是不介意以量来弥补。想到此,就拿起匕首,想划破手腕将血滴在碗中。
“还不急,也用不着那么多血。等下由我来从小三爷身上取血便可。还有,瞎子你不要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的,我眼晕。”知琼瞥了黑眼镜一眼,就见他立马站得笔直,朝着知琼狗腿地笑着。
稍等片刻,诺青就牵着狗一路跑回来了,他满脸是汗地把拴狗的绳套交到了瞎子的手里,擦了擦汗笑着回应知琼表示他并不辛苦。
知琼看了看黑眼镜身旁呼哧呼哧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的土狗,对黑眼镜说:“砍下它的一条后腿,动作快一点,别让它太痛苦了。”
诺青听到要将狗的后退砍掉,神色变得有些难过,却并未吭声,因为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了救一条人命。黑眼镜的动作很快,甚至都没有听见那只土狗的哀嚎声,他就已经拿着一条淌着血的后腿走了进来。
知琼接过黑眼镜手中的后腿,快速用刀,划破了我的一根手指,用刀刃抹掉滴下来的几滴血,抹在了后腿所断之处,就将其朝向了小花右手的疮口前的位置。
我们屏息等待了一会儿后,就看见小花右手的疮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
“那是什么东西?”诺青惊讶地张大了嘴。
“安静些,先别出声。”知琼盯着小花的疮口处,说了句:“你们看过《搜神记》里《华佗治疮》那一篇吗?我等下再给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