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融陽》波板糖哒爱意

32、【Chapter 7：To be melted】 Ⅰ

　　她想关于时间延迟和结果未知的情况他有必要知道一些。
　　因此她将衬衣外披上衣褂，走在寂静无人的走廊里，又一个春秋已过，一年前的秋日还散发着怀旧的气息慢慢环绕进鼻中，仿佛缕缕难以抓紧又难以看清的细丝，在眼前和鼻间萦绕，渐渐地乱成一团，交错着缠绕着，她低头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继续往前行走。
　　凭时间来看想必他已经来到医院了，有很久都没有见他，二人心照不宣地不互相寻找，或是说是为了远离他，他也遂她之愿，虽然并不太清楚她如此做法目的为何，但她有她的打算把，或是太忙了，他总是这样宽慰自己。
　　窗户被开了小小一条缝，床帘轻轻柔柔地摇晃着，发出更显室内静谧的布料声，新一右手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打盹，今天老师临时发卷考试，弄得自己也没有利用上课时间睡觉，混乱的思想交织着让他现在尤为疲惫，本想摊开侦探小说刺激一下神经，却仍然在发亮的灯光下昏昏沉沉睡去。
　　志保停在门前，伸手叩门，沉闷的声音在走廊内仿佛末日之钟，她不知道他听到此消息会如何，守护了一年的女子，抱着已经僵硬的乐观的心情和对自己的信任，如果听到，实验延期，可能没有结果，原本的百分之百的几率缓缓如樱花瓣枯萎，会怎样？
　　可是她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在门口看见他的面孔。心中疑惑，也许是太累？她伸手继续敲了几下门，声音在走廊里尤为突出。暗处一女子从自动贩卖机边走过，恰巧看见她略微奇怪的举动——已经深夜，按说已经过了检查时间，若真是检查，她手中却没有那器具和记录册，如今造访病房，看起来非常说不过去。
　　因此她藏在阴暗处，并在志保身后，暗暗观察她的举动。
　　新一终于听到声音，念及此时间来这里的只有她，慌慌张张起来开门，正迎上一张挑眉冷眼望着自己的人，后脊猛地一凉，赶紧配上笑脸：“灰……灰原啊这么晚有事啊？别这样看着我啊……”她泠泠地望着眼前略带困意的男子：“大侦探在打盹呢？白天在课堂上没有睡好？”
　　“你这家伙……今天上课考试来着……”“原来如此。”她浅笑着抱着双臂，看着脸色并不太好的新一，平日里看惯了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如今这样其实也有一半是照顾小兰的原因，心中还是暗暗一紧，如此便和APTX4869一样，不仅给他带来痛苦，也心下暗暗许诺定用全部精力去完成此事。
　　“好吧好吧，先进来。”新一挠着头发侧身让她进去，在轻声掩住房门。门外精明的一双眼盯着关闭的房门，心中不由疑惑，为什么她和工藤新一如此熟络？如此有名气的人，平日里竟不让人知道他们相识，就像在掩盖似的。
　　她悄悄走上去，来到门口，侧耳静静听着房内动静，还好医院房间隔音并不完全，他仍能听到他们声音不大不小的谈话。
　　新一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顺手拿来热水倒了递给她，冰凉的指尖微微触碰那让人眷恋的热度，她心中骤然一颤，抬头看着新一满是询问的目光：“我说完后你再休息会儿。”“刚才不是还拿这说我么。”新一一脸无赖地侧首望着她，她暗暗叹口气，这个智商为负的家伙：“好吧，我是来说正事的。工藤，你也知道因为组织之事结束，我也有那部分资料，所以才能有研究出解药的信心。它和之前一样，都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料，否则连最顶尖的研究者也无从下手。”
　　“你的意思是资料不完整么？”新一无暇顾及手中的水杯，眼神灼灼地听着她下面的回话。“不，”她摇摇头，继续看着他，仿佛能看见双眸中暗暗流动的光芒，却又有要陨落的势头，“资料很完整，但是，前几日我研究出来成品，顾及不能直接用于病人身上，便找来病人出事时身边的宠物进行试验，开始一切正常，但是后来发生了变化，忽然间的虚弱，幸好抢救及时，但变回了原来昏迷的模样。”
　　她依然冷静的话语直直扣在他的心房，双手握紧杯子，望着眼前茶发坚毅的女子：“这是为什么？”“自身改变，不受研究者束缚和限制，如今看来，研究解药并不是轻松之事，之后的我必须推测其变化发展方向来进行解药制作，但是我并不能保证结果成功，或是存在结果，你明白么？”
　　“就是说……兰是否醒来成为未知。”他慢慢扭头看去，床上女子依然在那里纹丝不动，已经过去一年的光景，却仍未见气色，本来以为有她在便一切都不怕等待，如今看来也许并非如此，她的命运已经成为未知，她再次睁眼用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知是否可以实现。也许很多事情都只能在梦中遇见，但醒来却是一片虚无，你也可能早已忘却那晚梦回之初所遇见的人所经历的事。
　　志保看着他黯淡下的目光，好似知道兰出事，博士死亡的时候的人重新回到眼前，握紧手中的水杯，亲眼见他渐渐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忽然鼻中发出冷冷哼声：“如果如此我甘愿工藤新一早在与组织的对决中牺牲了。”
　　他震惊地抬头望着她，面前女子睿智的冰蓝色双眸透着光亮，隐藏着未逝而流转的秋水，双眸沉静却暗含波澜与哀戚，只是他只注意到了那总是给人镇定的冷静，他渐渐坐直身子，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以前一样自信地面对，灰原，你是否成功都不要紧，这一切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她。她等我了这么久，我再等她几载，又算得了什么？”
　　她瘦弱的身子狠狠一抖，听着他坚定铿锵的语言，仿佛一枚枚粗大沉重的铁钉钉进心中，血肉模糊，疼痛得快要窒息，要弯下腰来，脊梁被深深地刺痛和施压，难以在最后的时刻再挺起胸来，直直走出这片伤心之地。明明已经知道的结局，明明是自己期望的语句，听起来还是让人心生痛楚，只是这个保护，来得斩钉截铁，来得如同当年诉说对象为自己般，或是更加地令人安心。自己从不是他需要保护的人，无论他怎样许诺，都已将其当成梦中遥遥望见的迷蒙中的海市蜃楼。
　　新一慌忙地站起来：“怎么发抖了，你是不是冷了，我去把窗户关上。”“不用，”她生硬地扯起一个嘴角，觉得语言已是轻飘飘得难以落地，散在空中尤其没有支柱，仿佛凉风一吹就要消失，“我不冷。我该走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做到的。”
　　新一心中忽然一紧，想起很久之前月光下怀中的她，明明瘦小羸弱，却是让人钦佩地坚强与刚毅，所以他低头望着对着自己微笑的她，心中自知那不是真正的笑容。当年让灰原哀笑起来的，只有江户川柯南和阿笠博士，如今二人都已不复存在，而工藤疼新一，能做到么？他多想接替柯南的位置去做之前同样的事，包括保护眼前的她——也许她要比床上的人更需要温暖和关爱：“那，别太逞能，晚上要多休息别熬夜去做研究。”
　　“大侦探可真啰嗦，”她笑着起身，一脸戏谑地望着略微尴尬的新一，轻轻抬起右手，“那，就送到这儿，好好照顾毛利，我走了。”
　　“晚安”他急忙说道，而她与之前一样，背影只是一顿，便又打开房门离去。
　　门外女子自听到志保要离开的话语便重新闪入黑暗之中，看着志保关上房门，微微抬起脑袋几秒，好像在看着天花板，却似是听到了哽咽的声音，很快她便重新走到走廊上，渐渐在自己视线中变小。
　　本以为她理性、高傲，难道刚才她也是流泪了么？女子自觉可笑地勾起嘴角，宫野志保莫名其妙来到医院并很快对这个医疗任务上手，研究解药得心应手，连矢吹仁平也夸赞不止，自己自当她天赋异禀，并没有怀疑，如今看来若不是所谓的资料她便不会走到这一步，讨论声中那个组织，也许就是一年前工藤新一剿灭的团伙，如此看来，宫野志保与工藤新一、那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还隐瞒着一切，或许真相大白之际，她便能从这个医院彻底消失。
　　黑暗中女子一头短发映着散入黑暗的缕缕灯光如同跳跃的满身漆黑的精灵，带着地狱袭来的冷峻的气息摄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