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23、 离开

　　沈墨在课堂的时候，手机不停的震动，沈墨没注意，等放学的时候沈墨才拿出手机，一看未接来电18通，都是卫仲宇的。
　　沈墨心中顿时一惊，究竟是什么事大伯会这么急，于是边往外面走边回拨过去，可是打了好几个，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沈墨急了难道爷爷出事了。又连忙打给家里，也无人接听。打给沈涛舒琳菲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好不容易再打给卫仲宇时，终于通了，可话还没说，手机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沈墨刚听到卫仲宇接起电话时的急切，现在心里乱到不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看到走在前面的言卿，遂冲到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你，你那个，手机借我一下，我有急事，求你了”言卿见状忙从口袋中拿起手机递给她
　　沈墨刚想按下号码，可又不知道卫仲宇的号码，“怎么办，怎么办，号码是多少啊，是多少啊？”又拍拍自己的头，“怎么没记住”
　　言卿看出她的焦急，忙安抚，“你不要急，你先静一静”
　　“可是，我没有记号码的习惯，基本都是存着的”
　　“那有没有你记得的又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的”
　　“啊，对对，爷爷就可以了”可是一打过去，也没人接，沈墨急的都快哭了，“快接啊，快接电话，求你了”可是还是无人接听，沈墨突然想到什么，一打果然通了，“王嫂，你在哪里？”听到那边传来王嫂的声音，沈墨好一刻没反应，突然发疯一样跑，言卿见状忙跟上她，他看到沈墨在马路边不停的走动，看到车就想拦截，忙拉住她，“你不要着急，你现在这等着，我帮你拦车”
　　由于是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并不好拦，好不容易终于拦到一辆，言卿看沈墨神情恍惚的样子，很是担心，便拉上她一起坐上车，沈墨回过神，才记得跟司机说了地址。
　　到了军总医院，沈墨直奔急诊室，看到等候在外面的卫仲宇和凌洁夫妻俩，还有王嫂也在，沈墨忙跑过去，“爷爷在哪？”
　　“老爷子正在抢救，小墨，别急，没事的，放心啊”凌洁安慰道
　　“怎么会这样呢，爷爷不是在C市吗，怎么会突然在A市，又怎么会心脏病复发呢？”
　　“这……”凌洁刚想说什么，卫仲宇用眼神示意凌洁，凌洁了然，忙说，“生病这种事，说不好”
　　卫仲宇看到和沈墨一起来的言卿，“你是？”
　　“我是沈墨的同学”
　　卫仲宇点一头
　　急诊室突然走出一个医生 “谁是病人的家属？”
　　大家忙跑上去，“我是”大家异口同声
　　“是这样的，病人情况很危急，我们急需手术，因为上了年纪，现在手术风险很高，需要近亲家属签字，你们看一下，尽早签”
　　“会没事的吧，医生，你说会没事的吧？”沈墨无比焦急
　　“这，这个我们也不能保证，我们尽力，哪位是近亲家属？”
　　“我，我是，我签”沈墨拿起笔，手不停的颤抖，言卿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沈墨定下心，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墨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腿不停的发抖，言卿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坐在旁边陪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沈墨没有挣脱，反而抓紧了言卿。
　　晚上九点多时，言卿的父母也赶来，还带来宵夜，由于彼此认识和卫仲宇夫妻简单打过招呼后，也坐在急诊室外面等着一起等手术结束。
　　沈墨一点都吃不下，一直盯着急诊室的门一动不动。
　　等了3个多小时，急诊室的灯终于暗了，沈墨一下站了起来，赶过去，护士推着沈汉承出来，把他推进加护病房，沈墨看着沈汉承紧紧的跟在后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汉承，看着旁边的心电仪，沈墨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下，爷爷不可以丢下我，绝对不可以。沈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沈汉承。
　　而门口聚集着一群被叫出来的人，由于沈汉承身份特殊，医院院长都来到门口，看到院长脸上的严肃，所有人都变得凝重，院长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老首长这次怕是……”
　　卫仲宇忙问，“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吗”
　　院长摇摇头，“老首长的病来的急，而且年事已高，很难做什么重大手术，我怕今晚，都没法……哎，你们看一下，能通知的，尽量通知一下吧，也好让老首长安心。”
　　卫仲宇突然接到舒琳菲电话，挂完后，又通知了其他的人。
　　突然沈墨一脸惊恐的从病房中冲出来，拉着主治医生往病房走，而众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刚想进去，就被赶来的护士挡在门外。
　　沈墨看着医生护士围在沈汉承周围，不停的按压，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就呆呆的站在旁边，眼泪一颗颗滑落。

　　终于看到沈汉承醒过了，周围的医生护士忙退到一边，知道这是老人弥留了，便让所有的人都进来，沈墨坐在床边，拉起沈汉承的手，“爷爷，好点没有啊？”
　　摘掉呼吸器的沈汉承，看到沈墨尽力扯出一丝笑容，“墨墨，怎么哭了？”
　　“哪有，你看错了”沈墨笑笑，“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不喜欢待在这”
　　“爷爷，怕是带不了你回家了，墨墨乖啊”沈汉承往四周看了一下，心里还是有遗憾的。
　　卫仲宇知道沈汉承在看什么，忙说，“爸，涛子和琳菲在来的路上，马上就来了。”
　　“你们不用瞒我，我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我对不起莫清啊，我就怕死了都面对不了她”
　　“爷爷”
　　沈汉承颤抖的手抚摸着沈墨的脸，“丫头啊，苦了你了，乖，不哭啊，爷爷对不起你，爷爷的错啊”
　　“没有，是我错了，是我不乖，总让爷爷担心，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墨跪在地板上，泪如雨下。看到沈墨如此凌洁和苏静云不禁流泪，言卿更是心疼无比，眼底的疼惜更是尽露无疑。
　　沈汉承突然呼吸沉重，手不禁抓紧身下的床单，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说话时不停喘息，“仲宇你们带墨墨出去，致和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门外的沈墨靠在凌洁的怀里，不停的哭泣，言卿看着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舒琳菲走到门外，“大哥大嫂，爸怎样了，小墨怎么哭了，到底怎么样了？”
　　“沈涛呢？”卫仲宇问道
　　“我联系不到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舒琳菲低头道
　　病房门被打开，沈墨冲进去，却看到沈汉承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一脸安详。沈墨慢慢走过去，伸手去轻轻碰沈汉承，“爷爷，爷爷”见没反应，抬眼看了旁边的监护仪，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
　　“嘭”的一声，膝盖与地板强烈的碰击声在午夜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的骇人，沈墨拉着沈汉承的手，泪如雨注。
　　所有人都知道沈汉承去了，病房开始有了哭泣声，沈墨跪着一动不动，任谁拉都不起来。

　　早上6点多，所有人都没有离开，从沈汉承离世所有人都在病房里守着，见已天亮。卫仲宇红着眼睛起身离开，这老爷子刚过世，要办的事情极多，要通知所有事宜，还要准备葬礼。
　　跪了一夜的沈墨突然站了起来，由于长跪站起来时难免有点不稳，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惊讶中，冲出房门外，大家拉都拉不住，这沈墨是要去哪，大清早的。言卿忙追出去，“你们先别担心，我去跟着她”。
　　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正要上的士的沈墨，言卿跑过去拉住她，“你要去哪？大清早的，不要让大家担心。”
　　沈墨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不关你的事，滚开！”
　　言卿拉住她，“好好，我不阻止你，去哪我陪你”说完跟沈墨一起上车。
　　当出租车来到一处高档小区时，言卿心想他应该知道沈墨要干什么了，不顾保安的阻拦，沈墨冲进一栋楼层，言卿追上时，沈墨已经登上了电梯，言卿看到电梯停留的楼层，也迅速上楼，电梯门一开果然看到沈墨在一处房门外不停的拍着大门，大门一开，果然是林欣欣的住处
　　看到仅穿睡衣的林欣欣，沈墨推开正想关上房门的林欣欣，冲进房间，林欣欣忘了关门想去赶沈墨。言卿忙进去想拉住沈墨，可是此刻的沈墨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的
　　“喂，你干什么，大清早的未经同意进到别人家，你这跟入室抢劫没两样，你们马上给我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可是沈墨并不受威胁，打开林欣欣家的每个房门，终于在主卧处看到了还在沉睡的沈涛，看到沈墨没出来，林欣欣和言卿忙跟进主卧。
　　言卿在这一刻突然有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一看沈墨，沈墨握紧双拳，牙齿咬着嘴唇，正当言卿怕沈墨会惹事想去拉她离开的时候，沈墨突然转身离开。
　　走到厨房，拿了一盆的冷水再次走进卧室，一盆水一滴不剩的全倒在沈涛身上，沈涛终于惊醒，看到沈墨，怒火便上来了，刚想说什么，沈墨却快了一步
　　“沈涛，我不想恨你，真的。但是这一刻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扔了手中的脸盆，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沈墨离开了房间。
　　而处于惊呆状态的沈涛和林欣欣显然没反应过来，临走的时候，言卿淡淡说了一句，让沈涛一生都愧疚的话，“昨天夜里，沈爷爷去世了，希望您早点到军总医院”
　　沈涛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发现关机了，开机一看，几十通的未接电话，瞬间脸色苍白，他看了一眼林欣欣，起身换衣服就要离开
　　林欣欣在后面拉着着他，“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你睡了，怕有电话来打扰你，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沈涛不再看她，“林欣欣，我想我们该结束了”说完破门而去，留下泪流满面的林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