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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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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钟仪已终老故乡,他用了一辈子将悲欢谱作曲,静坐在夔山迎风坡前,用那双已经布满了苍老皱纹的双手,弹奏着那一曲他们共同赋词的《相思引》。
他已年华老去,除了那桐木琴与静静立于夔山迎风坡前的衣冠冢外一无所有,他已遗忘了许多许多,可唯独在晋国做俘虏的记忆却无法忘却,那个年轻的侍卫,那个笑的灿烂的青年……
如今,即使他已恶疾缠身抱病在床,也没有人再能喂给他一勺热粥,孤寂了多年的琴声,也不再有人为它和唱……
钟仪轻轻抚摸着桐木琴的琴弦,不禁泪落琴身,都已经是往事,他也不该如此念念不忘了……
苍老的身躯靠在琴架上,钟仪仿佛睡着了一般,几缕银丝被风吹到了额前,慢步走到他身前的老人将其拨至耳后,轻轻的抱起钟仪的身体,朝着背风的山阴走去。
莫言川浅笑,“本将衣冠冢置于迎风坡是想让你你将自己的坟墓安于背风坡,如此便能护你永世。而如今,你却依旧对往事念念不忘,索性,我便陪你一起长眠吧……”
自那之后,暑来寒往,十载已逝。
夔山依旧绿树环绕,孩童在其中嬉戏着。
“唉?爷爷,山阴的那座坟墓是怎么回事?”
老人闻之莞尔一笑,“那是一座合葬墓。”
小孙子疑惑道:“什么是合葬墓啊?”
“就是埋葬了两个人的坟墓啊。”
“啊,那这座坟墓里埋葬的一定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妇吧。”
老人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他们其中一人先另一人离世,活着的那一人便差人定制了可容纳两人的棺木,随后饮毒自尽,只为生死同归。我可是看着他们下葬的,他抱着他,让他靠在他的肩上,为的是让他永远的听他唱那一曲《相思引》,这一抱,多少年都没能分开他们。”
“永远听着他为他唱的那一曲《相思引》……”小孙子久久的回味着这句话,似是参不透其中的意味。
老人笑了:“你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明白那种愿意生死相依的感情的,等你大了或许就能够理解了。”
小孙子点了点头,跑去将一束花放到了墓碑前的祭台上,合十双手闭上眼睛,虔诚的参拜着:
“生与死都不能隔绝你们,愿你们在遥远的来世依旧能够做夫妻,白首莫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