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之存在[赤黑/黄黑]》泛滥

4、第 4 章

　　“这样没问题吗？要不要给相田6Kilo做个检查？”看完了感人离别的若松问道。
　　“没必要。”伊月翻看著手上的数据。
　　“还在看高尾医生给你的资料？高材生啊，听说你是高尾医生的学生？”
　　伊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不过我在这里实习的时候和你们是一样的。”

　　若松把监控放到了专心致志给输送管道‘喂营养’的相田身上：“这女人和‘中奖’的那家夥简直像是情侣一样噢？”
　　“只是亲近而已。比起他们的话，你不是也为那边的大型犬头疼了很久吗？”伊月点点几乎又要扑到黑子身上的黄濑。
　　“那边也是啦，不过那个奇怪的性格肯定是基因问题……但这个女人之前说了很有趣的东西呢。‘小时候的约定’，什麽的。”若松颇有兴趣地说。

　　“你没仔细看植入记忆Ver.3.1吧？”不能安心看资料，伊月干脆先和他解释清楚。
　　若松嘿嘿一笑：“嘛，每次都作了那麽一点修改。但大体上就是大污染前的童年记忆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我们基地可是胎体技术成功以来同时容纳了最多代的，从Foxtrot到Kilo，六代，你能想象吗？最早和最晚出生的人之间间隔了多少年？”
　　若松一下子被问住了：“每年都有那麽多人出生……”

　　“没错，每年都有那麽多的‘生还者’被发现，为什麽没有我认识的人呢？有人会这样想。”伊月调出最近的植入记忆模板，“虽然净化副作用是个不错的借口。但常年过著隔绝而且除了Island以外没有心灵寄托的生活还是会对精神健康有所影响。”
　　若松顺著看过去：“原来如此，所以在童年的记忆中加入了‘小时候玩得来的某个人’这样的模糊记忆，这样就让他们在互相身上重温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哎？小黑子哪里不舒服吗？”听说黑子下午要去见高尾医生，黄濑紧张地看上看下。
　　“没有。只是去找高尾医生问点事。”
　　“问什麽？”黄濑大有不告诉我就不让你去的意思。黑子叹了口气：“就是去问问他有没有可能在基地中找到和以前的我认识的人。”

　　“小黑子不要我了吗？我好伤心啊啊……”
　　“黄濑君，请不要哭得这麽夸张。是以前认识的人的话，如果只有我把对方忘了，如果对方还记得我的话不是会很伤心吗？”
　　“黄濑……君？”黑子呆呆地看著眼泪真的从黄濑脸上留下，“小黑子真的好温柔啊～我好喜欢这样的小黑子～～”

　　“眼泪蹭上来了，请住手。”黑子收回手肘。
　　黄濑在墙边蹲了许久，然後突然想起。
　　“啊，为什麽抱到了小黑子警告却没有响？”

　　“欢迎，黑子君。”高尾笑著将桌上的香草奶昔推向他，“还在做那个梦吗？”
　　黑子低下了头：“没有。只是一些像是忘记了的过去的事。”
　　“是吗？是什麽样的过去呢？”高尾不动声色地打开录像。

　　但黑子却突然直直地看入他的双眼，清澈却平静无波的眼睛让高尾窒了一下，不得不再次提问来转移自己的压力：“有梦见同样的人吗？”
　　“高尾医生。”
　　“是？”
　　“我想知道，在这里有我认识的人吗？和我在大污染之前就认识的人？”

　　直接说没有吗？但是这样他一定会有疑惑的吧，毕竟过了这麽多年。这样直接的提问不能不回答呢。但是如果随便告诉他一个人，两人自行填补的‘记忆漏缺’对不上的话会很麻烦哪。
　　高尾犹豫了一下，笑道：“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毕竟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不过早些被救助而已。”
　　“这样啊。”

　　“是的。不过既然你最近梦到过去的事的话，能够想起过去认识的人吧？你可以把想起来的事告诉我，让我帮你去找找看。任何线索都可以。”
　　黑子抿了抿嘴：“我梦见和一个小孩玩球，但是更清晰的就不清楚了。”
　　高尾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是植入记忆的一种。

　　“刷拉”一声门突然被拉开。
　　“灰崎！你怎麽会来这里？”高尾皱眉站了起来。
　　“来这里当然是因为我不舒服啊，医生。”灰崎扫了眼屋内的两人笑著说。

　　“你应该先预约！”灰崎就这样闯了进来，他甚至没有提前得到消息，高尾压抑著怒火接通了外面的工作人员，“灰崎8Foxtrot现在在我的工作室。”
　　外面的人忍痛吸气的声音让高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黑子，你先回去吧。”灰崎把黑子拉了起来。
　　挂断通讯高尾看向黑子：“抱歉，黑子君，我们该日再继续吧。灰崎君，为什麽将工作人员打倒？”
　　“没办法，我难受得受不了了。”
　　两人的声音湮没在门後。

　　离开医疗区後，黑子还是不能忘怀刚才高尾医生的反应。
　　如果的确不知道他的过去的话，那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高尾医生却是想了一阵子才回答他的。
　　因为净化的副作用，他们得从头开始学习所有的东西。过往的记忆也忘光了，在他们重新学会一切的时候慢慢地想起来。

　　他一年前才醒过来，所以暂时记不清过去的事并不奇怪，高尾医生是清楚这一点的。
　　如果高尾医生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他为什麽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自己他不知道？而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又是什麽原因让他不愿说出他知道的情况？就算在未来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会被揭穿。
　　难道在这个大部分人类都在大污染中死去的时候，还有什麽需要瞒著同伴的事吗？

　　“小黑子～”
　　黑子顺著声音望去就见到了在活动区边上等待著的大型犬：“黄濑君。”
　　“小黑子你没什麽事吧？”黄濑关心地凑过来。
　　“我能有什麽事？”黑子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脑袋，黄濑君太担心他的事情。

　　黄濑左看右看将他从头看到脚才满意：“灰崎那家夥听说你去见高尾医生了就去了医疗区，还打倒了外面的工作人员。”
　　“黄濑君没被牵扯进去吧？”
　　黄濑身周的气息一下子灰暗了起来：“被赶来的负责人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