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盛情难却 ...
-
逐风山庄庄主他哥，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传闻甚少的向望山向老英雄建议他们和他一起调查魔教？
聂展眉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你特么的在逗我”，第二个念头自然就是拒绝：“前辈说笑了，我们学艺不精，难当大任……”
“别谦虚，别谦虚。”向望山笑眯眯地摆手打断展眉的托词，“我刚刚来的不早不晚，恰好就看到这小兄弟带你跳出暖阁。——小姑娘，你虽然内力被封，但下盘稳健，身手灵活，手上的准头力道都可圈可点，之前肯定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这位小兄弟就更别提啦，你看他轻功身法，我四十岁时都未必有他这样高的内力，他如果也算学艺不精，那我老人家岂不现在还是个门外汉？探访白教内情这事儿不能大张旗鼓，你们俩初入江湖，却难得的谨慎机灵，所缺的唯有一点点经验而已，这事儿交给你们，再有我老人家看着，准保一点错儿都没有！”
向望山一开口就已经把话说满，展眉自然不好再唱衰自己。她只得尴尬地笑笑，再找其他借口推脱：“多谢前辈抬爱，只是我们……”
“另有事办是吧？什么事？现在定下来没？”向望山再一次笑呵呵地截断她的话头，“小姑娘你放心，我老人家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你们有私事要办就只管去，等办完事之后再跟我老人家会合就是。”
他抬手示意展眉听他说完：“你先别急着找理由往外推我。我知道你们瞧着我们家那几个小兔崽子一副假正经的样儿，就以为我老人家必定也是个老八股了，其实我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没做过啊？现在我是没得玩，不然我比你们玩得疯多了！而且你们看哈，你们跟我老人家一起出去，闯了祸肯定是我老人家顶上啊！我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人家肯定不好意思跟我计较什么吧？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比你们自己省事多了？”
“还有，你想想啊，你说你们经奇人提点，可这提点的内容没法和人明说吧？——你们也不用跟我明说。可是你们带上我，以后碰上类似的事儿，就可以直接把我老人家推出来说话了啊！我说我亲眼所见，此事另有蹊跷，谁还敢篡改证据逼我说谎？我说我得到消息，你们家马上就要出事儿，谁还不乖乖听话，立刻八抬大轿地抬着我老人家去降妖除魔，完事儿之后再赔着笑脸恭送我老人家离开啊？你们算算这账，带着我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一笔买卖啊！”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展眉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向老英雄这是看廖业武功高超、来历不明，展眉也一副大有苦衷的样子，又有不明人士从旁指点，所以不放心他们单独行动，打算自己当紧箍咒看着他俩呢。有向望山全程监护，二人作奸犯科、倒向魔教的可能性就可以忽略不计，并且他们若是当真查到了什么隐情，逐风山庄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迅速组织应对。
而对聂展眉来说，有这样一位老前辈跟着，她的出行目的就一下从“跟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四处瞎跑”变成了“跟着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暗访白教内`幕”。有这样一顶高大上的帽子戴着，她不仅名声无亏，而且面上有光。除此之外，向望山还承诺绝不会多问，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只会帮他们，不会拦他们。他们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甚至可以随时离队“处理私事”，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再回去找他。这种条件不可谓不诚意满满，为他们留足了后路。
聂展眉不由叹服。向老英雄虽然言行举止跳脱了些，但头脑清醒，为人宽厚，提出的办法处处想着留给对方余地，叫人即使猜出了他的目的也愿意配合。相比之下，向解则过于算计，不肯吃亏，反令人心生厌恶，不肯遂他的愿。
只可惜向望山开的条件再丰厚，她再心动，最后能够拍板决定的还是“她”而不是她。而“她是断不会任由一个高级玩家插手游戏，令“她”失去掌控的。展眉左思右想，终究只得苦笑一声：“前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
向望山连忙摆手：“哎哎，别急着‘但是’！我老人家唧唧歪歪地说了那么多，哪能让你一句‘但是’就全给推回来了啊？我今天先把话放这儿，反正临川再过个三五日就能回来了，你们要没别的事儿呢，就先在我这儿住下，自己关起门来商量商量，琢磨个我老人家驳不回的理由。等临川回来了，我再正儿八经提一遍，你们再正儿八经地拒绝我，成不？”说完立即一拍桌子，“好叻，就这么定了！”
而后立马扬声叫人：“来人！快来人！给咱们逐风山庄的两位恩人安排住处，好好招待！——快点啊，别让贵客等急了！”
聂展眉不由哭笑不得，她转头看了廖业一眼，见他没什么抵触的意思，这才起身道谢，和廖业一起随着引路的家人步出花厅。
向望山也一颠一颠地跟在两人后头出来，随他们转去待客用的别院。他亲眼看着庄中下人为两人整理好房间，准备好一应物事，又再三邀请两人晚上与他们全家一起吃一顿“谢恩宴”，被聂展眉再四婉拒之后又退而求其次，嘱咐下人在别院设宴款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下人便在别院厅中收拾出一桌丰盛筵席，两人推辞不过，只得落座开席，向望山在席间再不提同行一事，转而天南海北地一通乱侃，因他言语风趣，展眉全程有十分敬业地捧场垫话，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待下人撤去筵席，向望山又力邀二人品了两轮新茶，一直折腾到月轮高悬，才不得不与他们依依惜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别院。
展眉恭送向望山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向下人要了热水去浴房沐浴洗漱，直到将近戌时才回房歇息。谁知她回房后不过片刻便听窗棂一响，转身便看见廖业已经站在窗边等她。
展眉不由失笑：“你是我义兄，义兄晚上找妹子说说话，又有什么地方是需要避着人的？下次你堂堂正正地走门进来，谁也不会说你什么。”边说边向桌边一指，示意他坐下说话。
廖业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边极其自然地宽衣解带，一边走到桌边坐下，随口问她：“你想答应向望山？”
展眉痛快点头：“想啊。向前辈背靠逐风山庄，下头有向氏兄弟四个小辈可供驱遣，同族旁支更是数不胜数，他却提出亲自出马与咱们同行，足见其盛意拳拳。而且不说向前辈所列的那些优点，单说‘她’如果日后想要嫁祸陷害咱们，有向前辈保驾护航，她未必能够轻易得手。”
说完自己先低低一叹：“但是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想。她说不许，难道我就敢和她对着干了么？别说这个了，多想无益，我们倒不如聊一聊……”她看着廖业浑不在意地衣衫半褪，露出大片精赤的胸膛，不由笑道，“聊一聊你啊。”
廖业微微蹙眉：“我说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世来历。”
“我知道，我也没想和你聊这个。”展眉以手支颐，伸手搭上他肩膀，片刻后又沿着他锁骨戏谑地慢慢划过，“我这几天一直很想问你，你之前也不是没搂过我腰、揽过我肩，那时怎么不见你受什么影响？难道你这内功心法还挑时辰，非得晚上才能修炼不成？”他今天可是实打实地抱着她跳出暖阁的呢，当时怎么不见他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气喘如牛啊？
廖业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半晌才生硬答道：“我有所提防，自然可以摒除杂念。”
展眉噗嗤一乐，帮他翻译：“你是说，你就像个河蚌似的，白天蚌壳紧闭，清心寡欲，只等每晚这一炷香的时候才开壳露肉，任我戳弄？”她一边说，一边配合地伸手轻戳他小腹。
廖业立即浑身一紧，肌肉形状愈发明显。展眉顺势将手指滑进他中间的那道浅沟之中来回逡巡，半晌又直线向上，一路缓缓滑过他的胸膛、喉结，最终停在廖业的双唇之间。
廖业闭目不语，片刻之后，额上微有薄汗。
展眉一笑，微微靠近一点，以指腹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来回婆娑，半晌又偏头在他耳边低低问：“你在想什么？”
廖业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面上也逐渐露出几分抗拒的神情。
展眉看他脸色便知今天已经差不多，于是再安抚地摸摸他脸颊便收手起身，远远站到窗边等他自行收功。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廖业才睁眼起身，拾起自己的衣服重新穿戴妥当，又向展眉点头道：“多谢。”
展眉一笑：“举手之劳罢了，英雄你每次都这么客气，我感觉压力很大啊。”又正色道，“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了。晚安。”
廖业抿一抿唇，回她一声晚安之后便推门离开。
展眉站在房中等了一会，听隔壁再没什么动静，方也吹熄灯火，和衣而卧。
她向来睡眠质量不错，加之今天又被向家人闹得身心俱疲，自然沾枕就着，迅速坠入黑甜乡。
然而睡到半夜时，她却被人轻轻推醒，睁眼一看，竟是廖业站在她床边。
廖业见她睁眼，先蹙眉问她：“聂展眉？”
展眉打了个呵欠，不甚清醒地软声答应：“是我啊，英雄。”答完也清醒过来，连忙起身问他，“她来过了？”
廖业看她半晌，方点头道：“她要我们答应向望山一路同行，并且，在下月十五日之前任他差遣。”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你放心，我没有让她近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盛情难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