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续续

133、番外一：凌皓

　　一见倾心，这可以形容我对沈墨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点点滴滴都在侵蚀着我的内心，直至我的整颗心都烙上她的名字。我总在想这个世上的女孩子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是她了，我也常不服输，沈墨究竟有什么打动了自己，可是总不到答案，自己就这样傻乎乎陷进去了。
　　聪慧如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我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
　　她的拒绝从来没有让我爱她的心有过一丝的减退，反而递增，我怕这会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所以我压抑着自己
　　言卿从来不将任何人视为对手，包括我。因为在爱情上他有着绝对的优势，他没有失去沈墨的任何可能，沈墨爱他毋庸置疑，所以他所向披靡。但命运弄人，他还是离开了，他的离开带走了一切，包括沈墨的爱，沈墨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整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我的妻子，尽管幻想过，但却知道那不真实，我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的关系，除了是她的学长。
　　丈夫这个字眼很陌生，我当然不会知道有一天我会冠上沈墨的丈夫这个头衔。我陪着沈墨在美国待了6年，她也治疗了6年，看着她慢慢恢复健康，我自己无比欣喜，说自己没有别有用心任谁都不会相信，所有人都叫我放弃，一个没心没爱的人如何让她重新接受一个人。我也想放弃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我告诉父母今生我非沈墨不娶，母亲听了只能叹气，却也没有再打电话来劝说自己。
　　沈墨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不爱说话，不爱出去，除了接受治疗连在庭院散步都不去，她好像当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样，生活在不一样的空间里，沈涛和舒琳菲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我没同意，我知道她是正常的，她只是还没走出来而已，我相信她早晚会走出来。
　　当黑格教授欣喜的告诉我，沈墨身上的毒素已经受到控制，而且依靠药物治疗可以慢慢分解时，我内心一阵激动，我抱着沈墨在地上旋转了几圈。
　　“我晕”，我呆在原地，这是来美国后沈墨主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喜不自胜，搂紧了她，她没有拒绝。
　　那一晚，沈墨敲了我的房门，我打开门看着她刚想要说什么，她却先开了口，“凌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她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一直想着要是我死了，那对你只能是抱歉，这也说明了我和他注定要在一起，可我终究活下来了，他放手了，他不要我陪着。”我把她揽进怀里，抱紧她，“沈墨，我爱你，我知道你爱他，你忘不了他，我不介意，真的。”
　　沈墨推开我，“你听我说，那样对你不公平。”冗长，她看着我缓缓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完全好了，你愿意娶我吗？……我答应你，我会和你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她说出这句话然后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知道她不是说谎她是认真的。
　　我没有答话，走到床边的，从床头柜里拿出求婚戒指，给沈墨戴上，我心里在那一刻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尽管没有任何的仪式和任何的承诺。我不在意她是不是因为觉得对我亏欠而选择嫁给我，我只知道既然言卿不能陪着她，那么就让我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后来我们回国，在机场双方的父母来接机，看到我们交握的手，顿时明白了什么。我把我们要结婚的事情一宣布，双方父母都没有反对，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要领证办婚礼，一直没说话的沈墨竟然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句，“我都好，等凌皓事情交接了由他决定。”
　　我眼中一热，我怕她一直都沉默着，我怕她一直云淡风轻着，果然我是越来越贪心了，爱她也期待着她的回应。母亲看到了，也不由点点头，我知道她是怕我一头热。
　　我们的婚礼没有什么隆重浩大的声势，唯有几家人聚在一起温馨的吃了一顿饭，沈墨没吃多少，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是害怕，心有余悸，担心这种幸福会消失，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我笑笑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她看着我似是了然
　　……
　　我们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她眼里的欣喜遮掩不住，怀里抱着新生儿，怎么都不肯放手，慢慢摸着女儿的小脸，眼里是说不出的满足。我抱着她，原来这是我们的三口之家！她笑笑看着我，靠在我身上。
　　再后来，我们又有了儿子，4岁凌嘉看着沈墨怀里的弟弟，问，“妈妈，为什么小嘉旭还不醒一直睡呢？都没人陪我玩了”，沈墨看着嘉嘉，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看着女儿越发像沈墨的小脸，我走过去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嘉嘉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哭”
　　“哪有，我才不哭鼻子呢！哼！”嘉嘉把小脸撇向一边，撅着嘴，一脸不满，这样像极了沈墨，像极了在言卿面前的沈墨。
　　……
　　嘉嘉从小活泼好动，后来又有了嘉旭，两个孩子总是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可双方父母还是照样宠着惯着。我看着凌嘉似乎是在看着小时候的沈墨，沈墨从来舍不得骂孩子，更别说打孩子，她总是柔柔的对着犯错的嘉嘉和嘉旭说话，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
　　后来凌嘉上了大学交了男朋友，带回家吃饭，凌嘉问沈墨怎样的时候，沈墨说的都是你觉得好就行，凌嘉有些恼火，跑到我书房哭着说，“爸爸，为什么我觉得妈妈不爱我呢？”
　　我抱着凌嘉，“你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她是太爱你，她给你自由不想逼你，她想让你自己做选择。”
　　“是吗？”
　　我点点头
　　“那爸爸，妈妈爱你吗？”凌嘉的这句话让我呆在原地，沈墨爱我吗？她爱我吗？我无从得知，“爱！”我一惊，沈墨端着一盘点心从没关的门外走了进来，那一刻我呆住了，她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说给孩子听的。无论哪一种，我都没勇气去追问。
　　……
　　孩子长大了，又有了孩子，沈墨70岁生日是在医院过的，一屋子的人围绕着坐在轮椅上的她，唱着生日歌切着蛋糕，看着满屋的亲人，沈墨还是笑笑，一张在医院的全家福成了沈墨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张照片。
　　那天早上所有人都在，沈墨精神出奇的好，坐在床头连鲫鱼汤都喝了一大碗，我一口一口喂着她，她脸上泛着红晕，像少女一样。
　　午间休息的时候，病房里就只有我和她，她说她睡不着，想说说话，我陪着她。
　　“老公，后悔吗？娶了我”
　　我一惊，伸手握住她，“不后悔”
　　“老公，我知道你一直介意言卿的存在，我想告诉你不要介怀，我既然决定嫁给你，就不会再去想他，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们的生活里是没有他的存在的……老公，我爱你，沈墨是爱凌皓的。”
　　我笑出来，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我搂着她，“我知道，我清楚，沈墨爱凌皓。”，可墨墨永远只会爱言卿，墨墨永远只会是言卿的墨墨
　　沈墨没再说话，就那样含笑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寻找她唯一的挚爱。
　　……
　　我把沈墨的骨灰拿到陵园和言卿合葬，凌嘉和嘉旭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下山的时候，凌嘉还是开了口，“爸，那个言卿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让妈……”
　　我打断凌嘉的话，“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沈墨的人，也是墨墨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说

　　会陆陆续续补充几个番外吧！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