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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总有些秘密,连亲娘也不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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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高考前夜,我还和徐庸哥几个混荡在夜场。
徐庸说我是无药可救了,整个一社会败类。
顾灵娇娇地坐在我边上,全身几乎都贴着我。娇嗔地说徐庸是不知道我的好。
“呵呵。看到没有!”我笑得开心,mua地亲了顾灵一口。这大小姐竟然难得地红了脸,像极了良家。
“啧啧。小渣这是把小太妹都收下了呀。了不得——”徐楠说得阴阳怪气。那张女人似的脸蛋冲着我,大眼一杵一杵。
“别听阿楠胡说!”徐庸护短,倾身拉了徐楠进怀里。
徐楠因这动作有些气,周遭一圈人顿时起哄,嘴里都是些不入流的。
徐庸也是个人来疯,似乎被撺掇得上了劲。把徐楠拥得更紧。
相较于女人焉焉似的徐楠,徐庸就是一八五的糙老爷们。这一搂一抱的,看着就瞎人眼。
“得得。咱小三还失恋着呢!”对面沙发坐着的顾舒插话,抱着右手边的严责一劲地笑。
严责有些尴尬地看我,似乎是怕着我。
莫名其妙的。我倒是看不懂严责为什么这么样了,懦弱到什么地儿啊!哪配得上顾舒?
“姐!”顾灵抢着话,像是看不得我被捉弄。
“哟。灵妹子这还没嫁呢,怎的就这般胳膊肘外了拐?”不知他齐斯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笑晏兮兮地走过来,挨着我和徐庸俩人的空子坐下。
顾灵翻了个白眼。继续抱着我的胳膊,没再搭理谁。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奇怪了。齐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盖在中西部开荒嘛!
“怎么。就不兴哥哥我怀念怀念故土?”齐斯这妖孽最爱笑,每每笑得还各不相同。但都是透着股神秘的劲。
“没。”我果断离得人远远的。记忆里都是他和林允各种糟践我的事。
齐斯这几年倒是变了不少。就往儿,他准凑上了想着法子让我出丑。不像现在,高深莫测地喝着酒。不知望着哪处,俨然和我们这种小娃子不是一路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得有些怂了?怎么连齐斯都要比我能耐了——
齐斯就是林允这学霸的小跟班,以前里,成日地带着上千度的眼镜。我就是看着他的镜片也要犯晕。
齐斯跟着他爸过。他爸就是一中学老师,没有什么大能耐。齐斯就算是学习刻苦,生活朴素。也到底幸运之神也没降临到他的头上。高考后,齐斯尽了最大限度地去了西南边陲。那块又乱又苦,不过几年下来,他倒是越混越好了。不过大学毕业一年,他就成了今天的模样——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一张清瘦却俊气的脸蛋。
眼镜去了。露出隐藏在底下的眼。那么犀利的丹凤!
连这种人都混出了自己的天地,我怎么还能这样?
拳头握得发白,手中的酒杯都有些颤颤。齐斯有所知觉,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兀自喝酒。
在这个世上,我最不能比不过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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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徐楠留着丝清醒,踹着我要我滚回家。
徐楠和戴楚有些关系,他便大妈似的总教导我要听话。徐楠和我同届,他怎么不自己乖乖回去?
我想动手打人了。
那儿本来闭着眼装着头疼的徐庸,两眼一睁,瞪了我一眼。
得。老子回去还不成。
我扫兴地出了,走下停车场找自己的那辆豪车。
路灯下,齐斯就那么倚在我的车前,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影子。
我努努嘴,手里插兜,走过去。
齐斯有些心思重,也有些疑神疑鬼的。我刚靠近一米远,他就抬了头。快得我有些惊讶。可他的表情逆在光里,我看不到。
我一近前,他就发出笑,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定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让我即使见不到,也觉得锋芒在背。
“小渣渣长大了。”齐斯长腿一迈,立在我身前。那双修长的手,为我理了理衣领。
毛病!老子就一T恤,理毛理啊!
但现实面前,我闭着嘴,乖乖地候着。
齐斯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老子犯不着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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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这人真他妈莫名其妙——等了我那么久,就为了给我理个衣领?
我站在自己的车前。呆在有些昏暗的路灯下,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
回家。
我老娘和老林都在家里。两个人坐在饭桌上,脸色很难看。不愤怒不狂热,就那么黑兮兮的。头顶就开着个吊灯,有些吓人。
我心里一抽,手里还握着门把呢,就那么立在那儿,寻思着该怎么对策。
我还没想出,我娘就开口了。那有些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对着我。
“我和你林叔叔商量过了。你明天就跟我们去上海。”她说完,也不看我是个什么回复。急冲冲地冲去了楼上。右手捂着嘴,肩膀抽抽的,像是在哭。
林叔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表情有些陌生。他就看了我一眼,然后随着我娘的脚步上楼。
我的心下一跳。一直隐藏的危机突如其来地搬上了谈桌。有股轻松,有股兴奋。还有那慢慢铺天而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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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我的双脚终于踏到了我想到的城市。
这里,有我隐隐渴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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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把我送到了酒店。没多久,林允来了。
我只瞄了一眼,觉得林允没多大变化。又低下头,装怂。
老林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现在身无分文地被寄存在林允的名下。
老林叮嘱了林允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在家里那儿有公司,分不开身。
“乓”地门关上。这空当的酒店房间里,就只有我和林允。
他该是那么直矗矗地看着我。可我不想看他。我只给他个脑门。
我现在还在缓刑期,为了彻底的逍遥。我能忍。
林允也没说话,不过几分钟,他接了个电话。也就离开了房间。
房里是恒温。可我觉得有些热,脑子糊里糊涂,想躺下睡觉。
我刚脱了衣服,前脚走进浴室。裤兜里的手机就拼命地响起——
是戴楚。
我的脑子有些乱。心里也烦。就关了机。走进浴室。
躺在浴缸里,被水温润、包裹。似乎很安全。很让人安心。
我后仰地望着头顶的大灯。刺眼的白。
望着望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