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土地与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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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瓦蓝的通道，通向伊尔瓦蓝世界的空间通道。
远古时代，包括人类在内的各个具备魔力的智慧种族的先知们纷纷通过某种途径预知到，这个世界本身的魔力的活性正在开始以百年为单位，一点一点地降低，不出几千年，就会降低到精灵族、龙族这样离开魔力就难以生存的纯粹魔力种族难以忍受的地步。
自此之后，在各个魔力种族内部就是否抛弃故土另寻他乡定居而争议不断的时候，高高在上的诸神们先后给自己大地上虔诚的信徒们留下最后的神谕，而后纷纷离开。
当长年固守死者往生的幽冥之地、从来对信仰与荣光不屑一顾的死神也抛下自己心爱的宫殿毅然离去的时候，魔力种族中最顽固的分子也开始动摇。由此，长达千年、规模宏大的魔力种族大迁徙拉开序幕。
伊尔瓦蓝，一个还没来得及孕育出自己的智慧种族的年轻的世界，诸神所选择的新的居所。
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魔力还很活跃，连接两界的空间通道，对于甚至适应不了魔力匮乏的环境、不迁徙就难以延续的强大魔力种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于是，追随自己的信仰，或者只是单纯地找不到更合适的居所，那些在如今的智慧生命们看来无比强大的远古种族们在那千年的时间里在这片大地上渐渐消失了踪迹。然后，随着世界魔力的越来越沉默，繁荣一时的大魔法时代悄然结束。
“那个时候，也有许多人类的巫师难以忍受他们世代传承并引以为傲的魔法知识总有一天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个事实，从而选择了随之迁往伊尔瓦蓝。”遥想着当年，罗格纳斯唏嘘着说，“其中，那些游散、并不从属于任何‘家族’或是‘公会’的巫师们暂且不说，那些个‘巫师公会’几乎都是举会搬迁。而那些‘巫师家族’们，有的举族搬迁，有的举族留下，有的则是搬一部分，留一部分。——虽然去留的比例不一样，但那些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几乎都这么做的。其中，留下一部分族人的显赫巫师家族中，佩弗利尔、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莱特修斯等等十几家迄今有的已经没落，有的却仍然显赫。”
说到这里，罗格纳斯停顿下来。他低头仔细看着眼前小小的人类巫师，说：“吾猜，你就是其中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吧？”
“是的。”萨拉查说，“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不知您如何称呼？”
“叫吾罗格纳斯就可以。”罗格纳斯不是很在意地说。
“那么，罗格纳斯先生，如今伊尔瓦蓝的通道已经很难开启了是么？”萨拉查问。
“是的，非常难。”罗格纳斯说，“世界魔力的活性大幅降低，不止导致了大地上可被利用的活性魔力因子密度降低，也导致了这个世界与别的世界之间的联系变得无比微弱，界与界间的壁垒亦变得更为坚固。——至少，大魔法时代结束之后，吾还从未听说有谁成功过。”
“既然如此，”萨拉查冷静地指出，“我大概也很难成功。”
“吾知道。”罗格纳斯说着，轻轻甩了甩尾巴。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恢复了往日里的悠闲。
“所以，即使你没有成功打开伊尔瓦蓝的通道，吾亦不介意与你分享我的知识。——只要你不将通道的事情不当一回事。”罗格纳斯说。
“这自然不会。”萨拉查没有犹豫地答应，“伊尔瓦蓝的风景让我非常好奇。”
罗格纳斯巨大的龙头点了点，表示接受对方的说法。然后，他迟疑着，气弱地、两腮的鳞片里透出几丝微不可查的淡红。
“唔……还有一件事。”罗格纳斯有些忸怩地小声说。——虽然他的“小声”对萨拉查来说仍然像打雷。
“请说。”萨拉查善解人意地说。
“关于土地的契约……”罗格纳斯迟疑着，迟疑着，最后狠了狠心豁出去，“关于土地的契约，吾恐怕不能给你全部。别误会！吾只是，只是总得给自己留个睡觉的窝吧？——除了吾睡觉的窝的位置，吾全部都可以给你！”
看着眼前似乎在脸红的庞然大物，萨拉查只觉得好笑。而这一次，他非常慷慨地在脸上露出了那种对他来说非常罕见的、称之为“微笑”的表情。——这让罗格纳斯几乎忍不住将头埋进翅膀底下。
他微笑着，愉快地说：“放心吧，我并非那般不明事理的贪婪之人。事实上，我只需要这片山崖，”萨拉查比划着周围的地形，“——以及那片湖泊，及其周边的部分地区就好。黑暗森林大部分都还是你的领地。”
然而，罗格纳斯却生气了。
“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难道在你的眼中，吾的信誉还比不上区区一块没甚用的领地！？”他愤怒地说，不知不觉中放大的音量震耳欲聋。
“……”萨拉查沉默。
最终他说：“当然不，请您原谅我的一时失言。那么，整个黑暗森林，除了您的窝的位置全部都是我的。——在我拿来崭新的十万金币之后。”
“当然。”罗格纳斯满意了。“为了避免事后产生嫌隙，吾先带你去看看吾的窝吧。——当然，不准打吾的财宝的主意！”
“绝对不会。”萨拉查信誓旦旦地保证。事实上，比起到处都有的所谓的财宝，古代巨龙的巢穴本身更让他感兴趣。
罗格纳斯很满意地点点头。他站起身，张了张翅膀刮起一阵狂风，然后用三只爪子撑地，朝上摊开右边的爪子放在萨拉查面前的地上，说：“上来。”
“好的。”萨拉查点点头，轻轻迈出一步直接跨越空间，稳稳站在罗格纳斯密布银青色鳞片的巨爪上。
巨龙腾空而起，惊起无数飞鸟，很快隐没在黑暗森林西北方的天空。
山崖上恢复了宁静，有凉爽的夜风呼呼吹过，地面上被忽略得彻底的古代匿迹魔法阵时不时顺着复杂的阵纹闪过几许不被察觉的神秘奥妙的光芒，在浓重的夜色下不为人知地褶褶生辉。
应邀在罗格纳斯巢穴的角落里小睡一阵，天亮之后，萨拉查就离开了黑暗森林。
离开的时候，萨拉查并不如来时那般悠闲。他直接动用空间魔法去了南方一处无名的深山里。他记得，那里的土地里埋藏着一座差不多能打造二十万金币的小金矿。
——萨拉查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那片母亲所预言的美丽土地上安居下来。
即使只有一个人，开采一座矿脉对萨拉查来说亦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在那二十年的旅途中，他怀抱着愉悦而新奇的心情海绵一样吸收掉的并不只有和巫师相关的知识而已。他曾经向麦田里的农夫讨教过种植的技巧，在熊熊燃烧的炉火边一连观摩过打铁匠好几天的劳作，悄悄潜入国王的王宫里偷师厨娘的厨艺等等。只要是说得上的正经技巧，捕鱼采矿酿酒花艺缝纫等等，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强大的巫师。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萨拉查采矿造金币的过程非常顺利。——这个时代的巫师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货币，他们要么以物易物，要么和普通人一样使用国家发行的金属货币。可以想见，当一个技艺精湛的巫师想要用真正的金子打造可以流通、并且不会被官方追究的金币的时候，是多么的容易。
而当萨拉查坐在魔法开辟出来、算不上宽敞的临时矿道里，将被魔法火焰就地锻造出来的第三十三批共计二百一十六个金币扔进脚底下的影子里的时候，麻烦出现了。
很老套的见财起意的故事。
这个时代，大半个不列颠岛正处于战火纷飞之中，流民与强盗到处都是。即使是在这样对普通人而言非常危险的深山里，或被逼入绝境、或为躲避战火而来的人也绝不在少数。因此，深山之中，盗匪也就多了起来。
堵住宽约一米，高约一米半的临时矿道口的是一个弯着腰，一手提着一盏点亮的破旧油灯，一手提着一柄磨得发亮的砍柴刀、长相凶恶的粗壮络腮胡中年男人。
此时临近中午，因为是阴天，光线本就不好，萨拉查开辟的临时矿道口处又有一株枝叶繁茂的老橡树。因此，中年男人不得不点亮油灯，藉此才能看清时不时有黯淡的幽蓝色火光闪烁的矿道里的情形。
“哦，我来瞧瞧，我来瞧瞧……一个小巫师，一个挖着金子的小巫师。”络腮胡男人低声呢喃自语，下意识地舔着嘴唇，眼中的贪婪与凶光，以及些微的忌惮与厌恶毫不掩饰。
矿洞里，萨拉查只是淡淡看了堵在洞口的中年络腮胡男人一眼，还没有决定好是直接杀掉还是给点教训丢得远远了事。
早在半个小时前，萨拉查就感知到一群大约二十几个的人的靠近。因为其中有十来个老弱妇孺，所以他只是想着大概又是哪个村子逃难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显然一群柔弱的羔羊里混入了一匹贪婪凶厉的狼。
——大概还是只白眼狼。
萨拉查淡漠地想。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土地与金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