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融陽》波板糖哒爱意

33、Ⅱ

　　志保坐于电脑前，桌上褐色易拉罐里盛着没有喝完的咖啡。薄薄一层光亮从紧拉的床帘上透过，缓缓覆在她瘦削的剪影上，不知是觉得疲惫还是心中困顿，她只是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并没有打开资料，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几下，好似喘息未遂快要泯灭的生物，只是虚弱地动弹一番便静止下来。
　　忽然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她完全听得出是谁，起身开门，见意料之中的人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其中又不乏担心和忧虑：“那个……宫野医生，您现在没什么事吧？”“嗯？”她奇怪地望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由不解，“没什么大事，怎么了。”
　　眼前女子轻抿双唇，道：“细川护医生打来电话说，让您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听罢，志保只是微微颌首，将外套穿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眼见风宁离开，转身锁上门并将钥匙收好，带着不少的疑问乘上电梯。研究之事平时都是矢吹仁平与她们二人负责，除了自己第一天到这儿之外，院长就再也没与她见过面，如今让她过去，而且是细川护打来的电话，不由好奇，如果真是有什么事情，也是身为主负责人的矢吹叫自己更为合理一些。
　　思索间已经立于院长办公室门口，她抬起右手轻轻叩门，随着内部的应声，自己抚上门把，推门而入。
　　室内院长坐于椅上，面前电脑关闭，似乎在自己来之前和西川护说着什么，见自己入内便请她上前，虽然看起来面容依旧和蔼，却透露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防备感，她笑着上前施礼，又见身边站着西川护，仍然是之前睿智又略显高傲的模样，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自己，微微提起左侧的唇角，她微微皱眉，不再看她。
　　“宫野医生，今天叫你来呢，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曾经你因为高学历而被我方聘用，我也很赞赏你的才能，但是这项任务是复杂且困难的，我院许多高学历的研究者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你是如何有了研究灵感的呢？”
　　志保听此话便知话意不在表层，虽然语言客气但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余光瞥见细川护本已站直的身子更加直挺了些，于是镇定地勾起嘴角，微微欠身：“请教说不上，我能有研究的把握是因为我对其有一部分的了解。”
　　“那么宫野医生怎么会了解这么奇怪的新药？还有，这个东西，不是已经被剿灭的组织放出的么？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细川护很快接上话茬，丹凤眼直直盯着她，眼角浮起若有若无的得意神色，挺胸而立似乎非常有胜利感地等着自己下面的答话。
　　志保暗自轻笑，身在组织多年，眼神威慑、语气威慑都对她作用不大，尤其是面前这个女子，没有如组织般的杀气，她就不会因为她的任何看似礼貌的质问而紧张恐惧，虽然不想说出真正原因，但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于自己来说过于初级的威胁而认输。因此她没有回答，只是抱臂微微合上双眸，准备看眼前女子要怎样继续好戏。
　　细川护雅子见她不为此话而压制，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继续发问：“听说宫野医生认识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而且还与其一同参与那个神秘组织的案件，宫野医生有这么精彩的过去怎么一点也不透露呢，好像……在极力掩饰似的。”
　　志保睁眼看着她得意的双眸，直直逼来的凌厉的气息，不由皱眉，她是从何而知自己与工藤的关系？难道这就是她今日能够与自己对峙的资本么。侧首看着一边坐在椅子上闭目的院长，并无所动，看来早就听细川护说过这些，如今看来，倒像是在兴师问罪一般。心中冷哼一声：“那依细川护医生看来呢。”
　　她挺直身子，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院长，同样抱臂而立，与志保视线齐齐相撞：“关于这药\\物的资料，你是哪来的，你是不是和那个组织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来这里，名为治疗病人，实际上，又有什么目的，你利用资料来我们医院，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志保尖锐的目光直直刺入她的身中，而她本人却不为这一连串的质问还有莫须有的猜测慌乱，仍然沉默地立在那里看着眼前被自己眼神微微吓到却又极力保持镇定的女子：“细川护医生知道得真不少啊，那依你的看法，我既然和工藤新一认识，那么，就是说，我和工藤新一一同潜入这家医院执行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细川护被她这一句噎住，工藤新一与她相熟，如果按照这条线索说下去理应如此，但是工藤新一这个人尽皆知的正义侦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怎么可能，工藤新一能到这家医院，明明是因为其青梅竹马在这里住院的缘故。细川护想到这里，慢慢后退几步，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空气中散发着绷紧琴弦而又快要放松的微妙气氛。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椅子上的院长才睁开双眼，清清嗓子：“请进。”三人看过去，矢吹人平略微慌张地进来，和院长礼貌地打声招呼，看了看眼前自己的同事：“啊，院长，我听护士说，我的两个同事都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他看了一眼细川护雅子，又把目光放在志保身上，面前人一脸淡定，礼貌朝他回笑，他也微微颌首。
　　志保走后，竹内风宁略微疑惑地坐回护士站的椅子上，越想越觉蹊跷，正常事务商议，没有道理只有宫野志保和细川护雅子的参加，宫野志保从某方面来说要比细川护雅子地位较高，她要去院长办公室，也不是她来叫。何况……自己接到电话时，不由分说，能听出对方语气中不可一世的骄傲。
　　心中疑惑不知为何，但见志保镇定的面容她也暗暗放下心。整层楼大家多少知道些细川护雅子对志保的不满，只不过都是看得清楚而装作糊涂，而她也一样，如今想来，会是细川护去告志保的状么？倒不是怕志保真的有什么错误，恶人先告状，细川护有什么过激的措辞和添油加醋的话语，院长相信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细川护在医院待的时间更长一些。
　　想到这里，她便急急忙忙来到矢吹仁平办公室门口，恰逢其在屋内研究书籍，便请她进屋。
　　“竹内，看你急急忙忙的，是病人出什么事了么？”矢吹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上方的部位，一脸温和地看着她。风宁踌躇一番，小心翼翼道：“矢吹医生……我不是有意打搅，也不是想破坏同事关系，只是，刚刚细川护医生打来电话请宫野医生去一趟院长办公室，我听那个语气……我有些担心，细川护医生她会不会……”话语没有说完，双方便皆会意，矢吹微微蹙眉：“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去看看，不用担心。”
　　风宁脸部微微放松，感激地欠身转身离开。矢吹将书本合上，转身离开办公室。如此听来，竹内风宁的担忧不无道理，自志保来的第一天他就看出雅子对她的不满，如今被叫到院长办公室，事情不小，也许是因为志保掌握的资料……他记得她说过最好不要对外说出去，也许雅子正是从某方面得知此事，并没有搞清前因后果，误以为志保与那失败的组织有关，所以将其告到院长那里……
　　想到这里矢吹仁平重新看向身边的三人，目光落回院长身上：“院长，我想我有必要向您解释一些事情。”“什么事情先放置着，如今宫野医生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就是她的事情，今天她们在这里，想必是为了宫野医生对此项目的研究而来，宫野医生手中掌握此药\\物资料的事，我是知道的。”
　　院长和细川护雅子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矢吹点点头，道：“宫野医生曾经说过这些，因为其中关系复杂所以我答应她不到迫不得已不向外透露，如今看来不说不行了……”
　　“她和那个组织有莫名的关系，否则她怎么会有资料？”细川护连忙接道，仿佛要占领先机般，矢吹略恼怒的目光瞪她一眼，后者闭嘴不语，他继续说道：“志保参与对那个组织的剿灭活动，这件事情不假，她有那份资料也是因为此才得到，我有必要挑明，她之所以加入，是因为她的姐夫是FBI里参与战争的重要成员。”
　　院长恍然大悟地看相志保，对方仍然一脸平静，感受到院长的目光只是微微颌首。院长重新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么说来，她认识工藤新一，就说得通了，原来宫野医生如此优秀，还曾经参加如此惊险的活动，着实让人吃惊，宫野医生，请你不要埋怨，我也是为了院方还有患者安全考虑，如今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那么，现在解药研究的怎么样了？”
　　志保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般仍然是镇静如初的面容，礼节性地欠身：“我能理解您对医院的担心和用心，现在的研究还在继续，药\\物本身出现了不受原本资料条件限制的变化，所以我想以后的研究可能会困难一些，也不会很快得出结果。”
　　“没关系，有宫野医生在，我们就有信心成功。”院长点点头，笑着深深望三人一眼，不再说话。“那么，细川护医生，你还有什么疑问么？”矢吹仁平扭头看着脸色并不太好的细川护，后者微微摇头：“我很抱歉怀疑宫野医生。”
　　“也不能怪她，她也是为了医院考虑嘛，好了，你们都去忙吧，今天这事也让我们更加了解和钦佩宫野医生啊，哈哈。”院长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三人低头打声招呼便走到门口悄悄关上办公室门。
　　矢吹看了一眼细川护，后者仍然低着头不说话，他又把目光放在志保身上：“宫野，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事，你们会办公室吧，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她轻轻勾着嘴角，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诬陷的女孩儿模样，仿佛刚刚只经历非常之普通的家常之事：“无妨，多谢矢吹医生。”
　　矢吹点点头，在走廊里慢慢消失，只留下越来越小的脚步声。她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仍然沉静，她永远不是遇到此类诬陷、威胁就乱了分寸的人，自大第一天进入医院，瞒着许多事情，虽然尽量不泄露，但她早就做好最坏打算，早就料到也许有一天会有有心之人来找自己麻烦，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小小之事并不能轻易将自己打垮、赶出这里，细川护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扭头看着渐渐抬起头的女子，目光中仍旧冷漠高傲，心中不怒只觉可惜，她并无心伤害别人或是与谁结仇，二人皆为冷静的女子，共同点颇多，若是好好相处，必然不会走到这步境地，她微微抬头，看着别过脑袋不看自己的人：“细川护医生，您对这个解释和结果还满意么？”
　　细川护没有回答，仍然不看她，志保闭上眼睛稍稍莞尔：“如果这样就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我想您还是多想想关于我们整个项目的研究，还有平日里对病人的照顾吧。”细川护冷哼一声：“宫野，不是我说，你未免太高傲了些。”
　　“我们谁不是呢，”志保浅笑望着她，对面人微微一惊，不再说话，她来到细川护面前，“如果您再找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影响我们双方或者对矢吹医生造成困扰的话，最后受害的还是我们整个团队，您总不希望我用研究的时间来处理这些无聊的污蔑吧？”
　　语毕，她不再看细川护的表情，径直走在走廊上，并按上电梯进去，身后女子冷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神复杂的光芒流动，不知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