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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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乘风破浪
方兰生与陵越兄弟相认了，二人对此都是欣喜不已，自然而然是想要多相处些时日的。但眼下两人都各有事情要做，方兰生要与百里屠苏出海去寻月灵花；陵越要去青玉坛协助和保护欧阳少恭。于是，两兄弟在短暂的相聚后不得不暂且分别了。
方兰生说：“哥，你先去青玉坛等着我和木头脸，等我们寻到了沐月花我就去找你，然后我们去乌蒙灵谷复活木头脸的娘，之后就回琴川去看我二姐，跟她说说我们的事。”
陵越说：“好，你和屠苏都要当心，不要受伤。”
方兰生说：“你放心啦，我会保护屠苏的，毕竟我也是当哥哥的嘛。”
百里屠苏毫不留情地在方兰生腰间的痒痒肉上狠狠一掐，方兰生嚎叫着跑出老远，百里屠苏扶额，说：“兰生，不要乱讲话。”
方兰生说：“本来就是，陵越是我大哥，你是大哥的师弟，也是他半个弟弟了，我比你大一岁，那你就是咱们三兄弟里最小的一个，我就是你哥哥啊，你得喊我兰生哥，这才叫兄友弟恭嘛。”
百里屠苏：“……”
陵越笑出一口白牙，在方兰生的额头上点了点，说：“兰生，你别欺负屠苏，好了，我走了。”他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肩，说，“屠苏，一切量力而为。”
百里屠苏说：“嗯。”
陵越前脚一走，百里屠苏后脚就把方兰生拖回客栈房间里修理了一顿，让他好好认识了一下什么叫做“兄友弟恭”！百里屠苏憋着一股气，做得方兰生是叫得嗓子都哑了，到后来就是低低的呻|吟和啜泣，间或夹杂几句“淫|魔”“混蛋”的脏话，再然后又是鼻音浓重地叫着“小师父”“木头脸”的讨饶，最后则是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屠苏哥”，这才让百里屠苏消了气，大发慈悲地放了方兰生一马。
方兰生得了教训，不敢让百里屠苏管自己叫“兰生哥”了，可他又没完全死心，就拐着弯儿的想让百里屠苏对他说出一个“哥”字来，百里屠苏偏偏不上当，一嫌方兰生太吵了就抓过人一通吻，直吻得方兰生上气不接下气，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方兰生想，木头脸这个家伙太犯规了！哼！
两人在床笫间厮混了一个下午，用过晚饭后就去寻向家兄弟了。
这向家兄弟在同城是名人，他们痴迷于造船，热爱出海探险，据说是非常有见识的人。两人稍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向家兄弟的住处，可到了地方后，他们只见到了向天笑一个人。
向天笑愁眉苦脸的，整个人都暴躁得像是一颗愤怒的火球，待方兰生上前一问，二人才得知向天笑暴躁的源头是因为自家弟弟一整晚没回家。
方兰生说：“你不是说你弟弟是回老家去了么，一晚没回家很正常吧。”
向天笑说：“你们不懂，延枚这小子要是不回家的话是会提前跟我说的，他没跟我说就不回家，那一定是出事了！”他这么说着就看向了百里屠苏，说，“这位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还背着一把宝剑，肯定是个高人，要不你帮我去救我弟弟，只要能救出我弟弟，无论你要去哪儿我都送你去！”
百里屠苏说：“一言为定。”
延枚的老家在咕噜湾，是海边的一个小村庄，俯一踏入这里，百里屠苏就感受到了浓烈的妖气，他拔出焚寂，谨慎地在最前方开路。随后三人碰到了一个在烤食物的女子，她烤的那食物也不知是个什么动物，长得奇形怪状的，百里屠苏正要询问，却听向天笑大叫道：“延枚！”
原来延枚并非是人，而是个妖怪，他的真身就是一头夔牛，此时正在女子的烧烤架上。女子见自己的行迹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地就想把百里屠苏三人给杀了灭口，遂变幻出章鱼怪的原身，张开八条触手分别攻向三人。
这章鱼怪修为尚可，但在陆地上她的法力就大打了折扣，百里屠苏用上仙法，连煞气都没催动，数十招内就杀掉了章鱼怪，救了延枚，也顺道把延枚的族人也全都救了。
延枚获救后，先是对百里屠苏千恩万谢一番，又叽里呱啦地说起了夔牛族和那章鱼怪的恩怨，从几百年前一一道来，详细得好像他是历史见证人。百里屠苏头疼得恨不得捂住耳朵，头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比方兰生更吵闹的人。
方兰生说：“哎哎哎，你别废话了，我们来救你可不是要听你废话的。你哥说了，我们救了你呢，你们两兄弟就会带我们出海的。”
延枚说：“我老哥说了那就是他做主了嘛，你们要去哪儿？”
方兰生说：“瑶山。”
延枚顿时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延枚给百里屠苏和方兰生解释说去瑶山是很危险的，瑶山附近的水流和气流都很乱，船行驶到周围随时会有触礁的可能性，当然，这都不算事儿，最可怕的是要去瑶山必得经过雷云之海，雷云之海几乎就是一片混乱，所有的航海知识在那里都用不上，且长年都是电闪雷鸣，每年葬送在雷云之海的船只多不胜数，存活几率非常低。
延枚说：“哎，你俩听我一句劝，瑶山真去不得。”
百里屠苏说：“心意已决。”
方兰生说：“这瑶山我们是必须要去的，我说你们可别赖账。”
延枚焦头烂额地望向向天笑，向天笑爽朗大笑，说：“你俩放心，这瑶山我们哥俩儿是一定送你们去的。”
延枚跺脚，喊道：“哥！”
向天笑说：“你这小子，就是胆子太小了，咱们要出海，为的不就是探险么，次次都在风平浪静的海域晃荡还叫什么探险。”
向天笑一锤定音了，延枚也没办法，只余下叹气唱衰的份儿了。
向天笑是个行动派的人，既然答应了要送百里屠苏和方兰生出海，次日他就备好了船，一行人就出发了。
向家兄弟这艘船与普通的船并不相同，名为沦波舟，能上天入地，很是一件宝贝。据传这船是他们从一本龙宫里传出的图谱上学到的，研究了很多年才有所成，是两兄弟最大的骄傲。
方兰生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船，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一刻都坐不住。
这沦波舟上没有桅杆船帆，两边也没有栏杆围住，就中间一个船舱，在甲板上溜达并不安全。百里屠苏提心吊胆地关注着方兰生，生怕他一个不慎就从甲板摔下去了，这可是万丈高空，摔下去绝对是会粉身碎骨的。
方兰生趴在船沿，好奇地向下张望，说：“云层好厚，都看不到底下的风景了，不过这云看上去软绵绵的，像是甜糯的糕点。”
百里屠苏在一边的箱子上静坐，脚底踩着方兰生的一片衣角，以防方兰生有个万一他来得及施救，他问：“你饿了？”
方兰生说：“也不是，就是在这船上好几天了，天天都吃干粮，我吃腻了。”
延枚插嘴道：“大少爷你就忍忍吧，瑶山远着呢，又不是说到就能到的。”
方兰生问：“还有几天才到啊？”
延枚说：“两三天吧。”
延枚说的两三天是个保守估计，事实上，在第二天时沦波舟就进入了雷云之海的范畴。这雷云之海果然如延枚所说，十分凶险，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夹杂着呼啸的闪电与雷鸣，让沦波舟如同在狂风大浪中艰难行驶的一叶扁舟。
向天笑大叫道：“大家都抓紧了啊！”
延枚说：“哥，别往前开了，快掉头还来得及！”
沦波舟晃荡得厉害，忽左忽右的倾斜让人根本就站不住，随时都有被甩出甲板的危险。百里屠苏见形势不好，提出了先返航再想它法的建议，他虽寻花心切，但也不至于罔顾他人的性命，若向家兄弟因这趟旅途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向天笑说：“别说话，我们冲过去！”
向天笑全力掌舵，延枚给他当副手，沦波舟在二人的操纵下稳定了些，可就在他们稍微宽心之时，一道雷劈到了船尾，让整个沦波舟为之一震！恰好在边缘的方兰生被震得腿一抖，没能踩稳，被狂风吹得连退几步，直接退到了半空中随风而去了，百里屠苏大急，不管不顾地往前一跃，死死扣住了方兰生的手，与他一同跌下了船。
方兰生瞪圆了眼，想要说话，可他方一开口就灌了一肚子的风，还险些咬了舌头，就乖乖地闭嘴了。百里屠苏皱着眉，将方兰生搂入怀中，掐了个口诀，令焚寂自动飞到二人脚下，阻挡了他们急速下坠的趋势，也亏得有了焚寂这么一缓冲，两人落地时才都全须全尾的。
双脚一踏上实地，方兰生就后怕地拍了拍胸，抹去了额头上吓出的冷汗，然后他竖起眉毛，故作凶狠地对百里屠苏大吼，“木头脸，你不要命啦，跟着跳什么跳！”
百里屠苏说：“我不跟着跳，你就摔死了，你死了我同样得死。”
方兰生与百里屠苏双修后，两人的命运就连在了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方兰生有个三长两短，百里屠苏亦是无法幸免的，反之亦然。因此，百里屠苏这么一说，方兰生就没话可辩了。
方兰生嘟囔着说：“双修时光想着你的煞气没准哪天会要了你的命，却忘了没准我哪天先死了也会要了你的命，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百里屠苏对自己的生死不太在乎，却是半点听不得方兰生说什么死不死的，他当即就沉了脸，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方兰生说：“好啦好啦，我不乱说了就是，我们两个都会长命百岁的！诶，不过你是修仙之人寿数比一般人长，我跟你同命了沾了你的光也能活得很久呢，也许我们不止长命百岁，还会长命千岁，长命万岁！哎，也不对，千年王八万年龟，真活那么久的话咱们都得活成乌龟了，这……”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任方兰生碎碎念，绕过他就前去探路了，方兰生这才发觉自己的唠叨，忙喊着“木头脸等等我”追上了百里屠苏，而后他就蹦蹦跳跳的挽着对方继续碎碎念，百里屠苏决定去青玉坛后一定要让欧阳少恭帮他炼一味能屏蔽听觉的药！
两人所在之地是一个岛，这岛破败了许多年，处处都是残垣断壁，没有半点生机。他们在这岛上绕了半天，都没找到出路，却意外发现这岛竟是蓬莱岛！
蓬莱岛是欧阳少恭与巽芳公主的记忆之地，而在这个因遭遇了天灾而空无一人的荒岛上，竟残存着曾经的影像——欧阳少恭与巽芳弹琴作曲，欧阳少恭与巽芳花前月下，欧阳少恭与巽芳倾心交谈……一幕幕一帧帧全都是欧阳少恭与巽芳的过往。
百里屠苏和方兰生一路跟着影像走，也就把欧阳少恭与巽芳的点点滴滴观看得差不多了。
方兰生说：“这个巽芳和我们认识的巽芳差好多。”
百里屠苏说：“巽芳姐许是在蓬莱天灾后性情大变了吧。”
方兰生说：“可这变得也太多了吧，你是没见着，在琴川的时候巽芳骂桐姨骂得可凶了，要不是有我在，她怕是会动手打人呢，这和幻象中的巽芳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百里屠苏说：“一个人总不会是一层不变的。”
两个人说话间，影像又是一变。
欧阳少恭外出寻药后不久，蓬莱就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次天灾，巽芳耗尽自身修为与天灾抗衡，强力支撑。可以人之力，又如何赢得过天呢？最终，蓬莱毁了，巽芳倒了，这一出爱情故事终是以天人相隔的悲剧收场。
随着这一幕影像的结束，笼罩着蓬莱岛的法阵破了一个洞，百里屠苏趁机抱着方兰生御剑飞行，从洞口中穿梭而过，方兰生若有所感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那败落的蓬莱岛，却见躺在地方的巽芳幻影变成得须发皆白。
方兰生眨了眨眼，对百里屠苏说：“屠苏，快看！”
百里屠苏顺着方兰生的视线看去，巽芳的身影已消失了，他问：“看什么？”
方兰生说：“我刚看到巽芳头发白了，脸也毁了。”
百里屠苏回忆了下他所见过的巽芳，说：“巽芳姐和蓬莱记忆中的并无不同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方兰生咬住下唇，迟疑地说：“也许吧。”
方兰生向来是个心宽的，尽管蓬莱岛上的最后一幕让他耿耿于怀，但他也没想多久就投入了对另一件事的喜悦中——他们到达瑶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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