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的世界你不懂》屌丝diaosi

6、从天堂到地狱

　　林自然的公司不大，但也不小。
　　是在一栋来往人群频繁的高级写字楼里。底下有卖场，宾馆，餐厅。公司位于中段，在魔都小有些名气。
　　我和前台的女人胡侃，不差钱地冲她抛着媚眼。不一会儿，就有个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干练女人过来，自称林自然的三秘。说林自然在视频会议，要我随她在办公室外等他。
　　我无所谓，便随着她七绕八拐地到了“林自然办公室”。
　　我也不知道他是搞什么的。但是四周墙上都贴着很艺术的人物画报。不认识，但看着有些眼熟。
　　偶尔的几个戴黑超的男人女人走过，留下一身难散的香气。要不是这里装潢这么明亮艺术，我还以为是去了哪个高档些的会所呢。
　　我笑得不亦乐乎。惹来几个小妹妹的异样眼光。

　　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女人，竟是以为我来潜规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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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进林自然的办公室。是他出来的，带我去了闹市区的一家五星饭店。
　　就两个人，一桌子菜。我看都看饱了。

　　林自然点着烟，一室的雾气缭绕。
　　他见我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问：“不合胃口？”
　　“没。”我皱着眉，有些不喜他抽烟。
　　林自然笑笑，把烟按进了烟灰缸。着着一身马甲，眉眼看我：“嫌弃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索性不说。
　　“嫌弃也好，省得你这小色鬼总偷偷摸摸地看我换衣服。”林自然笑得畅快，也不喝酒，就那么瞅着我，似乎带些真挚？
　　真挚才是见鬼。我挑了挑眉，也是想不通我最近是真的桃花运太旺，还是有什么可以给人谋算的。怎么一个个不是套近乎就是耍美人计的。
　　林自然似是看出我的不入套，没露声色，起身拿起搁在旁边椅子上的西装，叫我跟他出门。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我就跟着他了。

　　林自然带我去了一个珠宝店。金货、钻石、银器。
　　他远远地站在一个柜台，笑看着我，等我走近。
　　柜台上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二五将近。她本来笑盈盈的脸，一看到我，一下乌黑一片。
　　呵。倒是有趣。我几步就到了。也不看林自然，先低头看了看是些什么东西。
　　一看到是对对戒。妈的，吓了老子的破胆！

　　很普通的环。色泽不错。
　　我只当是林自然要我给他支支招，毕竟他要结婚了。可结婚不该戴个几星几钻的？这么个破环，是否有些酸涩？
　　这女的该是见林自然害羞，但一见我就被阴暗底里的小心思唬了。又见我神色如常，倒也恢复了早前的谄媚。大大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冲着林自然眨。
　　假睫毛那么厚，却还没有林自然那么长。

　　我看好戏地看了看林自然，他倒是一副无事人做派。一如既往的冷情。
　　我挑了挑嘴角。垂下眼，用手拿起一戒，表面光秃秃的，但轮廓弧度很顺眼且舒适。里头摸摸，有些糙，像是刻着字。
　　哟，还挺闷骚的嘛！我抬眼一瞄，见林自然还那么副如沐春风的温柔样，抽了抽嘴角，有些讽他。
　　见他这幅样子，我懒得再陪他玩。也不去看里头的什么字了，扔在柜台上。双手插兜，四处观赏起饰品来。
　　林自然皱了皱眉，脸色依旧平淡。令柜台小姐装了戒指，自己等在柜台，目光对着那个柜台的几个戒指。任我四处闲逛。

　　真是无趣！
　　我又郁闷又小兴奋着，逛着我和林自然的“第一次约会”。
　　餐厅，珠宝，买衣服。他可真是闲的。但怎么说，我还是算高兴的。
　　我二五八万地看着一直皱着眉头陪我买衣服的林自然，笑得不亦乐乎。怎的，就不兴我买内裤了？
　　我在一家高级内衣店里，不要脸地试着内裤。还喜滋滋地对着镜子大照特照。
　　其实，这店里客人也不多。
　　可林自然全程菜色。我还不放他，就一条内裤，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摸摸自己的那东西，说着什么“有些紧”“我的太大，太箍”之类的废话。
　　恩恩。我还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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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继续吗？”我笑着单手搭上他的肩。
　　林自然眼色深沉的望着我。
　　“好吧。”我耸耸肩，“那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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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突然觉得我像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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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心情太好。当我在酒店房间看到一脸冷淡的林允，也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可人家不心领。一手把我推开。
　　不要就不要，我还上赶着？真他妈晦气！

　　我垮了脸，越过林允，去了自己房间。

　　等我一觉睡醒，出房门。就见到了一桌子的饭菜。心里没多想，就一口不停地吃了些。
　　其实，我早就学不会感恩。

　　菜的确是林允做的。林叔让他做的。

　　那又怎样。我仍旧这样。

　　靠着沙发，怔怔出神。我就怕自己不够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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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允是一身酒气进来的。
　　我开了门，看他一磕一绊地躺上我的床。抱着臂，那么冷眼看着。
　　他该是难受的，不一会儿就蜷起身，双手紧紧的攥着枕头。

　　我去了衣橱间，掏出行李箱里的胃药。去厨房倒了水，有些强硬地喂他。

　　林允一贯娇气。生了病更甚。

　　哼唧哼唧一会儿，他就睡了。安静地侧躺在那儿。
　　我一直站着看着他。不侧目。

　　给他盖上被子。我关门，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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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的胸口没有你的痕迹。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你，自私地留下你。”手机里躺着一条顾灵发来的短信。
　　“扑哧”我笑出声。这小屁孩，才几岁，就他妈地玩风月！

　　心情有些好。我难得地给顾灵回了。
　　“文笔不错。再肉麻些，没准哥哥就忍不了地来娶你了。”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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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窝在沙发里，有些可以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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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楚高考结束了，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今天下午回来上海。
　　卧槽。来尼玛！用得着这么离不开老子嘛！
　　我又开心又矫情的，浑身都不好了。

　　林自然也停下了话头，那么冷地看着我。然后在我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收了我的手机。
　　还真……不见外。

　　我其实也不觉得有什么。能让林自然这种冷淡面瘫的高级中二忍到现在，也只是发泄了这么一扭扭怒气。也该是我祖上显灵了。
　　林自然其实也不好惹。连林允也怕他。
　　就有我这么个自找死路的，从小就要糟践他——

　　“小渣。你怎么又不乖了。”林自然有些生气了。一张漂亮脸望着我。
　　我有些黑线。林自然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出的话总是让我心肝抽。所以我一般都尽量我让他说话的。男神还是在装逼的时候最好看。
　　“我错了。”我低头。让他继续回到原题。
　　林自然大意是说要我去他公司帮忙。帮屁！我只能去搞砸。
　　说是个挺好玩的职位，偶尔可能要上上电视。
　　说完，就睁着大眼，一动不动地望我。
　　“……”其实我还是觉得男神目中无人的时候更好看。

　　我只当是应了就好。反正就是混日子，有人罩着，不更好。
　　可第二天去了工作的地方，我才知道是深井冰。

　　我成了林自然公司一部剧的小配角。
　　这是要闹哪样？还是部家庭伦理剧？我娘最爱看的婆媳大战！

　　我哩个去——
　　八成是我娘的主意！

　　老子有的是钱。去什么娱乐圈？哪有比向老林要钱更好使的？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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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片场被当杂种似的耍了一圈。一副狗样地爬进了林自然给我搞的酒店。
　　刚躺着床，眯了眼。一通连命call轰得老子摔枕头雄起！

　　“来电：我娘”
　　“小混蛋。怎么样，怎么样？见到汪琪琪没有？”我娘最爱的八点档御用女主，就是一张黛玉脸的汪琪琪。
　　“恩。”我应。累得眼眯成缝。
　　“娃子！娘的梦想就靠你了啊！”说着，那女人要死地感动流涕。
　　郁闷。要不是林自然发话说，我如果不好好干就要被赶回老家，我哪能不乖乖的？我又没钱。现在林自然就是我亲爹！要钱只能冲他拿。现在，他想怎么整我都成了——

　　真他么郁闷！

　　“儿啊……”我娘声音愈发高亢。
　　我不敢挂机。只能拿被子把手机捂得死死的，尽量忽略。然后睡觉。

　　“呜呜呜……呜呜呜……”我娘的哭声历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