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无斑柱，不虐萌》梦的雪莱

9、土拨鼠之日（四）

　　8、
　　然后，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击打了下来。
　　那是好大的雨啊……
　　雨中柱间觉得不确定的是，那个在他身上驰骋的斑似乎露出了悲哀的哭脸，他缓缓伸出手，和斑相拥。
　　似乎每一次，在这个地方能看到的最后的东西，都是雨水。斑抱着柱间，没有回柱间建起的木屋，只是和他呆在雨里，他看着柱间说：“柱间，你相信轮回吗？”
　　第一百九十五天，因果律崩溃的声音在斑的唇齿开合之间响起。
　　柱间，你相信轮回吗？相信明天，你就将不再见到我吗？你会生活在怎样的世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明天的我还是会在今天醒来，而你，不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土拨鼠之日，简直好像一个最悲伤的笑话。
　　9、
　　柱间只是安静地听着斑的话，然后他绽开了一个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任何负面的东西，干净纯粹如同温暖的太阳。他把手按在斑的额头上，声音轻柔：“斑，很痛苦吧？”
　　很痛苦吧？每一天的经历无论是喜是悲都没有可以与之共享的人？每天都要重复这场注定悲伤的故事？你只能在今天徘徊，没有了明天，而我，永远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斑读懂了柱间的话——多奇怪啊，从一开始他就可以从柱间的表情和语气里了解柱间的一切，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着柱间——然后摇了摇头，把柱间抱得紧了些。
　　“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我杀了你这么多次。”
　　“一定很痛苦吧，你要是杀我的话。而且再说了，我不是没死吗？”
　　他笑了起来，柱间有些惊讶，从很久之前开始柱间就再没有见过斑露出这种真心的笑容。斑这么笑着，对柱间说：“或许吧。柱间，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也爱着你？”天空中电闪雷鸣，他们这么坐在小溪边，任雨水将他们洗礼。
　　轮回好像一个圆，每一次的出发最后都会回到开始的终点，可是当轮回不再是一个圆的时候呢？斑不知道，柱间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凭着本能相依相偎，等待午夜的到来。
　　雨越下越大，最后简直是铺天盖地，将世界都笼罩在它的肆虐之下。天空中偶尔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又是震怒的雷霆。柱间和斑十指相扣，他们的手指都是冰冷的，但掌心却是温热的。斑从来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总是一本满足的柱间原来有这么多的愿望——
　　千里草原，沧海茫茫，高山日出，平原风光，还有森林千顷，稻香金浪……一切的一切还需要一个宇智波斑，和他策马扬鞭，笑看天涯。
　　柱间也从来不知道斑有这么柔软的时候，他对他笑着，另一只手穿过他的黑发，眼里是深沉如水的爱恋。午夜快要到了，没有钟声的鸣响，但是在午夜的那一刻就是一切的，就是这第一百九十五天的，就是这个柱间一切欢乐的终结。
　　轮回第一百九十五天，没有伤害，没有杀戮，没有悲哭，有的只是欢乐颂的前奏。
　　柱间终于知道了斑所说的轮回是什么了，他亲眼看着斑，那个微笑的斑在他的眼前分崩离析，好像是被打坏的瓷器一片片剥落。然而一直到最后斑还是笑着的，笑容中是说不出的眷恋，对柱间，对这凡尘俗世。柱间看着斑消失，眼中留下的是一片星辉，他呆呆地坐在河边，回忆着从未见过的风景。
　　如流星坠落，连许愿都来不及便从天际划过，了无踪迹。
　　柱间想站起来，但踉跄了一下，他颤抖着将自己湿透的衣服披在身上，没有离去，而是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蜷缩在斑消失的地方。
　　没有人看到，柱间也是这样分崩离析，像漫天星辰，飘散不见。
　　第一百九十六天，就像太阳照常升起一样，轮回照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