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梁城美景

2、第二章

　　清迈这个人呢，胆子大的出奇，加上师父戚南山宠爱，自小随心所欲惯了，什么东西有兴趣了，都得尝个新鲜，尤其今日里垂涎着师父的身体，更是做的出格，他无意间从话本子里发现过一种药据说不伤身还增加情趣，于是拿着书，看着窗外正削笛子的戚南山，若有所思的样子。戚南山感到身后一条光线，照的身体直发寒。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戚南山还在为前些天的事懊恼着，谁想到曲清迈早已翻过前篇，又打起了师父的注意，所以说啊，这人呐，只有向前看才有未来啊。

　　清迈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了就要立马去做，到药店拿药的时候，落落大方的指明了就要这个东西，老板一边包好，一边还不放心的半递给他，还叮嘱：千万要少用啊，少年！这东西滋味虽好，可吃多了伤身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大，长身体的阶段不要过度服用啊！要把持住自己啊，把持住！”

　　清迈顶着厚厚的脸皮坦然的说到：“师傅您多虑了，我是给我家师父买的，您知道的，年纪大了嘛，啊？总有点力不从心。”

　　“啊？哦，哦。”店老板恍然。

　　清迈心里却好笑，做什么啊？搞得我像饿中色鬼一样。不过转而想想上次，虽有些疼，但是事后回味起来蛮好的，师父……嗯，很好看。

　　清迈分好了一次的量，不多不少，他做事虽荒唐，但是事事心中有谱，这东西是要给自己吃的，虽要玩的尽兴，但身体可是自己的。

　　他心里明白师父闯荡江湖多年，形形色色的事物少有没见过的，以师父的姿色，想必年轻的时候周遭也有不少狂蜂浪蝶，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曾经用过，岂不是功亏一篑，还是用在自己身上更有保障，事成了以后，也省了这些遮遮掩掩的手段。

　　于是当晚上戚南山看见自己床上的清迈，他衣衫半退，晕红着眉梢眼角对自己说：“师父，为什么天地间像我们这样的孤男寡男不能成双成对呢？”

　　戚南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身上，然而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争辩的了，安心将感情放到清迈身上，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从哪学来的这些隐秘的东西，还做的挺不错的，起码让戚南山在以后的日子里学会了食髓知味，并且乐在其中，不知魇足。

　　清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简直在作死，白天晚上接连被这个有师父和情人双重身份的人操练，清迈抽了个空，木讷的拖着疲惫的身体，面如菜色的向小狐狸红红诉苦，他也是被逼极了，周围更是没个人烟，只有抓了盟友红红，大诉苦水，也不知道这小畜生能不能听懂，只不过后来红红的老子就是那个辗的他遍山跑，有家归不得的那只雪白的老狐狸看见他时总是露出一副我看好你，你保重的模样让他十分不解。

　　一晃眼的时间当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诺诺的喊着自己师父的，像是一只手就能掐断的小崽子，竟然就这么顺畅的长到了十七岁。

　　大年将近，清迈也要回家团圆去了，以往戚南山都是重重舒一口气，今年竟然意外的不舍得，整日冷着个脸，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清迈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哄这位闹脾气的大相公。

　　“师父，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

　　“师父，我过完年立马往回赶行不行？”

　　“……”

　　“师父，要不你同我一道回家？”

　　“不去！”

　　清迈咬牙签订丧权辱国条约，“要不……要不今晚我不喊疼了，让你做个够？”

　　“……好。”

　　“小心精尽人亡啊师父。”清迈不满的小声咕哝着。

　　……

　　清迈只觉得欲哭无泪，别说提气了，就连走路都困难，怎么往回赶？于是无奈又歇了一天，但是这一晚戚南山更加变本加厉，清迈终于明白了这么歇下去，起码他今年是不用想下山了，于是连忙爬起身，迅速的收拾行李（作者斜眼打量：你这……啊？能迅速的起来？”清迈：……滚走。”）趁着天色蒙蒙亮，在戚南山嘴唇上印下一个吻，就伴随着滚滚烟尘下山了。

　　戚南山在山上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所以说，真是不喜欢过年啊……”

　　如果说有后悔药吃的话，戚南山不介意多吃上几颗，这样他就能回到此刻与清迈一同回家，也就不至于每天午夜梦回之际，被清迈浑身的血色，冰冷苍白的身体若惊醒，可人生哪里买的到早知道的结果呢？

　　清迈，你能听到吗？师父在……等着你回来……

　　一年后

　　“清迈？快滚出来给我练功！”一声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清迈美滋滋的想师父的声音真是好听啊，听着就忍不住想往床上带，啧啧。

　　“听见了吗？我下山买了老周家的烧鸡，再不出来就只给你烧鸡架子了啊。”师父徐徐善诱着。
　　“ 烧鸡？”如果那时候有灯泡的话，会发现清迈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千瓦的大白炽灯心，那个灼热啊，就跟看见亲爹妈似的。

　　“ 师父，你就是我亲师父，我出来了！师父~”清迈霎那间化身狗腿子。清迈，紧紧抱住眼前人的大腿，用力蹭了蹭，紧接着用鼻子嗅嗅，“嗯？烧鸡在哪？”

　　眼前这个看似不识人间烟火的人面无表情道：“还没下山，骗你的。”

　　清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愤愤道：“会骗人的师父不是好师父。你这样会教坏我这样根正苗红的下一代的，妥妥的。到时候我万一因为骗人坐大狱的话谁来负责？你这样的师父最不靠谱了！哼！”

　　戚南山笑笑，“我做的事当然我负责。”

　　清迈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谁要你负责？”抓紧时机给戚南山雪白的衣袍下角踢了一个黑脚印子转身就朝屋里跑去。

　　戚南山大侠的风度尽失，笑得一派风流。

　　然后……然后小屋里面就噼里啪啦响了半天，再有什么猛烈的撞击声，间杂着叫骂声，在然后就渐渐的就成了沙哑虚浮的求饶声，听的人脸红心跳。

　　这次是到了正午清迈才终于转醒过来，翻了个身，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他揉揉腰破口大骂道：“戚南山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怎么当人师父的？都当到你徒弟床上去了！快去给我买只大鸡腿赔罪，我就看在鸡腿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了，要老周家的！”咳咳，清迈喊的力气过大，一不小心将先前喊的沙哑的嗓子扯着了，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戚南山也不知是人是鬼，瞬间就飞到了眼前，将炉子上半滚着的水壶到了一杯水，混着雪给清迈喝下了。轻柔的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一边轻轻拍打着清迈的背。

　　清迈这时才缓过劲来，点点头，一边百折不挠的跟戚南山要鸡腿。用他那澄澈的泪汪汪（废话咳了半晌了能不咳出点泪嘛？呆瓜！-清迈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戚南山感到一阵无力，又来这套，只好又问了问清迈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又叮嘱了半天，清迈听话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一一点头，戚南山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正要关上院子的们，屋里又传来急急的喊声，“对了师父，顺便给我带两本书回来啊，小黄图什么的也都可以哒~要那家名叫春满园书斋的，别忘了啊师父，还有我的大鸡腿！”到最后喊的简直是声嘶力竭。

　　戚南山无奈的应了一声，脸上失笑，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兔崽子，刚才咳的惊天动地的，转眼就忘的干干净净的了。

　　戚南山出去两天，再回来就觉得屋里阴冷的简直没法住人，床上被子里一个凸起正嘻嘻索索的发着抖，头发乱蓬蓬的，嘴角都出了干皮，看到他回来，大眼睛渲然欲泣。哆哆嗦嗦的说道“师父，你去哪里了，这么些天，说，你是要饿死徒弟我吗？”语调里还有说不出的委屈。

　　戚南山又心疼又无奈。“我只是出去两天你怎么就将自己搞成了这个模样？你身体还未痊愈，多为自己的身体想想，也，为我想想好吗？你真是叫我放心不下。”

　　清迈看着戚南山有些好笑，“你好吵啊，像个老妈子一样，我大仇还未报呢？当然会顾惜我的身体啦，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然后话锋一转，拍拍身侧的床榻，说：”戚南山快上来给我暖暖床。“然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

　　戚南山目光不明的盯了他半晌，直到把清迈盯得发毛了，才低沉的开口，我这次出去，得到了萧长光的消息。”

　　清迈懒散的眼睛瞬间变得犀利，透着精光，浑然不似那个混沌懒散的又有朝气的纨绔少年，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在哪？”

　　“ 消息说是他正在扬州刺史手底下当差，当初你杀他一家却唯独漏下他一人，这扬州刺史徐锦昌正是他家远房的一位舅舅，萧长光当年投奔于他，徐锦昌看他没了依靠就将他收留了。”

　　清迈不屑的哼笑一声：“如今他家也就只剩他一人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何时去，血债当然要血偿，当年我父母看他一个秀才进京赶考途中晕倒在地，也没有多少盘缠，就将他收留了几日，谁知他落第后竟然打起了我家的主意，假意来探望我父母，实际竟然是狼子野心。他看中我家虽在是乡野，可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竟联合了外面的山贼将我一家屠戮殆尽，我曲家一门老小啊。。。那么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我父母向来心善，哪里知道当初随手救起的文质彬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恩将仇报。若不是。。。若不是当年我因为身体不好在您这里求学，怕也是早就变成了一抔黄土了吧。”

　　戚南山沉痛的闭上眼睛，“清迈，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别说了。”

　　曲清迈惨淡的笑笑：“对啊，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千百遍了，但是不说又不痛快，我时时要提醒我自己铭记血海深仇，片刻不敢相忘，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若是不说一说，连我都要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