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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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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冰冻城堡俩兄弟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哪有家啊?你以为这是哪里啊?”
“这里不是大礁堡吗?”
“这里都是没有家的人。”冰冻哥哥开口了。
“皮蛋就家人啊?”我反驳到。
“可皮蛋是谁啊?”这回是城堡弟弟开的口。
“屁~”我喊了一句:皮蛋,你给我出来?“
皮蛋没有回答,依旧是空荡荡的华丽房间,我可以听见风拂过窗帘时,微微的摩擦声,空气中还弥漫着晨的味道,可是,却找不到一丝皮蛋的痕迹。
我对着空气大声咆哮:出来啊,出来啊,皮蛋~告诉我们,你是存在的啊。。。。。话语像是水波一样荡开,最终恢复如镜的表面。
“滚,你们给我滚!~”这该死的冰冻城堡,自以为正常就了不起啊,活该你们被驱逐!对了,为什么我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呢?
“因为我们是一身两头的怪物。”嗵,嗵,嗵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只有被扔下的这句话,晃荡在空气中,震得我回不过神来。
天哪?我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啊?到底,到底是那一个环节出错了呢,我要去的是L神学院啊,,,为什么会来到到大礁堡。ZAUBER呢?我的ZAUBER?
我把耳钉都拽出血来了,鲜血滴落在胸口时,一阵麻痹,传说中的自残就是这个滋味。有一瞬间,我恍然大悟:ZAUBER背叛了我,又一刻,又不敢相信,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不过是键盘上敲打出的错误。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我忠诚?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B区教室了,真相,真相像被掩埋的珍宝,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可到来后呢?毁灭还是重生?不管了,现在唯一重要的是去找到遗失的环节。我想着,简单地对耳朵进行了止血,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晨在我身边,安慰我,即使什么也不说,只陪在我床边,散发着百合和红酒味道,轻轻地在我的脸颊落下一吻,我就这么沉睡去,没有生的喜悦,也没有死的痛哭,只有永生的平和,就算这将是禁忌之恋,我也不在乎,在爱面前,大爱的上帝必将站在我的这边。
很多年以前,我就学会了一个在真理:尸体就是尸体,真相就是真相。没有温情的面纱,也没有舒适的遮羞布。再加上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晨离开了我。我决定,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时,就必须靠自己了。就像路德说的:你必须自己做决定,因为你的生命危在旦夕!人一生总会遇到这样的盲点,爬过去了,就成熟了,爬不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在死亡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
凭着这样一种想法,身体竟滋生出了莫大的毅力,在危险面前,我的嗅觉敏锐了,听觉锋利了,没有眼睛的人,心眼反倒开了。站在B区教室门口,我这样想到。很显然,B区只有一个教室,也就是说,皮蛋是在骗我了。根本不存在1或者2的选择,可皮蛋为什么要骗我呢?不对,如果按冰冻城堡兄弟的看法,(毕竟他们是有眼睛的),皮蛋是不存在的,既然都不存在了,根本就谈不上骗不骗我了。这么想来,确实有点道理,因为皮蛋是隐身人不能被看见,而我又是个瞎子,根本就不能看见人,所以,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皮蛋。那么,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和我说话的是谁?皮蛋?抑或是那个幸运的松花蛋?
我能确定B区只有一个教室是因为,我听见风从一个方向吹来,那股刺骨的不带温度的风,像是张开了口的黑洞,以谄媚的笑容,邀请我的进入,我不由心生一阵厌恶感,不,确切点说应该是恐惧。没有什么比恐惧本身更令人恐惧了。一些无神论者曾经提出过一个离经叛道的说法:人因为恐惧而造出了上帝这个偶像。现在,我觉得这个说法,根本就是正确的。虽然,多年的信仰使得我绝对不会亲口说出我的真实想法。这就是身为人的悲哀,即使是一个打算把一生献给上帝的羔羊也无法否认。
在门口,我想到了那些失事的飞机,在爆炸的前一刻,那些乘客将遗书放入黑匣子时,是如何的心情。那一定是绝望与救赎共存的心情,就像我现在,还带着深深的眷恋,对最爱的人的眷恋。那一瞬间,我发了疯的思念两个名字:一个是外婆,另一个是晨。
我不知道晨是何时进驻了我的心房,但是,他进来了,而且,牢牢地占领了我的地盘,像个明君一样,以娴熟的技巧逼迫我心甘情愿地接纳他,而这一切,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就像江湖上的杀人不见血,但是,我宁愿真的被杀。
外婆说,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某一个人进驻了你的心房,你怎么也赶不走时,你就杀了他!因为那圣洁的心房,只有上帝可以居住,任何凡人都会玷污着神圣的处所。即使是外婆她自己也不可以。外婆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我的吗?那晨呢?我是否要杀他?不了,我苦笑,因为他已经离开我,再也不回来了。
晨,我多么想和你到远方,那里,没有人,也没有神,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不离不弃,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家,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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