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兰]粉红色夏日迷梦》ichi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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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缓慢而平和地向前推进，生活亦是平淡无奇的往复循环。
　　柯南托腮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一时竟有点想不起最后一次见到阳光是什么时候。小林老师讲课的声音渐渐变得悠远，直到整个世界被安静而嘈杂的雨声笼罩。
　　耳边有车轮飞速碾过雨水的声音。杂沓的脚步和紊乱的喘息，以及子弹碰撞金属的声音。谁在叫他的名字。
　　“新一……新一——”
　　“……工藤……工藤！”
　　肩膀被谁用力抓紧摇晃着，柯南回过头，看见带着一脸紧张表情的灰原。
　　“……怎……怎么了？”
　　“你没事吧？”在确定对方彻底清醒过来之后，灰原恢复了往常的淡然神色。“没想到侦探先生也会在课堂上睡着，梦中也在追捕疑犯吗？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啊……有吗？”柯南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然后将视线再次转向窗外。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要冲破骨骼的束缚一般撞击着胸口。一种焦躁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柯南回想那场被雨声淹没的梦，梦里破旧的废弃楼宇和锈蚀的铁质阶梯似曾见过。有人对他说要小心，像是跨越时空的忠告或预告。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将思绪拉了回来，柯南打开手机，看到发信人一行写着冲矢昴三个字。
　　“请转告工藤新一同学。”短信的开头这么写道。
　　从冲矢短信的描述里，柯南得知那天在他们离开工藤家之后，小泽和相原都借口落了东西分别回去过一次。工藤新一的房间和书房都有被动过的痕迹，但是之前两人也分别在这两个场所呆过所以看不出是否再次动过手脚。冲矢昴希望工藤新一能够回家确认一下是否有重要的东西丢失，由于没有其联络方式所以才将这件事告诉了与工藤关系十分要好的柯南。
　　柯南合上手机，然后做了个深呼吸，胸口郁结的那团负面情绪仿佛随着吐息得到了纾解。

　　放学后柯南避开灰原和少年侦探团去见了朱蒂老师。
　　地点约在米花百货广场地下一层的电玩厅，柯南到达时朱蒂正在兴致勃勃地玩一款竞速游戏。虚拟的赛车穿过终点线后屏幕上出现巨大地“祝贺”字样，游戏排名也重新被刷新，第一行是大号粗体写就的朱蒂赛迪米利翁。
　　“Yeah！”朱蒂举起双手做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转向柯南。“Hey，cool guy！”
　　“你这曾经的高中老师竟然约一个小学生来这种地方，小心被PTA投诉。”
　　“No no，此言差矣。”朱蒂朝柯南眨眨眼睛，“我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休假中的FBI探员，来这里的目的是拯救迷失在游戏里的可怜小学生，说起来可是有功无过呢！”
　　想来刚遇见朱蒂老师时，这人还说着一口夹杂各种英文单词的蹩脚日语，如今已经开始动不动向他拽起文来，柯南在心里默默地呵呵两声，然后不情愿地装作一副被抓包的样子，半拖半拽地跟着朱蒂出了电玩厅。
　　两人在一层的甜品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柯南趁机坑了朱蒂一个超大份的什锦圣代。
　　朱蒂挖了一勺柯南面前的圣代送进嘴里，“说吧，有什么事？”
　　“最近基尔……水无怜奈有没有跟你们联系？”
　　“怎么，你那边有新发现？”在谈到那个组织里的人时，朱蒂也不由自主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还不确定，所以我想找你们确认一下水无怜奈有没有传来消息说组织最近会有什么行动？”
　　“没有。”朱蒂摇摇头，“说实在的我对那个女人并不完全信任……”说到这里时朱蒂的眼神暗下来，交叠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来她对水无怜奈杀死赤井秀一这件事依旧没有释怀。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对这件事保持平静。
　　柯南将手按在朱蒂紧绷的手背上，“茱蒂老师……”
　　“对，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朱蒂松开手，不着痕迹地用指尖抹掉眼角尚未流出的泪，然后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说说你身边的事吧。”
　　柯南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现在还不太确定，等我这边有了眉目再来告诉你吧。”
　　看出柯南似乎有些顾虑，朱蒂点点头。她信任柯南，所以不会对他的决定做过多的追问。“那好，我等你消息。”
　　从甜品店出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天色渐渐暗下来，楼宇间亮起的霓虹在地面上映出交错凌乱的流光。
　　朱蒂看了会儿天，然后朝柯南晃了晃车钥匙，对方扯起嘴角对她说谢谢，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朝停车场走过去。
　　“小兰最近怎样？”朱蒂打开车门时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诶？为什么这么问？”柯南一脸疑惑地望着她，最近对于小兰的事，他似乎有点意外的神经过敏。
　　“因为很久没见过她了啊！”朱蒂靠在椅背上，颇有感触地说：“自从辞掉学校的工作，感觉整个人生都变得沉重起来了。如果不当FBI的话，我可能真的会选择当老师，跟喜欢的学生们呆在一起，好像自己也变年轻了似的。”
　　“朱蒂老师本来也不老啊……”
　　“是吗？我当做夸奖的话收下了哦！”
　　引擎发动的声音盖过了话语，一路默契地各怀心事。
　　柯南在事务所楼下朝朱蒂挥了挥手，对方闪了下车灯作为告别的回应。
　　柯南抬起头，三楼毛利家的窗口透出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小五郎和小兰的声音隐约地从那里传出来，充满了柴米油盐的家常味道。柯南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里。在这个狭小的、拥挤的、吵闹的地方有他喜欢的人，以及他存身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