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封魔-第七章-龙神篇-瘟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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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衣瑀 拜别司徒宸星后火速连夜赶回岚枫谷，回农庄的途中陆续看见往南下移动的民众。
孱弱饥饿见骨的身躯摇摇晃晃缓慢的拖着步伐，喉头间用力的抽吸彷佛周身氧气稀薄一般。空洞的眼神茫茫不知….老的少的一点生气也没有，夹杂着沉重病郁的气息….。
“伯伯，我一路上看见许多老老少少看起来很匆忙的在赶路…你们的穿著不像是南方人…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现在邯郸城以北不是闹饥荒就是瘟疫，只好往南下迁移，听说去了好几位名医帮忙…但是疫情扩散太快，也有不少大夫病倒了，死了很多人。秦王只在乎到处巡幸，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我们是急忙南下避难的，还要赶路找落脚的地方，不跟你说了小妹妹””。”
难民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娘亲与阿爹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策马奔驰到谷口处却嗅到难以形容的味道，不像树木花草的气味，这是天然的
香氛大地精气。
“这味道….。” 不多想便往庄园路径走去
“玵儿我回来了!”
“小姐!太好了妳回来了。”
玵儿兴奋地抓着段衣瑀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既高兴又担心是不是身体安好。
“转的我头都晕了，大叔跟哥哥们的情况呢。”
“我遵照小姐的指示不停的给他们喝水，他们一直汗如雨下，现在换大婶在照顾他们，我正在烧柴准备煮水，看到小姐回来我总算安心了。”
“嗯那刚好!玵儿等下准备3个药锅，我去看一下大叔他们。”
段衣瑀说完便往前土屋走去
进到屋里三名男子气喘吁吁虚弱的躺着，皮肤泛红发烫。
“大婶，我拿到解药了，您可以放心了。”
“段小姐…老头跟臭小子有救了。”看着床榻上的奄奄一息的亲人，妇人忍不住眼框泛泪，感激的握着段衣瑀的小手。
“我要去准备药方了，还得请您继续照顾大叔和哥哥们。”
给了妇人一个安心的笑容，再次观看病人们的状态之后，段衣瑀 离开了土屋往药房走去。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水也放凉了…接下来呢。”
“把所有东西拿到冰窖，还有药草钵。”
“冰窖!!小姐我没听错吧，不是要熬药草吗。”
“紫玉灵芝要是用火煮就会失去效用了，刚刚看过阿爹留着的医经，用火熬煮就前功尽弃了。”
段衣瑀指着父亲段天凤著作的医书药草经典对着玵儿说明
到了药草土屋外的后方地上盖着木板块，打开了木板块透出阴凉的气息，
两个人拿了磷石往下走去，石道只能勉强两个小孩并行的宽度，越到深处越觉得寒气逼人，经过三道门，每经过一道门都会看到一些储放的物品和药材当然也包含一些食物。
“五岁时曾听阿爹说过请凌人帮忙制作冰窖，冬季河床结冰时都会请人凿冰存放在冰窖里，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进来。”
“小姐，冰窖通常都是王公贵族用来享乐用的庄主把它用来储放药材真是有点浪费。”
“这没什么不对阿，阿爹是大夫让药材保持新鲜才好医治病人。”
“炎热的夏季若能来口冰凉的冰品不是很棒吗，小姐，妳不觉得吗。”
“冰在夏季虽能清凉但是却很伤损脾胃，清水才是最能解渴的。”
走进了第三个门，冰窖温度比冰狱峰弱些，还算能忍受的寒冷程度，里面很宽敞墙壁周围堆放了冰砖。
“玵儿妳可以出去帮大婶了，这里我来就好。”
“可是小姐，这里这么冷妳要在这里做药方阿。”
“我去拿药的地方可是比这更寒冷，不要多说了先出去，如果我在里面呆太久妳再进来看看阿。”
“欧，小姐请小心点。”
“知道了，快出去吧。”
打开药盒泛着紫色微弱光芒，段衣瑀在冰窖里小心的切着灵芝，再用研磨钵磨碎灵芝小碎块，深紫色汁液被挤压出来，最后倒进一碗已经煮开放凉的水搅拌
“接下来就等它变成冰沙这样就完成了。”
重复又做了两碗份量后，每隔一段时间段衣瑀都会进冰窖搅拌灵芝药水让它变成冰沙
入夜时分…。
“大婶!玵儿!帮我扶大叔他们起床榻。”
段衣瑀拿着木托盘扥盘上放着大木盆，盆上冒着许多白色细烟雾，随即消失原来盆里有许多的冰碎块与硝石放着三个青铜杯，杯里头盛着汤药冰沙被冰镇着。
“小姐是药做好了吗？!”
“嗯，把大叔扶好，这药如果融化变色就没用了。”
段衣瑀显得有点慌张，怕过了吃药的时机，扶正坐好后的大叔们伺候他们张口服药。
烧烫的喉头含住沁凉入心的草药冰沙，滚烫的身体舒缓了些，大叔们的热烫脸色渐渐得到舒缓由红热慢慢调回正常粉红，嗓子逐渐松开了。
“好…冰凉….阿…。”
“老头子你能讲话拉，真是太好了，慢慢吃…别急…别急…。”
“大叔好点了吗。”段衣瑀惊奇药效发作!惊呼着。
“嗯…本来嘴巴像火烧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现在有一点声音…真是谢谢您段小姐。”老汉声音沙哑用力的表示感激之意。
“大叔您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大婶，半个时辰后如果大叔和哥哥们的脸色恢复正常能小解就是解毒成功了，如果还没有就继续给他们喝水，别担心!我还有多带解药回来还可以再做解毒药水。”
“真是谢谢!您段小姐。”
“不要这么说，这是做医者应该做的。”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病人们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肤色，也不再出汗，呼吸声平缓而安详的沉睡着。
“嗯，诊脉结果无异状，只要天亮能小解解出黑水就可以完全排毒了。”
“真是太好了小姐，要是庄主跟夫人知道小姐这样能干一定很高兴。”
“我还差的远呢，别让阿爹跟娘亲取笑我了。”
三个人开怀的笑着，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大家都累坏了，尤其是段衣瑀因为赶着回庄园好几天未阖眼休息
“小姐妳一定累了赶快去休息，这里玵儿守着就行了。”
“嗯，那我去睡了，有事情就叫我。”
几日后
“小姐!小姐!有庄主跟夫人托人送来书信。”
“是阿爹跟娘亲的信，快给我看看。”
接过竹简，看到以往熟悉的刻字痕迹…内容却是不太乐观。
“阿！这是娘亲刻字的。”
瑀
爹娘均安，王城北疫重，瘟恐南移。
娘甚念，谨记保身。
“瘟疫!怎么会这样，玵儿这些天有听到山下状况如何嘛!。”
“小姐，前些天真的有很多难民往南迁移，玵儿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可能是这些年北方大旱居民往南求生。”
“那…知道他们在哪里落脚吗？。”
“在出谷后山脚东边平原聚集了一个小村落，有时候我会送一些粮食给他
们。”
“那好，等等我们去看看情况了解一下。”
两人穿戴简便的行装，紧握着把手推着推车的干粮前往难民聚集的村落前进。
在山区小平原中只能免强算是临时的落脚的村落，迷蒙灰烟简陋的茅草屋，摇摇晃晃的人影透露着毫无生气，杂乱的环境蚊蝇肆虐，腐臭的气味清晰吸入鼻内，眼前有个人口鼻用布块遮掩着，正在徒手挖着地洞，全身沾满污泥跪坐在松软的土地上，一边拨开湿黏的泥土，一边哭着对躺在地上的死者说话…。
“阿爹…你死的好惨…好不容易逃到南方了…你怎么说走就走呢…留下我跟娘亲怎么办…。”
段衣瑀想要靠近向前问候，却被男子身旁冰冷的遗体给吓着了，遗体喉部肿大全身皮肤可见之处皆有黑色斑块。
“这…我没见过这种病症。”
男子听到身后有人，便茫然回头看着小女孩
“妳们是谁…小妹妹没什么事就快走吧…这里快要成地狱了…。”
“地狱!大哥哥怎么这样说。”
“我们已经从北方逃到南方了，为什么还要死，你看看周围到处都躺着尸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已经好几年大旱了，努力的活下来忍受着饥饿却要这副模样死去，老天爷！要惩罚就去惩罚那个暴君…我们只是无辜的老百姓…。” 男子边哭喊愤恨又无力的指天说着。
“这里的人都是患这种病而死吗…。”玵儿虽然比段衣瑀年纪大一些但是胆子却比麻雀还小，讲着话还躲在小主人身后眼睛直瞪着躺在地上全身发黑斑的往生者，深怕这恐怖的模样会突然跳起来似的。
“本来以为逃到南方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染上这种怪病，你们看看这死状多凄惨可怕…。”
男子指着自己的父亲，然后起身摇晃着身子绝望无力走去，似是柳枝般随风吹拂摆荡没有一点自我意识。
男子离去后主仆俩也用布条包住口鼻，看着四周还是有健康的人在走动，只是整个村落的氛围被悲伤与绝望重重地压着让人产生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活着的人等待着患病死亡毫无求生意志，将死的人郁郁寡欢不能葬在自己的故里像个鬼魅不人不鬼般呻吟，抱着病痛怨恨的踏上黄泉路。
“这位大婶能否告诉我…这情形有多久了。”轻拍妇人的肩问道
分送着干粮给难民的段衣瑀注意到蹲坐在草地做土炕烤地薯的一位妇人，妇人布遮着口鼻面容虽然消瘦但眼睛还很清澈有神，利落简洁的动作散发着渴求生存的气息。
“小妹妹这里很危险赶快回家吧…不然帮我们请大夫来可以吗。”
“我家小姐就是大夫阿。”方才胆子似麻雀小的玵儿，这时倒是很起劲大
声的捧自家小姐。
话才刚讲完却被段衣瑀 睨了一眼要她别再这么冲的应声。
“大婶，非常抱歉，我想了解这里与北方的情况，小女懂些医理，了解发生经过有助解决困境。”
段衣瑀蹲了下来轻握着妇人的手。
“小娃娃真的懂医理吗，罢了..罢了..就算妳真的去请大夫也没人敢来，我们从北方逃到这…沿路似藤鞠般被踢来踢去没有容身之处，只能到这荒郊野岭落脚，这里活着的人每个都像行尸走肉，北方连年大旱我们人不仅要跟天搏斗还要与平地鼠虫鸟兽抢食，抢食到最后连人也变成这些鼠兽食物。这还不打紧…生活已经够困苦了还遭遇此大病厄，四处鼠辈横行不管是作物存粮还是人都无一幸免，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患这恐布的大头瘟…阿!抱歉握疼妳了。”妇人边讲着手越握越紧，话讲完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
段衣瑀知道妇人心中委屈所以微笑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关系，妇人继续说着
“虽然邯郸城段神医夫妇已经前去帮忙，但是只能免强控制住疫情，却还是反复出现鼠患不见好转，已经死了不少大夫，段神医夫妇还是继续苦撑着，往南只是想要逃过此劫，但还是有染病的人混在队伍中，传染给我们，连医仙段氏都没有办法，还有谁能救我们，只有留在这等死了…。”
段衣瑀手轻抚着啜泣无望的妇人，心里头也夹杂着不安思绪。
连爹娘都还没有想到办法，疫情已经蔓延到南方了，这该怎么办…。
“大婶妳刚刚有提到大旱期间鼠兽攻击人之后才开始有瘟疫的发生是这样吗!。”脑中突然的扫过刚刚所谈内容，直觉这应该是重点。
“是阿!!根据染病的人口述，被鼠兽咬过后两至五天就会开始发病，症状憎寒壮热，头面颈项赤肿，咽喉肿痛，昏愦，太接近患者也有可能染病。”
“这样应该跟鼠兽肆虐多少有点关系，大婶别太失望，事出必有因找到方法就能解救大家的，我再往里面附近看看。”段衣瑀 站起来给了妇人一份干粮，就再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封魔-第七章-龙神篇-瘟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