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云，碎了》舒香

33、做戏

　　第一节课刚下，傅明博便急不可耐地走了。等到我走到陈玉珠所在的教室门前时，傅明博和百里绿袖手牵着手，两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注视，亲昵地在一起咬耳朵。
　　陈玉珠就坐在他们前排。我径直走过去，没有打扰热恋中痴缠的两人，坐到陈玉珠的身侧。
　　陈玉珠一脸愠色地看了一眼侧边的位置，见是我，脸色好转了些，问我：“你怎么会来？”
　　“前日身体状况不太好，惹得大家不尽兴，今天来给珠珠姐陪个不是，顺便邀请你到家做客？”我是个乖巧的孩子，在说话的同时心里如是想。
　　陈玉珠略微弯了弯嘴角，只问我“如今身体好了？”
　　“嗯，没有事啦。”我夸张地拍拍胸脯。
　　“没事就好，请客就算了，我今晚有约。”陈玉珠拒绝我的时候倒是笑得很甜。
　　“那姐姐什么时候有空？我先预约。”我不愿打退堂鼓，无论如何该弄清楚她、百里绿袖和万木仙的关系，他们是凡人的身体，这我刚才在门口就试探过了，只是不知道她们对真正的百里景海了解多少。
　　“你可真执着，周日吧，不过得拉上绿袖。”陈玉珠说话间给我递眼色，我会意，只得做一次恶人，打断了身后两个人的耳鬓厮磨。缠着绿袖又是一番说辞，绿袖自然推脱有约，我知道她紧着傅明博，索性就邀他俩一同去，而且答应在客厅办个小型舞会。
　　既然都答应办舞会了，舞伴自是必不可少。我想起昨天中午见到张慕柳给陈玉珠送花的场景，便对陈玉珠说：“珠珠姐也可以带个舞伴来。”

　　中午。
　　“小雅，百里先生呢？”我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份量减了一半的菜品，心中有些烦躁。
　　“主人外出，请夫人用餐。”小雅并无任何异样，仍然称我为夫人。
　　我抬眼看她，谦卑的样子，倒比我更像宠物。“你不必这样称呼我，我只是先生的宠物，地位还不及你。”
　　“夫人说笑了，请用餐。”小雅并未抬头看我，只是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觉得乏味，便打发她走了，自己慢慢吃起来。
　　“小文，叫江管家来。”既然他们把我捧成主人，我也不客气，自是该使唤的时候尽量多使唤。
　　江管家慈眉善目，眼角微带笑意，恭敬地向我鞠躬，“夫人？”
　　“江管家，我周日晚上要在家里办个小型聚会，用餐之后还要跳舞，就在客厅，你替我安排一下。”我看着江管家说完，见他点头，我便回屋休息。下午继续学生生活，不提。
　　百里景海直到周日早上都没回来。我也乐得清闲，不用去服侍那个奇怪的高傲的大仙。周六被江楠老师叫过去学习，结果我把老师最常去的那家咖啡厅的所有饮品都喝了一遍。因为百里景海从来不给我钱，我也没挣过，所以江楠老师的腰包瘪了很多。我不知道钱的价值究竟有多少，因为除了掺水的东西，其他的我也没想买过。到了晚上，江楠老师邀请我共进晚餐，我直言不饿，现在水足饭饱。江楠老师笑了笑，便没有再提吃饭的事情，他自己也没去吃，我们俩在青鱼公园漫步，直到天穹星光璀璨，才从静谧的公园里走出来。
　　“允雨甜，你未婚夫呢？”江楠将目光从远处移到我的身上，我感觉得到他的那种渴望探知的激动，而我没有迎着他的目光，依旧看着远方。
　　“未婚夫，景海他出门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想嫁给城君一人。
　　“那你来找我，他知道吗？”江楠仍旧注视着我，那目光越来越炽热。
　　“我不知道，他可能会问我，也可能已经知道了。”百里景海不是普通人，虽然我不知道上次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但这种能力不容小觑，也许，他有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毕竟，万木仙之心，不可揣测。
　　“雨甜，你会告诉他吗？”江楠稍微往我这里挪了挪。
　　“这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告诉他。”我终于侧首看向江楠。
　　江楠与我四目相对时，刚才那种灼灼欲动的感觉一下子不见了，他微笑地看着我说：”你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大人了，不要把未婚夫看作天，比作地，凡是应该多自己拿主意。“
　　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想看清他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情绪，可是，他的双眸明澈，再没泄露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站起身来，顺着蜿蜒小道拉离了视线，却问我：“下次，还约我出来吧？”
　　“好啊，下次我还想喝那个红色的水。”我很开心他还愿意和我出来，在人间，这是我第一次有一个人认真陪着我度过一天。
　　“就记着买饮料了？我今天讲过的……还记得吗？”江楠一下子严肃了，我顿在那里略一思索，才勉强答出。然后一路上就是各种提问和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