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阿森姑娘

11、最后的故事 1

　　小李程祁篇
　　我叫郁梓李。A大毕业生。虽然程祁是我学长，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森氏。那个时候我只是小小的前台小姐。那天他捧着一大摞文件经过我这里。也许是上苍的巧妙安排，在路过我的时候文件倒了，散落一地。我也不知怎么的，反应超快，两三下就帮他全部捡起来了。他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说了句谢谢。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那个笑容，那句动听的谢谢。工作之余，我总是在幻想着会有再次的相遇。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不如人意，我连他是谁在那个部门都不知道。“小李，最近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同事小芳看我秃废的样子关心到。“可能天气热了没精神吧！”“你看，是财务部的程祁哎，有没有很帅？”我被小芳撞了下胳膊，抬头，正好看见他走过。知道他是程祁之后，我特别留意财务部的文件，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去那里偷看他几眼，然后开心好久。偷偷记录着他的作息时间表。他会什么时间去餐厅用饭，回家会走哪条路，包括早上几点上班，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偶尔会在半路上等他，偷偷和他一起走，也算是一起上下班。一次同学聚会，我惊讶地发现程祁也在。他就坐在我的对面，隔着几道菜。我的心砰砰的跳着，不敢抬头看他。吃饭期间夹菜的时候，看他和周围的人聊的很开心。“小李，你还记不记得坐在你后面的李祺？”甲同学突然问道。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印象。“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他好歹追了你两年啊？”我被鱼刺咔到，猛趴了几口饭才艰难的咽下去。“听说他最近从国外回来了，还说要把大学期间没完成的遗憾给完成了。”“遗憾？我怎么记得他大学混的很好的样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我再次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你都不看群里的消息吗？李祺可是在群里说要把你追到手的。”这次是真的噎着了。“呃，我觉得他要报复的可能性要大点。”抬头，对上程祁的眼，脸一红，害羞的地下了头。“口是心非哦，脸这么红，你还是对李祺有感觉的吧，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没个男朋友了？”这跟李祺有必然的关系吗？难道他结婚了我一辈子不嫁了不成。总之一句话，这次的同学聚会很失败。没有给程祁留下好印象也就算了，现在算怎么回事啊。
　　散场的时候，由于我是打的过来的，大家就在讨论我应该怎么回去的事情。某同学提议：“不如打电话给李祺吧，做个顺水人情如何？”“呃，不用了，我家里这里也不是很远，我OK的。”这算什么提议，我好想掐死那位某同学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我怎么觉得我成了这次同学会的焦点呢。“我送她吧，正好顺路。”程祁把车停在我面前，我迅速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假装谈定，微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你好像很开心？”程祁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啊？有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照了下外面的反光镜，好像有点。“因为李祺？”正好遇上红灯，车停住。“怎么会？”我尴尬的看向窗外。“李祺是个苗子，人也长的不错，我读书的时候听老师提起过他。”“你也是个苗子也长的不错啊！”“啊？我的意思是着世界上的人才太多了，是吧，呵呵！”车子里的气氛烂了。“你家到了。”我恋恋不舍的下了车，明天我一定要和程祁解释清楚。看着程祁的车消失在转角处，我好想记起了点什么，我有告诉他我家在哪里吗？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为了彻底知道李祺事件，我决定去登好久没登的□□。打开群里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李祺这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长的也不错蛮。呸呸呸，我喜欢的是程祁好不好。这么巧，一上Q就有人加我，这个时候除了李祺应该没有谁了吧。
　　“是李祺吧，我看到群里的聊天记录了，我想我们不合适。”我就这么直接发了过去，这种事情一定要趁早说，得说清楚，虽然有点伤人但真的没办法。
　　“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现在不是单身吗？”
　　“呃。。。。我会努力脱单的。”
　　“他是谁？”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不告诉他吧，怕他以为我实在开玩笑，告诉他吧，万一出了事连累到程祁怎么办。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中庸的办法。
　　“是我公司的同事，也算学长。”
　　“程祁。”
　　“你怎么知道？”我是彻底震惊了，他出国不是去学算命了吧？这么神。
　　“我是程祁！”
　　“没电了。。。。”要不要这个样子的耍我。我很无辜唉。你敢不敢找一个再烂一点的理由。
　　第二天，我是捂着脸去公司的，第一次期望不要碰到程祁。“小李，最近欠了高利贷啊？”同事小芳在后面拍了我一掌。我环顾四周，没有目标任务，整理好衣裳，抬头挺胸走进公司。看的小芳是一头雾水。“您好，请问您是郁小姐吗？这里有您的花。”看着快递小哥送来的十一朵玫瑰，副带了一张贺卡，署名是李祺。“不知道工作期间不能开小差的吗？”程祁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一点预料，盯着我手上的卡片。“现在是中午时间。”我看到他的手表，坚定的说道。小心的把卡片藏到了下面抽屉里。“一起吃饭吧！”我听错了吗？程祁竟然会约我吃饭，这太让我惊讶了！“还是你觉得看着玫瑰花就可以吃饱？”“那当然和你吃饭了。”我把花丢在一旁，屁颠屁颠跟着程祁去了餐厅。这顿饭吃的很开心，气氛也很融洽，只是在最后出了点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李祺的事？”“呃，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一刹那我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乌龙事件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看懂吧。
　　“恩。”我含糊的应付着。“不是我吗？”程祁依旧很淡定的模样，我用手捂住了脸，原来他看懂了啊。我要不要这么丢人啊。程祁把一块剔好的红烧精肉夹到了我碗里，对我温柔地笑着，”怎么处理？”“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也喜欢我对不对。”程祁没有否认，“这样吧，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吃着那块红烧肉，特别香。
　　晴空顾铭篇
　　第一次见到顾铭，是在森宇的葬礼上。我撑着一把大黑伞，雨水泪水早化作一起。我不能相信活生生的森宇现在只是一个骨灰盒。我不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森宇这个人了。墓地上响起哀歌，骨灰被安置。我丢了伞，选择逃离。这样的现实，我不想要。眼前的景物变的模糊，眼前一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再次醒来，我看到了顾铭，那个顾氏财团的公子哥，“我看你晕倒了，所以就带回了家。”他把手上的姜茶拿给我。“我知道，谢谢你！”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没有醒来，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不介意的话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吧，反正这宅子平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用了，我不想让我爸担心。”我掀开被子，执意要走。顾铭没办法，只能送我回家。“爸，我回来了！”“回来就好，爸爸担心你啊！这位是？”“慕容伯伯好，我是顾铭。”他在一旁做起了这位介绍。“是顾铭啊，都这么大了，慕容伯伯是好久没见你喽。你爸妈身体还好吗？”“他们很好。谢谢伯父挂心。”看的出来，爸爸很欣赏顾铭。看到爸爸送他出去，我便也跟着一块去送他。谁知道这么不巧，脚被石头绊倒，整个人倒在了顾铭怀里。“小心点！”顾铭扶起了我，走了出去。爸爸在一旁看的开心。回到房间，看到了满墙的照片。里面都有森宇。每年的生日在最后我都会要求所有人一起照张相，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和森宇合张照。他从来都不懂我的心思，或许，他是明白的，只是和我在装罢了。眼泪缓缓流出，他到底有没有原谅我赶走安怡，我得不到答案了。我慢慢的撕下从七岁到二十二岁的这十几张照片，小心的放进木盒子里上锁。还有明天，我怎么能在今天倒下。撑起笑脸，不让每一个关心我的人失望。
　　这次的生日宴会，爸爸大办了一场，我知道，他是想趁这个机会选一位佳婿，让我谈一场恋爱，忘记掉森宇。当我看到和森宇长得一模一样的森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心里的伤并没有痊愈。我跑过去，抱住他，我以为那就是森宇。可是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知道，他是森祎，世界上再也没有森宇了，他只活在记忆里。我堆出笑脸，轻松地和他们交谈，聊聊最近的新闻，聊聊明星的八卦，没有人看出我的假面，我瞒过了所有人。只有顾铭，只有他看穿了我眼里的悲伤。“很累吧！”那一刻，我心里的防线崩塌，我只是个女孩子啊，我也需要个肩膀可以依靠，我扒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很久。“有需要的时候，我的肩膀可以随时借你。”看着顾铭湿淋淋的衣服，我笑出了声。双方家长非常看好我们，认为我们有发展的前途。在他们的撮合下，我几乎天天都可以见到顾铭。“如果觉得有压力的话，我可以离开，反正美国那边的公司也需要人管理。”顾铭温柔的看着我，“你只要知道，我希望你快乐。”顾铭待我真的很好，他很细心周到，如果在遇到森宇之前就遇到他，那该有多好。“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整理，顾铭，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全心全意的去爱。”面对顾铭，我是歉疚的。“傻瓜，我不要你全部的心，我只要你有一大半是我就好了。”他总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把我打动，在我们的感情中，他愿意做付出的那一个。
　　三天之后，顾铭飞去了美国。我知道，什么去管理公司都是借口，是因为我。第一次，我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因为我不懂得珍惜爱我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我知道，我应该要放手了。没有顾铭在身边的照顾，我有些不习惯。一个星期之后，我买了去美国的票，我欠他一个答案，欠他一句话。站在马路的两端，我告诉他：“顾铭，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他说，“我也爱你，在很早之前。”
　　季箫篇
　　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是我命运的一个转折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那天我从酒吧回家，不小心撞到了安怡，我看见她在我面前被撞飞，倒在血泊中。我下车，我害怕极了，我怕她死了。还好，还活着。护士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已经流掉了。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不敢去看她，一条人命我怎么背负的起。深呼吸，整理好心情，我走进病房，她还没有醒。看她的样子不过是18岁，一定是个不良少女，所以才会怀孕了还大半夜在外面。这么一想，内心的负罪感减轻了很多。当我看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想法被推翻。那双眼睛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眼睛。我不敢告诉她孩子的事情，我不想让她恨我。想了一下，与其让她自己问我，不如直接告诉她来的好。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我很难过。找了个借口出去拿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想到这里，我便马上追了出去。找过大街小巷，终于在商厦的前面看见了她。那是的她虚弱的就像一片叶子，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走，她没有方向。我悄悄跟在她后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我看见她走进桥洞，看见她蜷缩在角落里。我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所以我把她带回了家。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帮助她，照顾她。如果这就算喜欢的话，那我一定是爱上她了。我不介意她的过去，事实上我也从没问过她。从她的表情中，我知道，那段过去一定是很痛苦的，我不愿意她去回忆，我想她快乐。我照顾她，我给她讲笑话，我想让她振作起来。当我知道她找到工作的时候，我比谁都快乐。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认识她这么久，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在这陌生城市里的唯一亲人。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生活中心，直到她的电脑中病毒，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个路人甲乙丙丁，在她心里不过是个过场，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背叛，被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看着照片里他们亲密的样子，我承认我很愤怒，我把它们一张一张的都删了。安怡没有反应，就连我告诉她，是我删的，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情愿她骂我，打我，我也不要着无声的冷漠。从那以后，安怡就变了。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就像着魔了，只有一有空，她就睡觉，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逛街，不出门，有时候会忘了吃饭。整个人死气沉沉。我没办法，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能去找李赟，去求她帮忙。李赟催眠了她，找到了她心底最深的渴望。她告诉我，安怡是她见过最固执的人。她执拗于过去，不肯松手。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安怡，再无半点可能了。我给了她七年时间，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她就可以忘掉过去，就会明白我的好，就会和我重新开始。是我错了。只要她不肯放弃，就算再过一万年，她还是爱着那个人，爱着那个给过她伤害的那个人。不知道是算幸，还是算不幸。我见到了那个人。在放弃安怡之后。我给了安怡我认为最好的东西，她不要。她要的，从头到尾只是那个人。对，他比我优秀，比我更有能力让安怡幸福。重要的事，他对安怡的爱不比我的浅。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他的意思很明白，让我不要在纠缠安怡。有钱人总是一个样子，以为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我答应了他，但我没有收下那张卡。金钱不配拿来和爱情作比，那是对感情的一种侮辱。那天，我退了飞机票，我想等看到安怡真的幸福了再走。李赟说的对，我和安怡一样，都是执着的人。接下来就像电视剧，剧情发生了360度的转弯。安怡选择了忘记，选择和森祎在一起。是不是我只要在坚持一会会儿。安怡会为了我忘记呢。不会再有答案了。就祝愿他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