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菊同人』寂火》洛柒染

3、-2-

　　『“英二，我们去探险吧！”
　　看着男孩，虽然不甚清楚，但他感觉得到那男孩的笑靥，他心里暖暖的，扬起笑脸，对着说话的男孩重重点头道:“嗯Nya。”
　　垂首看向被男孩拉着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直达心底，浅笑两声。
　　男孩回过身来，揉乱了他一头卷翘的红发，薄唇轻启:“英二笑什么？”
　　“才不要告诉你Nya。”
　　男孩轻轻挑眉:“不说么？”上挑的尾音，说罢，便作势要去挠他痒痒。
　　他连连后退，嘴上边笑边喊:“别闹了Nya…”语毕后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叫出男孩的名字……』
　　“英二，英二。”不二轻轻摇晃着枕着他肩膀睡着的英二。似乎是演讲太过于无聊，英二听到一半时便倚着他睡着了。
　　“嗯Nya。”英二托着浓浓的鼻音应了不二一声，兀自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肯缓缓睁眼。
　　不二看着英二这般模样，伸出手去轻轻揉着英二的红发。
　　“英二快醒醒，准备去上课了。”声音温柔似水，在英二心里漾开片片涟漪。
　　英二慢慢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过头，看着那个温润的少年:“不二君…”视线流转，才发现不二肩头衣服的褶皱，瞪大双眼，急忙开口:“诶，刚刚我靠着不二君睡着了吗？不好意思Nya。”声音渐弱，还带出了缕缕歉意。
　　不二瞥了一眼自己的肩头，随意整理了一下。起身，面对着英二，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似作无意地牵起英二的手。
　　“没事，如果英二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不二哦，或者周助也行。”
　　英二愣了愣，怔怔点头，目光寻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到了不二的脸上。他静静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暖意，浅浅笑了。
　　英二看着这一幕，慢慢和方才梦里男孩牵住他手的那一幕，缓缓重合…
　　一年六班教室。
　　英二趴在桌子上，直到午休的铃音响起，英二才如获重生般，从位置上跳起来。
　　身旁的不二看着英二的反应，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英二把手伸进包里掏了掏，将手缩回，灵动的眸子眨了眨。又将手伸入包里翻了翻。
　　半晌，一旁的不二看着英二的脸色由兴奋转为忧伤，不禁好奇。
　　“英二怎么了吗？”
　　英二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扬起，映入不二眼帘的，是英二哭丧的面庞。他一下子慌了神。
　　“不二…我…”英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不二轻轻拍着英二的背，缓解其情绪。
　　“姐姐没有给我带便当Nya，而且…而且我好像也没有带钱…怎么办Nya。”英二托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有些许颤抖。本来也没怎么，自己平时也可以忍受不吃早饭的，只是今天连早点都没吃，挨到现在，肚子是真的打起鼓来。
　　不二闻言，浅浅笑着，惯性地去揉了揉英二的一头红发。但在看到英二紧锁着的眉头和微微发红的眼圈，不二心里不禁紧了紧。
　　走到自己位置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蛋糕，递到英二面前。
　　“我有草莓蛋糕噢，要吃吗？”
　　逆着光，不二的笑靥有些模糊不清。
　　英二点点头，伸手接过。
　　不二伸出右手，在英二脸庞停滞。轻轻捧起英二的脸，大拇指拭去眼眶下即将落下的水珠。
　　英二脑中蓦地闪过几个画面…
　　『英二站在蛋糕店门口，找到写有“草莓蛋糕”四字的标识，开心地指着这四个字朝着店员喊道:“我要这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很洪亮。
　　店员看了看空空的盘子，抱歉地对英二摇了摇头:“对不起噢，小弟弟。最后一个草莓蛋糕刚刚被买走了。”
　　英二闻言，愣愣扬首，大大的眸子里积起了水雾，仿佛遭了天大的委屈。
　　刚从这家店走出不远的男孩蓦然转身，亚麻色的发丝在空中打了个转，他朝英二走去。
　　“呐，我有草莓蛋糕噢，要吃吗？”同是稚嫩的声音，却不失温柔。
　　英二回头，看见是认识的人，又看看面前的草莓蛋糕，蓝眸里的阴霾消散去，一脸欣喜，乐道:“我…可以吗？”
　　男孩嘴角轻扬，声音温柔一如既往:“若是英二不嫌弃的话。”
　　……』
　　记忆的碎片和反复出现的梦境逐渐拼凑在一起，在英二脑中回放。
　　“英二，英二？”不二的手在呆滞的英二面前晃了晃。
　　英二没留意不二的行为，。他想将那碎片般的回忆继续下去，凝起眉，表情趋于痛苦。
　　头痛，大脑神经如被人扯着一般，撕裂的疼痛。
　　英二呆滞的表情逐渐扭曲，手里刚刚接过的蛋糕被摔到地板上。捂着头，紧紧闭着眼。他想要看到更多，知道更多，便拼命的想，结果得到的只有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不二看着英二这一瞬的变化，急忙扶住他的肩，却不敢摇晃，怕给英二带来更多痛楚。
　　“英二…英二，你怎么了？”不二神色慌张，平时的淡然，此时却一扫而光。
　　英二听见了不二的声音，才微微松了捂住头的手。抬首，氤氲出的水汽让眼前一片模糊。
　　看着英二红了的眼眶，不二更是慌张。拉过英二的手，将人向后一甩，便背起了他，嘴里喃喃:“英二别哭，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罢，转身向一旁的同学说一声，让他告知老师说他们请假。
　　整句话的尾音还未落下，不二已经背着英二跑出了教室。
　　英二还是捂着头，只是腾出了一只手来紧紧抓着不二肩头的衣裳。
　　由于不二跑步的颠簸，英二的头痛更加剧烈了。紧紧地按住头痛的位置，额上早已被细细的虚汗布满。
　　所幸医务室离教学楼并不远，不二背着英二跑了几分钟便到了。
　　闯入医务室大门，未来得及看医生转青的脸色，不二便将英二放到椅子上，跑到医生面前，说道:“医生快帮他看看吧，他突然就头痛了。”说话急急忙忙，还有些许颤抖，好看的面庞上同样也布满了汗渍，说着，转头看向英二。
　　英二双手乌头，嘴里不断呢喃:“不二…不二…头痛…头好痛Nya……”
　　不二心疼得紧紧拥住英二，嘴里不断呢喃:“没事了，英二，没事了……”像是安慰英二，却又像是说服自己…
　　两年前…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让英二忘了他们的过去，忘了他……
　　医生过来，安抚着英二在床上躺下，示意不二离开一下。
　　不二会意，转身走离了那白色帘子掩住的白色床铺。
　　他深深凝望着，似乎能透过那片苍白看到红发少年挣扎的身影。紧紧地攥着拳头，突出的关节微微发白。
　　“不二君…”一个深沉的声音，不二蓦地转身，看着手冢逆着光的俊雅面庞，无力地笑了笑，回道:“手冢君。”
　　气氛僵持许久，不二才堪堪开口:“手冢君来这里是…？”
　　手冢瞥了不二一眼，眸里毫无波澜，声线也平平:“啊…受伤了。”淡漠的语气，似乎伤口撕裂带来的疼痛与他无关。
　　若不是不二看到手冢流血的膝盖，他大概也猜不到手冢为何而来。
　　不二弯着眉眼，却无笑意，他淡淡回应一声，又恢复了方才的缄默。
　　良久，医生咳了两声，打破尴尬。他看向不二，沉声道:“你的同学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创？伤到了…”说着，医生突然禁了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看着医生的动作，不二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缓缓睁开冰蓝的瞳眸，望着白帘，怔怔出神…
　　手冢看着身侧不二愣神的模样，好看的眉拧在一起。
　　不二给他的映像，便是永远温柔笑着的翩翩公子。别人予他以“天才”的名号，他笑了笑，没说话。开学典礼时的新生发言也亦是如此，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仿佛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而此时的不二，却露出了惊慌无措之色。手冢呆愣地望着不二。
　　帘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不二立马掀开白帘，跑到英二面前。
　　“医生，麻烦帮我清理一下伤口。”手冢清冷的声音再起，医生才恍然手冢来此的意图。
　　酒精轻沾在手冢膝盖上，若是别人，定是已然大喊大叫了。而手冢只是静静地坐着，待着医生处理完毕，眉头都不曾蹙起片刻。
　　他不是不疼，而是他的注意力早已随着不二，跑到那白帘后了。
　　“诶…不二，你怎么在这Nya？”英二闷闷的声音带着疑惑。
　　“还痛吗？”不二并没有回答英二的问题。声音带出了淡淡笑意，想必他一定是笑着的。
　　与方才和手冢交流的感觉，绝然不同。
　　手冢眉间透出的是与之年龄不符的老成。然，听闻不二口气里的淡微笑意时，却也在眸里划过一缕复杂。
　　清理完毕，他起身，付钱，转身疾步离开。
　　医务室里，不二扶着英二缓步走出。英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送英二回家怎么样？”不二笑着。
　　“诶？！”英二吃惊地迎上不二温和的笑脸，终是颔首应允。
　　似乎…自己没有办法拒绝掉不二呢……
　　英二回过头，看着不二恬静的笑靥，浅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