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脏水

5、5

　　离开的那天，我将老树推到，一声巨响，鸟兽四窜，树枝溅起的溪水落在我的脸上，很凉。我要走了，留下老树在此会很孤独，又不想其他人靠近我的老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杀死。漫步在集市上，所有的人类看见我的模样都会丑态百出，卖菜的人落了菜叶，卖鱼的人滑手丢了鱼，很有趣。我想像他们一样瞪大眼睛，可惜一股无形的神力镇压了我的动作，我明白，这大概就是哥哥所说的法则。好疑惑，我们为什么要从普通的百兽修为成妖身呢，百兽之态虽不能言语却能相互依存亲昵，可如今，妖身的我们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一张人面，永远的一个姿态。我向老板要了同其他人一般的四样小菜，还有一壶名为烧酒的东西。我看见了猪肉与鸡肉。虽然同居的庙宇中很少见这两种同伴，但听长辈们偶尔提起他们，两者都是所谓残暴凶恶之类，两者因为同类受人类杀辱多矣，化为妖形必尽全力向人类发难。在妖师的口袋中，以稀少兽类为尊，以鸡妖猪妖为圣。虽听长辈们言说，却不想两者受压迫至此，木已成舟，我也无法为面前轮回中的二位做些什么。烧酒很呛，很辣，很难喝。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类都喝的面红耳赤乐此不疲。妖不需要吃喝，只消吸取日月之精华便可增进修为，或许不必进食便是妖唯一高于百兽的地方。我放下酒杯，起身欲走，店老板却拦到了我的面前，要我缴饭钱。钱是什么？银子是什么？我怎么没听长辈们提起过。我木然的站在那里，眼看着店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哥哥从眼睛里流出的液体，他的双腿在颤抖，手也抖得厉害，他怎么了？从我的后面走来了许多人，扔给老板一坨白花花的东西，老板接住，双腿软的差点从地上爬走。我回过头，见一华服男子，后面跟着许多的穿着相同的低眉顺眼的男子。那华服男子朗声一笑，我道刚刚那店老板怎么吓得屁滚尿流，姑娘能否别用那死鱼一般的表情盯着一个人看，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可教这样一个表情给毁了，给大爷笑一个。我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