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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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何意。”
青云从床上起身，反手回握了一下陆子厢的手，面上仍是淡淡的，仿若在再决定明天早上用什么一般的语气在陆子厢耳边响起：“你想到的意思。”言罢起身，“微臣告退。”便施施然走出寝殿，门外内侍也不好意思拦着青云，毕竟是国师，哪儿是自己这种小角色拦得起的。
陆子厢在寝殿内怔愣许久，忽的笑出声来，许是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这么一笑扯动伤口，疼的陆子厢倒吸一口凉气，又实在忍不住笑。门外的内侍听着心惊，不知帝君是怎么了，一边笑一边吸气，要推门看看却被陆子厢阻在门外，弄得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刘宝归来听见帝君在里面的声音，又问过内侍才猜出一下，明里暗里的提点了一下小内侍在帝寝殿中药守住自己的嘴便将人打发走了。进了帝寝殿，见着陆子厢一脸的春风得意，作了一揖，道：“那边来消息了。”陆子厢略微一挑眉，示意刘宝走上前来说。
“手脚倒还稳当，既然查出来是谁，还不动手。”陆子厢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明日之前，朕要见到所有人。”
“可是要暗中行事？”
“带到大殿上，请三公九卿都来观摩。”
“诺。”
当夜文武百官于睡梦中被一纸诏书吵醒，迷蒙着眼睛套上官服晃悠悠的来到大殿，陆子厢戴着十二旒冕冠坐在龙椅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一种大臣，面上神色不明，嘴角却挑起一个不大的弧度，叫跟在近前的刘宝看着心惊：“朕前些日子身上不好，朝中诸事劳烦爱卿们了。如今刺客查出，朕想着也得叫你们见识见识这个刺客的嘴脸，”陆子厢唇边笑意更甚，“刘宝，带人上来。”
刘宝得了令，倒退着走出大殿，不多时身后便跟着好些侍卫，侍卫手中个个押着人。刘宝对着王座上的陆子厢作揖：“回君上，便是这些人。”
“这些人啊，朕看着眼熟，都是些什么人。哦，这位是隐卫，那位是副将，这个倒像是内侍，最后的那个应是个宫女。爱卿们且说说朕该如何处置这帮子人。”
“自然是车裂后诛九族。”太尉向前一步，道，犯下如此滔天之罪，怎可留活口。”
“依太尉所言，便是不需要留活口了？那这幕后主使之人岂不快哉。”
卫风作为九卿之下的译者也是到场了，远远的站在大殿边缘的地方，只能远远的看到陆子厢，却看不真切陆子厢脸上的表情，只能从陆子厢的声音中猜测喜怒。即便如此，卫风心中仍是有些心虚。卫风后悔了自己白天和青云闹翻，如果青云一怒之下把自己那点儿要谋反的事情告诉陆子厢，自己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再者那青云虽是假正经了些，样貌却是不错的，在床笫之间也是不差，就算日后当个玩物也不错。这回好了，自己发一通脾气就把青云给气走了，即便他不把谋反之事告诉陆子厢，自己的大业完成的也艰难些。一青云的性子，改日找青云说说好听话大约就不计较了，终归是个软心肠。
转念一想，一股邪火窜上心头，自己暗中忙活了大半年的计划，好不容易寻了时机刺杀陆子厢，好不容易把陆子厢击晕找到身上的私印，眼看就要取了陆子厢的小命，青云多管闲事的有出来当搅屎棍，把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全都毁了。早知道他就应该早叫人传信让青云出来，再灌他一壶迷魂汤叫他睡个几日，省的毁了自己的计划，还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卫风是老丞相的儿子，先帝在时老丞相还在，他身为丞相之子，要什么什么不有得，身负些才华就以为自己天上有地上无，腹中空空却天生贪喜权势，成日把若我为帝王挂在嘴边，稍微受人撺掇便起了谋反的心思，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便开始拉拢人心。若不是成年混迹花街柳巷有一双说花言巧语的好嘴，身后又有老丞相的势利，就算是个傻子也没人相信他一个挂名译者能翻出什么天去。
帝位自然是谁都想要，有没有那个能力便是个人的问题，有没有那个命则是上天的问题，天不给帝命，纵然有通天的才能，也是坐不到那个位子的。
说这话的人是随着开过圣祖帝打天下的军师佘先生，佘先生是真正的有才之人，陆氏能得天下，佘先生的功劳甚至超过了圣祖帝陆祈，一时拥护佘先生的呼声极大。圣祖帝自知才华与能力不及佘先生，欲要禅位与佘先生，佘先生于朝堂之上说出此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圣祖帝下跪，山呼万岁。
陆子厢瞧着站在大殿角落的卫风，脑中一闪而过便是佘先生口中的这段话。本以为卫风是个何等谨慎何等难对付何等能忍的角色，即位及越来发现也不过如此。陆子厢心中暗笑，老丞相谨小慎微一辈子，自己即位之初更是主动辞官，将丞相之位空出留给陆子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韬光养晦。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腹中空空却自大的不行。
大殿中趴跪着的几个细作抖得不行，那个从帝寝宫中被揪出来的内侍还尿了一裤子，骚黄骚黄的液体在大殿之上流出一片，散发着叫人不愉快的味道。陆子厢皱眉，这胆小如鼠之辈都敢合着别人算计自己，这宫中和朝堂也真是该整治一二。
“关于幕后主使之人，众爱卿有何看法。”
廷尉出列，对陆子厢作揖，道：“臣以为幕后之人心怀不轨，如若抓到必然要严惩不贷。依祖法当行车裂之刑。”
“很好，不愧是朕的廷尉。严惩不贷，车裂之刑太过轻缓，改为凌迟，合族上下不留余孽。”
听得此言，众官皆是一震。陆子厢即位以来皆是一副好脾气。即位之初查处贪官污吏，查出治粟内史家产超过千万两黄金之时，陆子厢皱了眉头，思考了良久才决定如何处罚。
那些惩处的贪官污吏也仅是贪污受贿与行贿之人斩首示众，虽是查收了家产，却给余下的老幼妇孺们留下了足以维持维持生计的钱财，叫人不至于活不下去。此回百官们算是真正见着一回他们帝君动怒，面上是笑的越发温和的，口中说出的话却真是叫人心惊，陆子厢此举也有敲山震虎之意，告诉天下人，他这位帝君虽是心肠软了些，该硬的时候确是硬的起来的，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也该多思量思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