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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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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绞痛,意识渐渐模糊,似乎安眠药的用量大了些,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无知觉地度过这黑夜就好了。
这或许是一个梦,穿过长长的漆黑的走廊,猛然间的压抑和窒息,然后一片光亮。
痛。这是醒来后的最初的感觉,浑身似被拆了重组,没有任何力气,莫非是服用安眠药的后遗症?
“水……”本能的需索,声音沙哑掩盖不住其本身的幼嫩青涩,如孩童般的声音……
孩童?!
“小姐,很疼吗?”温柔的手小心翼翼在我背上擦药。
“……没关系。”侧过头安慰温香,心里嘀咕着:真的很痛啊。由于视觉角度,我只能看到手臂和肩上交错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有深有浅。
于我醒来已有二三日,这段时间周遭的陌生环境让我慢慢适应。
一旁帮我擦药的少女温香,是我的贴身婢女,也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眉目温和,容貌秀丽,帮我擦药时双眉蹙起,嘴微抿,这是一个温暖的少女,因此我将她原来的名字改成了温香。
从她那我了解了我的处境,准确的说是这副躯体的处境。
是的,流行的说法是我穿越了,简单解释就是我借尸还魂了。
我新的身份莫燕,紧月国礼部尚书莫戚言的蔗出二小姐。二夫人柳嫣在十年前是秦楚楼的清倌,中上之姿,以一手绝妙琴音在烟花之地谋生。某次巧遇清俊儒雅的莫戚言,使了些风尘女子官惯常的手段赖上他,莫戚言万般无奈下遂娶了她进门。莫戚言的元配是其表妹刘湘月,青梅竹马,两人育有一子一女,莫征和莫邀月,真正的宝贝着,放在手心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本来是人人称颂的婚姻,却因柳嫣的出现产生了裂缝,而莫燕亦成为莫戚言不忠的标志。这母女二人在莫府的地位自然是尴尬低下的,明里背里不知受到多少冷嘲热讽,而莫戚言亦不闻不问。柳嫣心有怨恨无处发泄,渐渐演变成家庭暴力。这具身体的前任估计就是这样挂掉的,好在前任就职期间时常迷迷糊糊的,头脑不甚清楚,我才接手得十分顺利。
至于我怎么穿过来的,八成是服多了安眠药,天知道我只是想避免失眠而已。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是自杀。
“小姐,你要不要去看夫人?”
“过一会再去吧,”张开手,由温香服侍了穿上衣服,“父亲大人会来么?”
“奴婢不知。”
“我知道了。”又是个父不爱母不疼的角色,勾勾嘴角,看来这世我仍是和亲情无缘。据说这莫燕自从出生其就未见过其父,母女俩甚至被禁足,从未出过这偏院。以往莫燕被殴打这类事也是被放任不管的,连创药也是没有的。
转过头照了照铜镜,镜中人的相貌与我小时候有八九分相似,只是五官细致了许多。
细长的眉在末尾微挑,小巧的鼻稍翘,薄薄的菱唇时常抿起。
唯独那双眼是一模一样的水光潋滟,烟雾弥漫,显着几分天真,在深处却探查的到丝丝疏离点点淡漠,顾盼之间竟是在中上姿容的脸上平添了些许魅意。
菲说我这人刚认识时令人觉得活泼可人,相处久了才知道那是外壳,实际上在内里是冷至骨髓的漠然,还有寂寞。
寂寞么,嘲讽地勾起唇角。这类感情向来是被我摒除在外的,前世的种种让我决定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因为只有不在意,才能没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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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天,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而我的母亲,也就是二夫人柳嫣的头七也要过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事实的真相被掩埋了,对外只宣称病逝。
弑母,前任倒是做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若非我连这身体的力量一块继承,或许真想不到这样的手法呢。
我醒来的那天晚上,无意中发现这具身体拥有可以操控液体和火的力量,结合柳嫣的死状很快推测出前任定是令她的血液凝结成利刃,刺穿内脏。
超能力,前世我并不怀疑它的存在。前世因为家族的关系不乏接触一些异于常人的人,虽未正面接触,却是知道一些的。
当今天下三分,紧月,那黎,倾罗。紧月地处富蔗的西南部;那黎位西北,多牧游民族;倾罗则倚山二而立,地势险要。三者成犄角之势,旗鼓相当,竟成了微妙的平衡。据说上古时期,有四国,它们分礼抗衡互相制约。诸国信奉四神,历代总有继承神力者,或封为国师或为帝王,皆是身居要职。只是后来一国莫名消亡,平衡打破,力量传承随之逐渐淡去消失,时至今日这一切只是被归结为传说。
可以肯定我所具有的力量是传说中的神力,只是这力量似乎被压制了,但自保任仍游刃有余。
指甲深深的刺进手心,暗下决心。凭着这力量,这一世,我要恣意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