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踏道》冰水泡茶叶

13、第十三章

　　在守除师兄表示结束教导後，清望恭敬的与守除师兄鞠躬道谢。“谢谢师兄。”

　　她在学堂也待过一段日子了，现在也大约明白外门弟子的处境，因为知道外门弟子的状况，所以清望理解师兄愿意指点於她，是个多麽难能可贵的善心义举。

　　简单说，因为僧多粥少，外门弟子的所有人都在彼此竞争。

　　能有希望入内门的人，就只有境界够高，能在宗门大比中受到注意的人。而这些人还需要再被各峰峰主挑选，若能有幸得到其中一人的首肯，同意收入门下，他们才能真正的成为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可以自由下山，能得到更多的宗门资源，更是能接受到各峰峰主的直接教导。内门与外门间的待遇天差地别，所以众人都在全力争抢入内门名额，无法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几乎是没有走向更高阶层的可能。

　　竞争是残酷的，所以清望很感激守除的这些指导，守除明知教导她可能会为他增加敌人，但他还是没对她坐视不管。

　　她完全理解为何守华会说守除人不错，他何止不错，简直是大好人。

　　在清望觉得自己幸运才能遇上这位好师兄的同时，她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守除是如此厉害，人如此努力用功，道也理解的如此深远，他却还是待在外门而进不了内门。这个事实，不由得让她感到些许恐惧。

　　如守除这样的人都无法得以进入内门，她得花多少时间，才能真正地进入内门？

　　守除原先还看着清望很高兴的道谢，转眼间却见到她神情却多了些不好的阴影感，他不明白小师妹又想到什麽去了。

　　清望决定问守除一个问题，但因为这问题敏感，她没敢问得太直接，只敢用迂回方式小心提问。“守除师兄，外门弟子通常要待多久能入内门？”

　　守除没想到清望是要问这个问题，但他却也不是多意外。每个外门弟子的努力目标皆是成为内门弟子，他这小师妹理所当然也该如此，既然她想入内门，问出这种问题也不怪。

　　不过，他无法回答她，他得说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修真是件很讲究机缘的事，有机缘者可能一步登天，无机缘者终其一生也无法窥得大道。我认为你的资质不差，但何时能入内门，还必须看你的机缘如何。

　　有人机缘好，刚入门没几天就成了内门弟子，有人机缘差，还没撑到机缘来临时，就因受不住煎熬或衰老过度，最终只得放弃修真，下山回到凡世。”

　　守除对此感触很深，因为他自己也正是还在等待机缘的外门弟子，没有机缘顿悟的他，尚且无法提升自身境界，入内门遥遥无期。

　　之所以境界这麽重要，是因为修真者每到一重新的境界，就等於又一次的脱胎换骨。

　　築基、辟榖、心動、靈寂、元嬰、分神、合体、大乘、渡劫，每个修真者只要吃了筑基丹就是到达筑基初级，再来上中下阶，但一旦顿悟即能升至下一重境界。

　　虽说只要顿悟，无论先前境界到何种阶层都是无所谓，但相对来说，就算能将境界修至上阶，无法顿悟也等於无法提升至下一重境界。

　　以他本人经验与师长教导来看，他们青城宗主要还是靠顿悟进阶，没有练久就必定能升级的这种事。

　　顿悟讲究机缘到来，心绪忽然间的茅塞顿开，藉此体会天地间无法言说的真理，窥得大道，瞬间的提升到下一重境界。

　　守除曾有过一次这种体会，所以他目前是辟榖，可惜若是想进入内门，最低要求必须是到心动期。

　　他卡在辟榖期无法提升，近来他也时常为此心急，可这件事就是急不得。

　　当清望小师妹问起何时能入内门，他能说的也不多，他连自己如何入内门都不得而知，又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清望看着守除的表情，她深感自己不该问出这问题。

　　她想到守除与守华同字辈，他们应该是同时间入门，但如今守华已是内门，他却还待在外门不得其门而入。她问守除问题满足自己的私心，却害得守除想到升不上的伤心事，她真是不该。

　　“对不起师兄，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清望老实道歉，守除却觉得没什麽。“没事。我没机缘也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天道觉得我还没到时间。你不用太在意。”

　　机缘飘渺，守除觉得他能成功僻谷，就代表他还是有修真的运。修真无年岁，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若是百年後他还不能入内门，他才会放弃修真这条路。

　　清望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好心师兄，她再度对他深躬道别，才离开这个地方。她先是好好反省自己一会，再来是默默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房後，她倒是突然的想起了小剑的事。她决定来测试，确认小剑是否真是某种法宝。

　　她回到房间关起门，从柜子中拿出那把银白小剑，稳稳的放置於手心。放稳之後，她照着师兄的教导，很成功引导出自己的真气，接着她仔细的感觉这股真气，将它移转至自己置剑的手心。

　　她发现，她手心的小剑开始吸收起她的真气，然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膨胀起来。

　　由於剑是以等比例膨胀，所以剑的整个形状并没有因变大而有所变化，不过当剑开始变大之後，清望也无法再用看饰品的目光来看着它。

　　当剑还小到可以放掌心的时候，清望只觉得它是个高贵的小饰品，等剑变成稍大的物品，她这才能将这把剑作为一把真正的武器看待。

　　这把剑的外观就是一直线，从剑柄到剑身都没有特别突起的部分，但是剑尖部分却又相当锐利。剑柄的黑把手部分是个水滴型，但水滴尖端又多用个银框框住，所以刀柄整体看起来是长方形。

　　剑的整体呈现一种流线型模样，虽然剑上装饰没有繁琐到让人第一眼就看出不凡，却也不至於认为它仅是把到处都能找到的便宜货。

　　简洁俐落，大巧不工，这把剑并非是依靠华丽繁复的装饰显示出它的价值，而是因为仔细的锻造手法创造出一种极端完美的质感。

　　清望继续输入真气，她很想让这把剑变得跟真长剑一般大小，但她才让剑成为比短剑大点的武器，就因力尽不得不停手。她没有做任何激烈运动的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跑了半天的路，累到气喘吁吁。

　　不过，她不怎麽在意没有成功让剑变长剑的事，她知道她最初目标已经达到。

　　她本来就只是要确认小剑是不是法宝，以现在的结果来看，小剑就是个法宝没错。

　　她觉得，这就是缘。

　　弟弟送她小剑当礼物，她遇到贵人，发现小剑是法宝，所以这剑一定是她的缘。没有理由，她就是如此坚信着，如果修真者都必须讲究缘分，她宁可去相信这份由亲情而来的缘。

　　清望想了想，她将剑放置一旁。现在剑变太大，她又不知道能用什麽方法让剑回到原本模样，她也只能放着。她决定等看看剑会不会变回小剑，如果能变回，她就能将它挂在脖子上带着走。

　　其实直到剑变大，清望才注意到，这把剑的剑身接近把柄的地方，本就有个孔，所以可以让线穿过去。这个设计相当实用，她可以在大剑时轻易穿线後，等剑变小，再利用穿好的线将剑挂在身上。

　　清望已经把线穿过去，现在就等着剑变回，她等着等着，决定先去做自己的事。这一做，她就忘了这回事。隔天早上她才想起剑的事，她急忙拿出，发现剑自然就变回了小剑。

　　她见识到这把剑的奇妙之处，於是她就想趁着最後一天的假日，来实验这把剑的变化规律。

　　她这次拿起小剑，小心输入一点点真气，剑开始膨胀。但她刻意不让剑变太大，当剑身约与她掌心长度同长时，她立即收手。

　　由於这次所输入的真气不太多，所以变化也相对明显，她看上许久，逐渐明白这种规律。

　　这个剑型法宝可以因为真气变大，但是若不持续输入真气，它也会缓慢的缩水，直到缩至它的最初模样。总之，她先前对於剑不能变小的担心纯属多馀，剑原本就是必然会变小的法宝，无须担忧。

　　清望将小剑挂在身上，用外层衣服藏起小剑後，她打理好自己出门，再度去拜访藏经阁。

　　这次，清望没能再遇守除，但她仍是努力看书。

　　有了守除师兄对她的修真启蒙，她觉得自己终於能看懂些许东西，虽说还是不能达到每看一页懂一页的状况，但是看一页她至少有希望懂一行，这样她就满足了。她要求不高，有懂一点是一点就好。

　　她花整天的时间看书，当然期间也有去伙房帮忙与吃饭的时候，但是一做完她就立刻赶回来，继续她的看书大业。

　　她看整天的书，自认没懂多少，不过她却感到过得充实。自来到师门的第一个假日，清望觉得她没有白白浪费，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