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百合出墙来》司徒朽木

7、育儿风波

　　一直在介绍自己的励志成长史，是时候介绍一下自己儿子的成长史了。

　　当苏珏还只有几个月的时候，他便靠一张萌脸征服了所有人，除了于卿。

　　把小孩抱回来的那天，他皱着眉头而且说让我自己照顾我便能猜出来，这个人必定，极其，非常

　　地不喜欢小孩。

　　但就是有一天，婆婆和云雀都不在家，而我抱着苏珏四处晃荡的时候，突然一阵腹痛，中午吃的

　　太多，这会儿想上个厕所，又怕把他单独放着会大哭大闹，便急忙跑到药房，把孩子塞给他，

　　“急着上厕所，麻烦抱一下。”

　　不管他是否僵在那，表情是否阴沉，后果是否严重，撒腿就跑。

　　一身轻松地回来时，看到了尤其不可思议的一幕。苏珏坐在于卿腿上咯咯咯地狂笑，目光移过

　　去，于卿面无表情地双手合在苏珏眼前，又倏地分开，合起，分开，合起，分开。。。。。。。

　　直到看到我，他才把手骤然放下。然后把孩子抱还给我，走时，苏珏还恋恋不舍地追着他的背影

　　望去，脑袋一扭一扭。

　　从那以后，苏珏一旦看到于卿，就哭着喊着要于卿抱，心里觉得一阵酸涩，辛辛苦苦养了几个月

　　的儿子，就这样投入他人怀抱。

　　于卿也没有拒绝的神色，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接过来，然后拂袖而去，还时不时捏捏苏珏的脸颊。

　　好一幅相亲相爱的和谐画面，而我，云雀，婆婆都顿在那儿，似乎打开方式错了。

　　因为于卿时不时地抽空去抱抱苏珏，喂羊奶，教他学走路，所以管理我学医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力度也轻了许多。本来应该庆幸万分，可看着于卿教苏珏蹒跚走步的场景，心里一阵不由来的酸

　　涩，很想咆哮着说，这是我儿子好吗！！！

　　苏珏七八个月大的时候，大概能攀着东西走步，看着他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我的心里仿佛有

　　什么东西溢出来一般，十分奇妙。我有些明白了苏夫人丝毫不理会我，想把一切都给苏饶的心

　　情，可又觉得疑惑，我也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也许她的心太小，只能容得下一个自己亲生的。

　　我看着苏珏的笑容，有些害怕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立刻又狠狠地谴责了自己的思想。

　　我隔着一段距离，拍拍手，叫“苏珏，到妈妈这里来。”

　　他扑哧扑哧地朝我走来，扑到我怀里，“ma ---ma”一声十分稚嫩和不准确的我儿子的声音发

　　出。

　　我呆在那儿，霎时泪流满面，止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苏珏一脸疑惑地抱着我，擦擦我脸上的

　　泪水。

　　云雀，于卿听到声音前来，“怎么了？苏珏扇你巴掌了？这臭小子就是喜欢扇别人巴掌！”云雀

　　十分不解风情地问道。

　　我抽噎地回答：“才不是。苏珏，，，他，，，他喊我妈妈了。”

　　“妈妈是什么？”两人一脸疑惑。

　　是了，这可是古代，古代应该称母亲才对。“在我家乡，妈妈就是母亲的意思。”

　　“那父亲呢。”于卿破天荒的问我。

　　“爸爸。”

　　结果另一天，我一大早起床，便看见于卿抱着苏珏坐在院子里，指着自己说，“喊爸爸。”

　　回应他的只有不断的咯咯咯地笑声。我的脑门出现了几根黑线，“你又不是他父亲，逼他喊你爸

　　爸做什么？”我一把将孩子抱过来。

　　“胜负心罢了。”然后转向苏珏持之以恒地对苏珏说，“喊爸爸。”

　　不要说我不尊师重道，我有点不想理他了。准备抱着苏珏去吃早餐。

　　“爸爸。”苏珏脱口而出，又继续对着于卿笑了起来。于卿难得的不是整天的一幅禁欲的表情，

　　他的表情，怎么说呢？有些激动？

　　“我有点理解你的心情了。”等我出神一下反应他话中的意思时，他把苏珏从我手中抱走了，

　　“爸爸带你去喝奶。”

　　我们这是在吃苏珏的醋？我无语地想着。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最终他也许会跟我争夺苏珏的

　　抚养权。

　　我们开始明争暗斗地争取给苏珏喂奶的机会，散步的机会，甚至是换尿布的机会。

　　阿婆在一旁看得着急，发了她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脾气。

　　“不要和我这个老太婆抢孩子！！！”

　　我和于卿的战斗才结束。

　　事后，他塞给我一箱古籍让我去熟读。TMD，算你狠。

　　总而言之，在这个深山木屋中，我们生活了很平静也很幸福的三年，也是我重生后最值得珍惜与

　　回忆的三年。当我日后被卷入那场政治阴谋与血腥风暴时，我无数次地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也无

　　数次地后悔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家。是我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

　　至于回忆，无数朵浪花，只能挑让我心动的讲一讲。

　　时间和记忆是很恐怖的东西，它会一步步慢慢地腐蚀你，渐渐给你套上一个枷锁，最终你会困在

　　这个名为“情”字的枷锁里。

　　深山生活第二年，由于于卿似乎被飞鸽传书，有要事所以出外了一趟。却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有

　　一位老顾客，一位病人找上门来看病。我开方子抓药，却发现少了一味药，而这味药有时方子中

　　不可或缺的，前几天刚好用完，由于最近天气不甚好没有上山采摘补上。而方圆百里再无医馆。

　　这位老妇人病情有些严重，急需药来调理。我只能让她先回去，我明天把药送过去。她道谢辞

　　去。

　　我立刻上山采药，下着微雨，云雀递给我蓑衣穿上，担心道“山上路滑，隔天采药不行吗？”

　　“也不远，我马上回来，你照顾好苏珏和婆婆。”

　　大概在山腰，终于找到了那味草药，拿出镰刀割下几株，放入背篓便走。可雨越下越大，雨水形

　　成水流在山路上流过，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响动，水流太大，卷着石子泥沙不断流下，我若是继续

　　向前走，必定会被泥石流所害，只好迅速往山坡旁边走，寻得一个山洞躲了起来。

　　凡是山林石洞，必有野兽出没。我以前不以为然，当时也不曾想过。直到嘶嘶嘶的声音想起，我

　　才仔细地借着外面的亮光看到，一条巨蟒，慢慢蠕动，伸着舌头，打量着我。

　　我差点没晕过去，我最怕的就是蛇，光是听到字眼便会浑身打着颤儿。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用发颤的声音跟巨蟒谈判，“若是你今天放了我，我必定每周为你供上五只鸡。。。”它慢慢朝

　　我靠近，“七只，我没有更多的鸡了。”我继续说。

　　“能和我对话的人，倒是新鲜。鸡？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如何？”它提出

　　了这样一个建设性意见，我直接拿出镰刀拒绝了它。

　　让我跟蛇呆在一起，要了我的命算了。我闭着眼睛不敢看。

　　它蛇尾一扫，我的镰刀落地。

　　“既然你不愿陪我，那我只好把你留在我的肚子里了。”

　　我绝望地等着它痛下杀手，很害怕地发着抖，至于我的脸部，涕泗横流。

　　没有蛇的身体缠绕着我，血盆大口吞下我，只有一只手拉着我往外走。我把眼睛睁开，果然是于

　　卿。

　　我扑入他的怀抱，抓着他的袖子，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害怕，绝望，恐惧都随着我掐着他的手

　　臂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他僵在那儿，无所适从，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如何处理这类情

　　况。

　　然后用没被我掐着的手臂环在我后背，轻轻地拍着，说“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