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封魔-第八章-龙神篇-瘟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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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往树林走去，定是打猎去了，段衣瑀瞧了一下树林。
“玵儿!等一下。”
被喝止声给吓着，身体顿时震了一下，停在原地疑惑看着小主人。
深吸了一口气….。
娘亲总是说我的鼻子很灵能嗅出危险…这味道说不出的古怪呀…。
心里盘算着，冒然闯入总是不好，必须做些准备，往前踏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身往回走。
“明天我们再过来吧，再带些需要用到的东西来。”
段衣瑀握住玵儿的手腕，并向刚才谈话的大婶打声招呼，便回了。
回去的路上段衣瑀跟玵儿去市集买了四大壶的烈酒，摆在手推车上。
扣扣扣!陶壶碰撞的声响随着摇摆，起伏的山路配合着不规律的和弦般似在歌唱。
一个转弯处突然冲撞出一马匹
“阿!!小心!!。”
鞍上女子紧急的拉住疆绳控制马儿脖子，马儿受惊前脚仰起，两蹄悬在空中慌乱挥舞着，踢倒了段衣瑀跟前的推车，酒壶碎落一地，香酿露滴飞洒溅出，呛辣的酒精味噗鼻而来，两个退避在山壁一旁的女娃儿顿时惊呼哽在喉头喊不出声，接着后面又来一匹黑马，定是听闻了前方伙伴的马匹嘶叫，背上的主人轻轻拍打着黑马，方才一阵慌乱的踏蹄平静了下来。
“真是对不起，都没事吧，我们俩忙顾着赶路吓着两位小姑娘了。”
骑着黑马的少年关心的问道，并侧头看了另一座骑上同伴。
“小姑娘真是抱歉，这酒我会赔给妳们的，妳们有受伤吗!”
深棕色马匹上的少女下了马，朝向贴靠在山壁上的段衣瑀与玵儿周身观望着是否有哪里造成损伤。
“这位姐姐我们不碍事，只是…这酒要再去买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妹妹家住哪，我到镇上酒铺请人送去。”
看两位旅人的深色系的衣着似是北方人，配戴的饰品是平常人家买不起的，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谈吐谦和有礼。
“两位哥哥姐姐没关系的，看你们应该是在赶路，就别为我忙了，我跟玵儿
自己再回去酒铺打酒就行了。”
段衣瑀微笑举了手摇摆着
“不行阿小姐!你说那是救命要用到的烈酒，再回去买就天黑了山路危险阿，而且那些难民们还等着小姐救治，这两个冒失鬼有马匹应该马上让他们去帮我们买回来。”
玵儿气呼呼的，整路小心推送花费的力气现在都浸湿在土壤里了，埋怨嘟嚷着要小主人改变她的心意，让这两个冒失鬼去买回药用的烈酒。
还来不及制止玵儿无礼贫嘴，话就先被抢了个头。
“小姑娘刚刚提到的”难民”是指北方南下迁移的人吗 “ 少年询问着。
“小哥哥想知道他们的去处。”
少年点了点头道 “一路上都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瞎逛瞎闯。”
“小姑娘知道吗。”少女轻握着段衣瑀的手眼睛直盯对视问着。
那里十分凶险，虽然不是有凶猛的飞禽走兽或是异族残暴武士，只是未知的疾病加上猛烈传染力让段衣瑀迟疑要不要让这锦衣玉食的两人去见识那个活地狱。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执意要到那个地方。”
“小妹妹我们是蒙家军的部众，从关外回来好阵子了，本我俩周游各国蕃土期间却听闻北方各地发生瘟疫灾情，大王国事繁忙但宦臣得宠蒙蔽主上，蒙家军有替大王照顾子民的责任，所以我想巡视过后上秉将军告知大王。”
蒙家军!听闻阿爹诉说段家险差被秦王所灭族，为了延绵子孙改了祖姓隐居深谷，秦王如此残暴却有个忠心耿耿的蒙家效忠真是讽刺，这倒底是愚忠助纣为虐还是赤胆忠诚。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留下帮我。”段衣瑀对着两人唇角上扬说着。
隔日
连日来的大雨让今晨的土地还沾染着湿黏的气息，马儿不耐烦的反复踩踏着，像似诉说，这黏腻的泥巴赶快从我身上消失一般。
乌云未散空气中仍然可嗅出湿润与阴冷，段衣瑀与少女先行前往，待留下玵儿与少年另外张罗物资运送其他物品。
段衣瑀始终没有明确告诉两人她实际的身份，也告诫玵儿对庄园的事情三诫其口，每当他们问起庄园的主人总是含糊带过，…..为秦王效力的人段家不屑理之。
两位年纪都稍微比段衣瑀长些，只知道少年名字叫蒙湘十五岁，少女名字叫浦宁十八岁他俩是主仆关系，当然段衣瑀也没兴趣多问他们的身分只知与蒙家军有关系，既然是秦王的军队部众就该好好利用一番。
昨天请蒙湘再下山去城镇酒铺打的酒已经用药材浸泡过一晚，已经准备就绪。
“小妹妹妳很有胆识，昨晚听妳的形容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但妳还是跟着来，妳大可告诉我们地点让我们自行前往。”浦宁推着推车边聊着
“既然说了很危险总是要陪着以免发生状况，我虽年纪小懂的事情也不算少，或许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减轻阿爹娘亲的烦恼…。”段衣瑀讲着眉头锁了起来。
“听闻神医段氏隐居楚国境内，不晓得他们知不知晓灾情惨重已经蔓延到南方这了。”浦宁有意无意的讲着，顿时沉默成了两人唯一沟通的方式。
接近目的地了，进入眼帘的活地狱将要上演，段衣瑀拿出作好的蒙面布条，递了一块给浦宁，示意要她如同自己一般将布条绑在颈后遮住口鼻。布条中心有些许厚度，贴近一闻还有淡淡的药味，浦宁学着将口鼻罩住后疑惑的看了看段衣瑀。
“为什么要这样做，何必把脸遮住呢 “
“待会宁姐姐就会明白了。”
摇摇晃晃的人影，在林间穿梭显得似鬼魅一般，仔细一瞧那妇人原来是在采果子吃，突然有个小人影奋力的朝爬树的人跑来大喊着
“娘亲!娘亲!妳看妳看是食物…是肉耶。”小孩高兴的抬高声调举着手上的东西。
“这东西很够份量欧，我好不容易在溪边抓到的。”
小孩的手中紧捉着一只大青蛙，体型与牛蛙相仿，咖啡色明亮的肤色，偌大的眼睛是黄色，背部还有像蟾蜍一样的疣，是在河边活动杂食性的蛙类。
“真的耶!好厉害喔。”
“娘亲我们赶快弄来吃吧。”
连着好几日来的大雨把柴薪都浸湿了根本无法燃火，饥饿了许久根本顾不得病菌或是寄生虫了。母亲取出一把不怎么锋利的青铜小刀，打开了刀刃，抵住青蛙的□□。青蛙挣扎用后腿踢着母亲的手，拼命的想要逃脱。
母亲心里一横一刀剁下，剁了一只蛙腿，把皮剥掉后递给小孩。
小孩毫不犹豫将还有点抽蓄的淡粉红色蛙肉往嘴里一塞。极度饥饿重获新生的喜悦表情清楚写在小孩脸上。
母亲也剁了一只蛙腿来吃，虽然隐约有些腥味，到也还算鲜美。不过一会蛙肉一扫而空，只剩下细碎骨头。
“还想要…。”撒娇似的伸出手。
母亲剁了一只前腿，把外皮剥掉，用刀子刮着那一点点的肌肉。
像这样一只小小的猎物，根本无法满足两个人的饥饿，所以不能浪费所有能吃的地方，母亲沾满着血的手把弄着青蛙的尸体，可能是闻到血腥味的关系，周围来了不请自来的客人，苍蝇开始在四周狂乱飞舞着。
北方不及南方气候温暖谷物丰饶，想起故乡大旱期间，人民饥饿受苦还天逢灾厄瘟疫，这只青蛙每天倒是过着饱食的日子，却也叫这对母子心羡
只剩下鼓胀的腹部，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昆虫，小鱼，还是什么之类的呢。
小心翼翼的割锯开尸体仅存的胃部，母亲灵巧的手掀开了胃袋表皮。
小孩忍不防用手遮住了嘴。
赫然发现里头装着消化到一半的中型青蛙。
彷佛眼前是被隔开的另一空间，站在旁边观看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好端端的善良百姓被天灾人祸害到这般田地，心中难免不忍。
“大婶昨夜大雨居民们是否安好。”段衣瑀收拾心情向前问安关心
小孩见状不理会母亲与别人的谈话依然口里允吸着蛙肉。
“啊!!妳是昨日送干粮来的女娃…谢谢小姑娘关心，昨夜突来的大雨已经找邻近的山洞躲避了，居民无恙，倒是柴薪浸湿无法生火颇为不便阿。”
段衣瑀淡淡的微微笑给了妇人两个糠饼
“大婶可否让我把个脉。”
妇人马上将衣袖卷起并且回头让她儿子也给段衣瑀诊脉。
“大婶与小弟都很健康呢，以后别生吃这些东西了，万一闹肚子就不好了。”
边讲着边用布块将母子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并摇了一杓消毒用的烈酒清洗着手。
孩童感觉酒液的冰凉感瞬间挥发，凉爽舒适眼球直盯着好奇地闻了闻，些许的怪味，皱了一下眉头，看了段衣瑀温柔擦拭的模样也就安分的让她摆弄擦拭着手指。
“我已经请人带食物与器具来了大概午时就会送到的。”
“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娘亲，不用再饿肚子了。”
小弟弟高兴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
“来!喝一点这个给妳们保胃护身用。” 段衣瑀用木碗装了一点昨天泡过药材的烈酒。
妇人觉得气味浓呛鼻息靠近一闻
“这是..酒阿。”孩童也靠近闻了闻被浓烈呛辣的气味搔痒了鼻道打了好几个喷嚏。段衣瑀点了点头要她们喝下去。
段衣瑀带着浦宁又巡视周围环境一次，颈部肿胀全身黑斑死亡的人越来越多，躺在地上抽蓄/呻/吟/着怵目惊心的景况终于让浦宁了解这里真如段衣瑀所言是活生生的地狱 。
那可怕的疾病犹如万虫蛊毒不敢去触碰，沾染上了，下一个发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段衣瑀一个接一个告诫健康的居民，尽量避免跟发病的病患有直接接触，这样或许很残忍但是患病的人伤口甚至呼出的气息都有可能造成传染。在还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前，保持双手及环境清洁，小心鼠兽攻击，最后就是器具用品的消毒了。
嘶…。好几匹马儿的叫声似乎来了不少人，空地那围了一圈好多人在观看，浦宁探头过去
“应该是少爷来了。”起身走了过去。
果然是蒙湘，他看见段衣瑀向她挥了挥手，而后头跟着许多士兵，士兵们正在搬运段衣瑀要的东西，锵锵..锵当…金属撞击声两个大鼎被摆在空地上，蒙湘紧接着指挥着士兵开始搭建棚子，浦宁则是上前告诉蒙湘这里的种种状况，表情相当严肃认真。
段衣瑀远处看着蒙湘
“这蒙湘真不简单居然调的动官兵，真是上天赐我好帮手，在这需要用得东西完全不费力气，真是太好了。”
“小姐原来妳在这阿，这蒙公子很厉害呢，妳交待需要运过来的东西他马上就办好了，而且还不收我们钱，这公子小哥一定来头不小。”
“呵呵..玵儿我们要开始干活噜，告诉蒙湘及他带来的士兵们，将口鼻盖住不要直接与病人谈话，这不是说笑的，妳也得记住我讲的。”
“是的小姐。”接过给予的布条玵儿把口鼻蒙住，其它则分送蒙湘与其他士兵，但布条仍不够用只好将带来的布料撕开。
几大壶的酒，与火油，再加上干净的被毯，装食物的食器几大袋的杂粮糠粉蒙湘也不晓得带的够不够，只能亲自巡视过后再补足其它所需了。
段衣瑀号招居民进行大消毒，几个大汉才能搬动的两个青铜大鼎底下生烤烈火里头则装满溪水滚热，1个用来洗涤消毒1个则用来煮干净的饮水。
冒出滚滚水泡后将使用过得器皿放下去煮，尤其是进食用的器皿，接着放下贴身布料被毯，煮过得器皿与布料晾挂在多日不见的烈日下曝晒，煮好得饮水则放在铜壶中存放。
经过一个多月的照料，明显的没有再继续发生新病例，周遭的氛围开始活络起来，蒙家军陆续在这深山建造草屋。
“走了走了！上山抓点畜生回来烤。”几个士兵在叫喊着，跟着几名北方人也跟了过去，手里拿削尖的木棒。
“哎～回来阿，我家小姐说过山上很危险的有妖怪的。”玵儿叫喊着上山打猎的队伍，但是没人理会她，只好回头找蒙湘。
“蒙公子赶快叫那些人回来，山上很危险的有妖怪。”
“有妖怪？但是你家小姐不是跟浦宁上山采药了吗，两个女子上山不比一群壮汉上山危险？”蒙湘用戏谑语气讲着让玵儿好气又好笑。
“这可不同，小姐闻得出精怪的气味，可以躲避危险，那群莽汉上山乱闯瞎逛的会惊扰到精怪，万一知道这里有小村落我们会被袭击的。”
“真的有妖怪吗？我还真想会会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封魔-第八章-龙神篇-瘟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