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五章 师尊赐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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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真人闭关之处。
“师尊——师尊——”百里屠苏边跑边喊，连陵越都差点没追上。
“哥哥——”百里若曦拦不住哥哥，只能在后面边追边喊。
“屠苏。”陵越终于在紫胤真人闭关之地的石阶下，拉住了百里屠苏的手臂。
“师兄，若曦，”百里屠苏转身面向陵越和妹妹，问道，“师尊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对不对？”
“与你无关。”陵越立马否决。
百里若曦眼珠子乱瞟，保持沉默。她不想让哥哥伤心，也不想骗哥哥。
“那师尊为什么不见我？”百里屠苏反问，又向紫胤真人闭关之地大喊着，“师尊——”
“师尊闭关疗伤，戒绝五识，听不见也看不见，你再喊也没有用。”陵越耐心解释。
百里屠苏一听，原本兴高采烈地来找师尊的微笑表情顿时垮了。他呆呆地走上两层石阶，就这样自责地跪在石阶上。
百里若曦也吃了一惊，她本以为师尊只是闭关修炼，却没想到是为了疗伤，“师尊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她和哥哥一同跪在石阶上，转头问师兄。
陵越蹲下身来，溺爱地摸了摸百里若曦的头，并没有回答，而是像大哥哥一般开导师弟师妹，“屠苏，若曦，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只有努力修炼，抵御凶剑对你们的侵扰，师尊才能放心。”
百里屠苏苦着脸盯着师兄瞅了一会儿，又看向师尊闭关之地的大门。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听师兄的，回去好好修炼，争取以后不再给师尊添麻烦。
百里若曦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哥哥，一定不能再让哥哥被焚寂控制！回去就把《心经》教给哥哥。
天墉后山。这里有亭台有花草，有河流有湖泊，有瀑布有红桥。当然，还有那三个勤奋练剑的身影。
无论是弓步还是挥剑，无论是转身还是劈斩，一招一式都力求标准。哪怕风吹，哪怕雨打，哪怕汗如雨下，哪怕浑身酸痛，也要举起手中的剑，挥出、劈斩、腾挪、辗转……即使再苦再累，他们也都无怨无悔。
湖岸边，百里若曦、百里屠苏、陵越三人并排坐在湖堤上，双脚悬在湖面上，清澈的湖水倒映出三张稚嫩的面孔。
“来，给。”陵越把水袋递给百里若曦，若曦喝完后，又将水袋递给百里屠苏，屠苏接着喝，最后又回到了陵越手中。
“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学剑啊？”百里屠苏转头问陵越，这个问题曾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了好久。
百里若曦也将头转向陵越，静心等待着回答。
“因为学会用剑，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陵越悉心教导。
百里屠苏像是明白了，点了点头后，望着眼前的水泽，若有所思。
“哥哥，”百里若曦紧紧握住百里屠苏的手，眼中闪烁着的坚定的光芒，“若曦会保护你的！”
“若曦……”百里屠苏望着妹妹的面庞，久久不语。
他很想告诉妹妹，他是哥哥，哥哥应该保护妹妹，妹妹只要躲在哥哥身后就好。但是，他说不出口，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去保护别人。
“若曦，给。”陵越见气氛变得僵硬，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有屠苏草的精致香袋。
百里若曦诧异地接过，打开香袋一看，是一条红绳手链，链子上串着一颗圆润的玉石，其上刻着一个“尘”字。
前两天，她不小心将手链弄丢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却被师兄捡到了。
“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断了，估计是你在练剑的时候弄断的。我托人将它修好了，现在物归原主。”陵越微笑着说道，“我把手链放在香袋里，你随身携带，这样就不会再容易弄丢了。”
“多谢师兄。”百里若曦由衷地感谢。
陵越师兄对待她和哥哥，就像是对待亲弟弟亲妹妹一样。
……
红桥上，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一同趴在扶手上，向河中扔着小石子，回忆着师兄说过的话。
“屠苏，若曦，以后你们就在后山练剑，师兄会替师尊教授你们剑道法术。还有，师尊交代，不许你们与其他弟子比武切磋。”
这虽然会让他们失去很多童年的玩伴，但师尊和师兄也是为他们好。身负焚寂煞气，他们的命运本就坎坷而艰难。
幽都花园中。
晴雪拿起韩云溪送的小泥人轻柔抚摸，满脑子都是对方的身影，“不知道云溪他怎么样了。”她坐在藤椅中忧心地自语。
无尘则坐在韩若曦曾坐过的石凳上，双手撑着下颚，眼睛无神没有焦距，嘴中喃喃着：“若曦，我好想你啊。”
紫胤真人闭关之处。
“师兄，师尊到底是不是今天出关啊？”
三年时间眨眼即过，百里屠苏、百里若曦、陵越三人坐在草地上，等待师尊出关，但屠苏貌似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当然是，师尊马上就出来了，再等等。”陵越起身换了个姿势，说道。
“我好想他。”百里屠苏接着说道。
而坐在一旁的百里若曦却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师尊闭关之地的门，好像有什么心事。
“咔。”开门声终于响起，紫胤真人从屋中走了出来。他面若冠玉，却已白发苍苍，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来了。”看见师尊出关，陵越三人皆欣喜地上前迎接。
紫胤真人走下石阶，看着三个徒儿在门口迎接自己出关，他甚是欣慰。
“师尊。”陵越三人纷纷行礼。
紫胤真人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的头，很高兴看到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师尊，若曦有一事相求。”百里若曦突然跪下，对紫胤真人说道。
“若曦……”百里屠苏和陵越均不解地看向她。
“你说。”紫胤真人伸手将百里若曦扶了起来，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师尊，若曦想请师尊赐剑，希望师尊成全。”百里若曦知道师尊的剑阁中有很多名剑，她想要一把能够与焚寂抗衡的剑，因为她要保护哥哥。
看着百里若曦眼中的坚定，紫胤真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
剑阁中。
“主人。”红玉恭敬行礼。
“红玉，将剑阁中的隐藏封印解开，让若曦选剑。”紫胤真人吩咐。
“是。”红玉手上手诀不断变换，轻喝一声“解”，剑阁中顿时大变样。
除了中央被锁困的焚寂剑，周围都是放着各种宝剑的架台。有长剑有短剑，有阔剑有细剑……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简直是宝剑超市。
所有的剑或被封印在盒中，或被封印在剑鞘中，只有少量被放在剑架上。但是，仍有锋锐的剑气迎面扑来，刮得人脸生疼。
陵越三人皆被此情此景震撼住了，差点合不拢嘴。
“天哪，好多的剑啊。”百里屠苏感叹，但没有师尊的允许，他不敢上前。
陵越就稳重了许多，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很快就平复了心中的波澜。
百里若曦没有看其他剑任何一眼，她一开始就被放在角落里的剑吸引住了。
此剑是一把长剑，剑身通体呈晶莹的天蓝色，其上有流云图案，流转着莹莹的宝光，仿佛是用玉石精雕细琢而成的一般，宛如一件艺术品。
百里若曦缓缓走到近前，伸手向剑柄摸去。
“若……”红玉刚想出声阻止，却被紫胤真人摇头拦住了。
除了百里若曦，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
“这剑……”百里若曦忽然一把抓住剑柄，将剑从架台上取了下来。她轻抚了一下剑身，然后走到师尊面前，说道：“师尊，我就要它了。”
就在刚才，她感受到了这把剑的孤独、骄傲以及落寞。她仿佛看见了在万丈冰山之下封印着一把剑，数千年后，此剑破封而出，顿时天地色变，冰山崩塌。何等的凌厉，何等的气势恢宏，然而此刻，却在这剑阁之中，不见天日。
“这剑好漂亮啊。”百里屠苏很好奇，将这剑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手向剑身摸去。
红玉想阻止都来不及，只听见一声猛地吸气声，百里屠苏惊叫：“这剑怎么这么冷？！”他的手还没碰到剑身就冻得通红，还好紫胤真人及时解救，才没有被冻伤。
百里若曦吓得赶紧把剑挪开。
“此剑是为师游历到极北之地时偶然所得，一直不曾取名。若曦，既然你与此剑有缘，名字就由你来定吧。”紫胤真人解释此剑的来历。
百里若曦看着剑身沉吟了一下，抬头说道：“那就叫‘留殇’吧。”
“留殇？这是为何？”陵越不解了，这名字听上去怎么那么伤感？
百里若曦忽然看向师尊，缓缓说道：“人世间有欢乐，也有悲伤。欢乐往往短暂，留不住，唯有悲伤才更长久。”说着，
她转头望向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空，怀念存在却已成空白的过往，“以前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有悲伤留在心间。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要留住悲伤，我就还能知道自己曾经活过，现在也依然活着。”她又转回头，将视线落在哥哥身上，“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就还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没想到若曦和屠苏心中的创伤竟是这样的深，看来我对他们的关爱还不够，我还要继续努力。”陵越在心中暗暗说道。
百里屠苏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紧紧握着妹妹的小手，一切皆在不言中。
“好一把‘留殇剑’。”紫胤真人轻叹，转而对百里若曦肃然道，“若曦，此剑是用万年玄冰打造而成，带有万年玄冰之气，厉害非常，你要谨慎使用，切勿伤害无辜之人。”
“若曦明白。”百里若曦郑重回答。
“红玉，陵越，你们先下去，为师要替屠苏和若曦加固封印。”紫胤真人说道。
“徒儿告退。”陵越先行退下了。
“红玉告退。”红玉将剑阁中的宝剑重新隐藏起来后，也退下了。
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闭眼盘坐在焚寂前的蒲团上，紫胤真人盘坐在他们的对面，正在施法替他们加固封印。
过了许久，封印才加固完毕，接下来就是师尊检验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修为的时候了。
后山，粉色的花瓣随风飘扬，宛如一场花雨，一场梦。
花雨中，立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白发蓝袍男子，衣袂飘飘，仙风道骨，唇角的微笑，令人心暖。
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一招一式地认真演练着剑法，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旁观看的师尊。终于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师尊却早已不见了身影，徒留那一丝的温暖与牵挂。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百里若曦收剑而立，伸手接住那飘落而下的残花，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五章 师尊赐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