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和贺医生共进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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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歌安安分分地和病友们快乐玩耍了几天，就觉得有些无聊了。纸牌、棋什么的都玩腻了，于是她将目标锁定在了贺嘉牧的私人办公室。
那里面一定有电脑！
“嘿嘿，贺帅哥。”顾晚歌一上来一副阿谀奉承的谄媚嘴脸，贺嘉牧一眼就看出这货想干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
“有事吗？”
“跪求电脑！”
“……”
贺嘉牧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如此果断地把私人电脑给她。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用他的微博发布什么看起来就不像正常人发的虚假消息吧……
顾晚歌确实上了博，不过那是她自己的博。
几天没上，消息多得让人应接不暇。看着大家狂晒富，她也手痒痒的想分享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奇妙经历，但作为一个正昏迷的人，发微博什么的实在太吓人了。
“哇噻，这家的关东煮还有鸡公煲看上去超赞！鸡肉味嘎嘣脆！”顾晚歌一边看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一边揪着贺嘉牧的衣角，那动作完全就是在求他带她去。
贺嘉牧嘴角抽搐，“都是垃圾食品。”
顾晚歌开始运用自己平时对付萧凌朔的那一套“磨人小妖精”技法，嘟着嘴死死拽住贺某的衣服，做出一副“他要是不带她去她就和他的衣服同归于尽”的样子。
贺医生表示蛋疼，只好拍拍她的脑袋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就后悔了，这么随便地带一个有潜在暴走隐患的精神病患者出去吃饭真的大丈夫吗？
算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舍命陪君子。
“晚上怎么样？听说晚上的料更多！”顾晚歌继续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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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歌订了位子，两人到的时候周围都坐满了人。
因为这家店实在太火爆了，就算顾晚歌提早了半天订位还是订不到一个特别好的位置。
贺医生一向不喜欢吃这种食物，总觉得不太干净，天知道他早上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他是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不能忍受跟别人用同一个锅子涮菜，顾晚歌一边嘲笑他龟毛，一边点了两个小锅子。
“贺医生，你是不是处女座的？”顾晚歌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没想到不拘一格地吃饭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从前她都得扮淑女，就算遇见自己特别喜欢的菜也不能吃太多。
贺嘉牧挑眉，面前这个妹子绝对不会是以前那个满口方言的乡下姑娘季宁初啊！为什么连星座都懂！
他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看着顾晚歌，似乎要看到她的心灵深处，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季宁初的魂魄。
要说她是顾晚歌，也不太像，这两天他上A大的BBS浏览了一下，里面关于顾晚歌的帖子基本上是在称赞她知书达理性格温婉淑女什么的，和面前这个狼吞虎咽的丫头好像连边都挨不上。
“慢点，都吃到脸上去了。”他说着，指了指她嘴角的油渍。
顾晚歌不好意思地笑笑，直接用舌头舔去了那些油渍，这个动作看得对面的男人有些不太淡定了。
明明小嘴上还闪烁着油脂的光辉，他却并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萌萌哒……
贺医生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拯救自己已经毁得渣都不剩的审美。
顾晚歌觉得自己这具身体长得也不算丑到没法见人啊，就只是比普通人黑了那么一丢丢罢了，怎么对面那个男人总是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她呢？
作为一个有节操的妹子，她当然要对此表示抗议。
“贺医生，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
“那请你不要用那种看变态的表情看着我好吗！”
……贺嘉牧其实只是在想，要是这真的是那个A大女神顾晚歌的话，那些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男同学们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你是顾晚歌？”贺嘉牧问。
顾晚歌拿着筷子的手明显一滞，然后飞快地摇头。
昨天晚上她想过了，既然自己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干脆放弃好了。反正以后她作为季宁初表现得正常一点，也总有出院的机会的。她不怕养不活自己，之前从宿舍里拿了许多这些年省下来的生活费，够她花好一阵子了，而且她可以去打工。
贺嘉牧觉得奇怪，之前一口咬定自己是顾晚歌的季宁初怎么突然又改了口供了？不过他终是把这个疑问藏在了心里。有些事还是得靠自己去发现。
涮完点的所有食材以后，顾晚歌又要了两瓶啤酒。
“贺医生，嗝，是男人就干了，”说着，顾女侠仰头咕噜咕噜地畅饮，“走起！”
这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feel简直不能再好。
贺嘉牧不喜欢喝啤酒，比起这种度数低得就像白开水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醇厚的红酒。
见顾晚歌兴致正浓，他也不忍破坏，就只好皱皱眉喝了下去。
顾晚歌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脸颊飘上两抹艳得吓人的红晕，好像古代女子浓抹的胭脂。
“别喝了。”贺嘉牧说着，抢过她手上的酒瓶子。
一下子喝掉半瓶，再加上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喝下去的半瓶，这丫头真是长进了！
顾晚歌撇嘴，却也听话地没有再喝。她真的很开心，现在她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渴望变回去，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只是缺少了自由。
自由……
她的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的弧度，这两个字眼她就不曾拥有过，又谈何缺失呢？
贺嘉牧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情绪，掏钱包的手顿了一顿。这不是一个乡下女孩应该有的深沉而复杂的情感。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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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朔听说有一个自称是顾晚歌朋友的女人下午去看望了她，立马就联想到了之前那个给他打电话说一堆疯言疯语的疯女人。
于是他拉着顾景萱说，下次不能再把那种危险人士带到顾晚歌的身边。
而顾景萱却觉得萧凌朔错了，季宁初分明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那种毛病的人。
自己女儿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最难过的莫过于她。而昨天季宁初给她的那个拥抱，无疑温暖了她早已凉透的心，她确信这是一个好孩子。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就算灵魂易位，还是有某种东西牵引着她们，让她们再一次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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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歌在车上的时候向贺嘉牧提出了一个请求。
她想让他允许自己每周去看望一下顾景萱，她一个中年女人，失去了丈夫之后又要面临可能会失去女儿的悲痛，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实在太残忍了。
“你怎么认识顾晚歌的？”
“呃……这个……我以前偶然看见过这个名字，还了解到了一些她的经历……那天我给萧凌朔打电话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知道我有的时候不太正常，碰巧我也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情急之下，顾晚歌只好承认自己那时的举动是因为精神病发作了。
“不过现在我好了，超级无比巨正常！”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顾晚歌很不适时地想起了超级巨无霸汉堡。
“是吗？”贺嘉牧淡淡扫了她一眼，也没做什么正面评论，继续开着他的车。
顾晚歌知道这个贺医生非常有钱，这车虽然长相颇低调，却是没三百万下不来的“壕”车。
开敞篷车最爽的事情莫过于坐在里面享受着清风拂面的柔软，沁入鼻腔里的都是青草与野花交织的芬芳。正巧身处一座沿海城市，海水的气味也混杂在里面，调和出了一种最淳朴自然的味道。
以前顾晚歌也常和萧凌朔一起这样出来兜风，不过萧凌朔这个人喜欢刺激，每次都把车速开到一种可怕的境界，顾晚歌觉得以前自己是喜欢那种感觉的，可享受过贺嘉牧这样不疾不徐的车速以后，她显然是更偏爱后者。
也许是过累了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吧，生怕做错一点事，生怕走错一步棋。
“贺医生，你一直都住在医院里吗？”眼看还有一大段路程，顾晚歌便开始找起话题来了。
“嗯。”
“你喜欢你的病人吗？”
“嗯。”
“你都不会觉得累吗？面对那些定时炸弹一样的可怕病人……”
“嗯。”
“贺医生！”顾晚歌忽然抬高了音量。
贺嘉牧偏头看她，不明白她这么大情感波动是为哪般。
“你莫不是在脑子里安装了□□？”
“嗯？”
“自动回复啊！”顾晚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
顾晚歌觉得应该收回自己之前对贺嘉牧的评价，这人根本不会聊天！不管她问什么他都嗯嗯嗯的，让人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说都说不出口了。
“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你说的，光顾着看前面的路况了，那边六车追尾。”贺嘉牧这才解释道。
顾晚歌也不是特别计较的人，听到这样的特殊原因之后也就释然了。只不过六车追尾路面清理肯定要花上好长的时间，等待真是世上最煎熬的词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和贺医生共进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