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爱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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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我吧……小燕……』
清澈的声音说道，碧色眼中的温柔裹绕我身。
『你是我的半身，逃不掉的，小燕……选择我吧……』
每次梦魇的夜里，幽幽的声音无时不刻在束缚我的心。
『选择我吧……』
这魔咒，是否是我无可解脱的命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注定要被它束缚……
“真是狼狈啊，金银妖眼。”
一个人影伫立在烛光的阴影里，忽明忽暗的烛火如同舞蹈，投影在来人的脸上形成扭曲的映像。
“如何？囚犯般的生活还过得惯吧。”
“……”
“啊，我倒忘了，你也不是头次被这样对待了呢。”来人从暗处慢慢踱步过来，毫不介意冰凉刺骨的水域，“对不对？慕容燕。”
“非猊王初登大位，我尚未道贺，失敬失敬。”我迎着烛光，目光越过他，“不知那黎如今风光如何，我对繁凉的景色很是怀念呢。”
“啪！”叶轻凌收拢了手里的折扇，挑起我的下颔，“我倒还未感谢你替我除了障碍呢。”桃花眼微眯，轻挑中的恨意几乎将人燃烧起来，“多亏了你啊，这‘人情’我必当好好铭记！”
他看了我半晌，忽而又笑道：“本王此刻开始怀念与你一同游玩的时日，不如重温一下，慕容燕……”他急速俯身覆上我的唇。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使叶轻凌身形一顿，放开我的唇，“谁！”
“非猊王倒是好兴致，为了这天下的密宝，国师的娇娆，不惜暗探水牢，偷香窃玉，不知那黎人知道了是否会赞叹新王的风流倜傥。”
“是你！”叶轻凌背对着声音来人，“本王做事何须你插手！何况你又何尝不是窥伺这宝贝！”
“呵呵，在下失礼了，”来人不以为意，隐在暗处，“不过，国师或许会不高兴，毕竟……”
“哼！”
“毕竟国师在岚院等了您很久了。”
近在我面前的叶轻凌身体紧绷着，低着头，落在我脸上的目光飘忽不定，灼灼如同月华，难以窥测又一目了然。
良久，他收回折扇，转身带着半湿的锦服步入浓暗中，销匿无影。
“呵呵，慕容燕，又或者说莫燕，你十岁，弑母，隐妖眼，建‘湮’记；十一岁，收龙使双煞，由首月老人授二人武艺；十二岁，倾财力寻上古遗峰玖霰，并据七宫为己物，同时‘湮’记势力遍布紧月；十四岁，入宫选秀与平亲王许定婚约；十六岁，两年内以慕容湮‘湮’记少主名响京城，同时与归朝的平亲王结盟；十七岁，助平亲王登大位后下狱假死遁逃同时保全‘湮’记势力；十八岁，现身于江湖，并吞圆月山庄，以玖霰峰主身份立武林之巅，由此金银妖眼身份曝光……”
来人将我的事迹一一道来，几乎让我以为他是江湖百晓生之类的人物。只是这样将我的事摊开来，令我觉得那嘶哑的声音犹如剧毒的蛇吐着信子，在暗处窥视这我的一举一动。
“阁下若是我的崇拜者大可将这些事放在家里自己慢慢回味，不用告诉慕容。”
“呵呵，”那人继续道：“慕容燕，你在十年里将天下颠覆倒转，身后的追随者不计其数，上至一国之主下至商铺伙计皆为你倾服。不过，你这样做终究只是众人的膜拜对象，人们对你虔诚却未必忠心。”
“何意？”
“忠诚是对人而生，而你，在他们眼中……”
是啊，我对他们而言从来就不是以人的身份存在的。所以，人的温暖对我而言也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虚像一场。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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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做？”墨骁看着前面戴着面具的人道：“既然她在青流身边，那么是最安全的，你为何还要冒险，是因为不甘？”
楚影撩开帐子，踏下龙榻：“我唯一放心的只有龙使二人还有你，而青流，我从来就不觉得他是安全的人物。”
“最让人警惕的人应该是你吧，深帝陛下，”软玉搁下手中的茶杯，讽刺道：“陛下莫忘了当初的事。”
“当初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也不奢望她能够完全忘记。”暗紫的眼中流过一丝怅惘无奈，“我亦不会惺惺作态，说些只要她过得好我也觉得幸福之类的假话。”
“那么你果然是……”墨骁有些苦涩，自己与这个男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去争取，没有那份霸道。
“墨骁，你是怎么看燕的？”
“她……”
“她是将我们从命运中解放出来的神，强大，睿智。”软玉笑道，眼中是全然的敬仰，“她让我们强大，辅佐在她身边。”
楚影看着墨骁，暗紫的眼中高深莫测：“你也是这样看的？”
“不……”但是她确实是很强大，强大得我只能追随着她的脚步，所以，只要能在她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楚影笑着，目光越过墨骁，看着殿外的斑驳树影，望向远处：“你可曾想过，她除了那份强大的力量，聪慧的头脑，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即便她天性有些薄凉有些狠厉，也是一个有着温度的人而已，哪里像古刹寺庙的殿上神佛。”
紫眸半阖，又想起初见时她唱歌的样子还有那雪地里的寂寞伤痛的身影，“她也会受伤疼痛流血哭泣……”
她在不为人知的时光里长出了坚强的外壳，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自己心里的孤独的如同赤子般脆弱柔软的小小少女。
这样倔强的执拗的她，让他心痛得不知所措，只好夺位护她，拓江山搏她一笑。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笨拙地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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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肯么……小燕……”
我看着那双曾经让我无可奈何的碧色眼睛，沉默不语。
已经不知道被囚禁在这水牢中有多少日子了，身下的水附骨般冰冷，泡了那么多天却未见皮肤有任何肿胀发皱，很是奇特。
青流在每天的月升时便会过来，问同一个问题，『选择我，好不好？』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我却永远都作不出答案。面对青流这样的做法，我唯一能反应的只是表露出漠然疏离的态度来抵御从心底深处翻涌上来的恐惧。
这个魔咒，还有这种让人窒息惊惧的爱意，我想逃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它们都是我的噩梦和桎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呵，小燕……”
碧色的眸中是越来越深的忧郁、愤慨、癫狂，最后变成了化却不尽的绝望。修长的手覆上来，遮住我的眼睛，冰凉的唇轻轻的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大雨滂沱前的预兆，细碎的让人忧心的温柔。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呢……”他的叹息终于和我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像是铺天盖地的网将我禁锢地不得动弹。
“你来做什么！”青流突然放开我，厉声道。
“呵呵，”嘶哑的声音，带着调侃，“有人夜袭了。”
青流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碧色中弥满了张狂暴戾之气：“哼！他倒真是大胆！这次必叫他有命来无命回！”他捧着我的脸，忽然又用温柔的神色道：“小燕，这水你也泡够了，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好戏？”
见他虚空比划了几下，那粗长的锁链松开沉到水里面去了。
“小燕，不要逞强，”碧色的眸中掠过无奈和了然，“你的力量已经被我封印了。”他伸手将我的无力的腰揽住抱进怀中，低低耳语：“我已经很强大了，所以你不需要再依靠别的东西了。”
“靖安王已经去城门了，”那隐在暗处的人递上一件裘衣，“他大概想亲手解决他。”
青流冷嗤一声：“靖安王莫不是忘了，他是我的猎物？”他将裘衣披在我身上，道：“小燕，看来这出戏很精彩呢，兄弟反目相残……”
兄弟？是楚影？
我的心剧烈颤动起来，又像是突然浸在寒冰之中，渗的很。
呵……
身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又似嘲笑。我被青流抱在怀中，越过他的肩，看到那站在水牢门口，越来越远的人。借着火光，只能看到他的眼中似喜似怒，似嗔似狂，悲悯中带着喜悦，冷漠中带着痴狂……
“逃不了的，双魂……”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爱的方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