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融陽》波板糖哒爱意

30、Ⅳ

　　女子打了一个哈欠，揉揉酸疼的右眼，但仍然坚持着立在房间中，双手端着白色的医用器具盘，不一会儿睡意又席卷而来，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明显感受不稳才猛然惊醒，看着身边的人一脸专注地进行药\\物实验，是不是从自己端的盘子里拿出一些器具，全然没有困意，双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表情又带着日复一日的沉稳和单调。
　　女子佩服地朝她望一眼，又打了一个哈欠，身边的人微微侧目看着她，淡淡一笑：“累了就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行。”“不行，我答应你晚上来帮忙的，我可不能食言，虽然每天晚上都很困吧，但是也习惯了，再说，早上没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检查病人情况，我可以在护士站休息一会儿。”说着，又一个哈欠让她本想闭上的嘴巴大大张开来，她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后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忙着手头的活。眼看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志保才将手中东西整理好：“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养好精神，你的那位的学校也要开学了吧，以后白天就要回归正常，晚上也不用来了，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的。要是熬出黑眼圈不就该怪我喽。”
　　风宁放下手中的东西，捂着嘴巴有一个哈欠忍不住打出来，眼前一片模糊，又很快恢复正常：“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真的要去睡了，那宫野医生你早点休息，晚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找我啊。”
　　志保将脑袋歪成小小的弧度，狡黠地望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当然她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多么无精打采却又带着可爱：“知道了，去吧。”风宁耸拉着脑袋和肩膀，勉强抬起右臂朝她摇摇手，转身了无精神地打开房门，外面灯光照得室内猛然一亮，她习惯性地眯起双眼，看着她将门关住。室内仅开着昏暗的灯光，说是做实验又不是看书用不了多少电，她伸手去把开关按下，重新涌入黑暗之中。

　　新一带着满脸的无奈重新开始了高中生活。这一点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都让他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在日本这个“考试地狱”的地方，高中生忙忙碌碌地上课、考试，假期内也参加数不胜数的课外班，前几年更有说法叫四当五落，每天睡四个小时，便能金榜题名，多一个小时则会落榜。
　　但对于新一来说，这种事情不仅不科学，而且可笑，他可不想参加所谓的“预备校”，在长时间缺课的情况下，回归的新一照样名列前茅，对于其他同学来说着实让人羡慕和嫉妒，但对于新一来说，这些简直是再无聊不过的器械运动。
　　因此他打着哈欠带着一脸困意，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拿着文件包，好不容易走进班里，在大家开始慌忙读书、做题的时刻，将手中东西撂在一边，便趴在桌子上。周围人看了他一眼，便见怪不怪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曾经在小学生的时代里，自己虽然会没精打采，总没有现在这般特殊，毕竟身边总站着一个总喜欢打哈欠的女孩儿，每次其他孩子带着他们活蹦乱跳地出去游玩时，二人总会跟在最后，耳边也时不时传来打哈欠的声音，而现在，自己俨然成为班里面的“哈欠男”，心中苦笑，你们可是没见过真正一天到晚打哈欠的人。
　　想到这里他明明在桌上装睡的身子忽然因为偷笑而稍微颤抖——并不是想装睡，只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实在找不到有什么事情可做，况且有时候是真的困，没晚自习课下课便跑到医院，虽然在病房的椅子上可以小憩，但终归是没有床舒服。
　　他微笑着回想起打着哈欠的女子，用着百无聊赖的神情说道：“不好意思，我是哈欠女啊。”真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无奈。双臂被枕得有些发酸，他换了个姿势，这次总算进入梦乡。
　　梦中只看见一轮皎月，依稀能在那银白圆盘上看见几抹黑色的印记，仿佛是阴影，又像是黑云，总之，它仍如往常般，并不怎么柔和，反而显得生冷僵硬无比。泠泠月光撒进房内，窗户被笼上一层薄薄的荧蓝，房内安静如常，他远远看到有些亮光，本来想找到点灯开关，让室内明亮一些，却总是找不到它在何方。自己只好作罢，看着不远处冷淡的光芒，渐渐走进，似乎是电脑发出来的光，带着不自然的机械感，虽然是亮的，却是如此冷漠。
　　他微微蹙眉，明明应该是四四方方的屏幕光亮被一个阴影遮住了一些，好似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他渐渐听得到很快又透着决绝的打字声，一声声铿锵有力，如珠落玉盘般砸进心里，虽然并不如比喻般悦耳，却给自己略微奇特的感觉。他迈步上前去，站在那个人身后，他侧着脑袋偷偷望过去，那个人身子小小的，但全身上下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味道。
　　他好像猜到所为何人。
　　他将头偏得更狠了，又微微挪动脚步从侧面探过去，刚要看到那人的面庞时，忽然眼前一空，只剩下孤单的椅子，他微微一怔，旋转椅孤零零地转动着，却因为是稍微地触碰，并没有转到一圈，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来来回回幅度越来越小，终于停止下来。
　　房内一片寂静，面前只有仍在亮着的电脑，却空无一人，空气中似乎带着那人的味道。自己是怎么知道那是她的味道？对了，曾经也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与她拥抱过，那懵懵懂懂撞进鼻腔的仿佛就是这种感觉。他深吸口气，向四处望了望，却找不到她的影子。心中觉得慌乱和遗憾，还有些许歉然，他四下来回转着，看着，望着，漆黑的房内却只有自己的声音。窗外的月亮更加冷淡，似乎在看着自己好笑的举动。
　　他终于停下脚步，不再寻找，扭头望着电脑的方向，嘴唇嗡动却不知在说什么，耳边混沌，像是有人在哭泣，像是许多刺耳的尖叫声，又像是许多说话声，但总觉得无一不透露的凄凉和怆然。
　　他又试着说了一遍，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次次念叨着，重复着，似乎是固定而出的语言却不受大脑控制。他在说什么？他慌忙地摇摇头，双手捂住耳朵，蓦地抬起头来，只觉眼前一片黑暗，那许多可怜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给十一岁的志保，生日快乐。”他只听到这一句温暖的声音，与其他声音相反的是没有了凄凉，他心头忽然一震，对，这是自己偶然间失误听到的。之后只觉耳中持续着混沌，像是坠入无尽的恐惧和悲伤的深渊。
　　新一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看去，早读还在继续，但好像快要下课，今早老师似乎没有来，马上就要第一节课，他疲惫地坐起身来，疑惑地挠挠头发。梦见的人，是灰原么？为什么突然消失，那些奇怪的声音又是什么？是代表的恐惧和悲伤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还有……自己想说什么……
　　他揉揉太阳穴，无精打采地望向窗外，一月下旬的冷风仍然如刀刃般砭人肌骨，却再也不见大雪的踪迹，整个世界显得尤为单调和荒凉，他沉默地望着树的枯干，似乎呆滞般，而自己内心，却也同样不想继续思考下去。
　　可能逃避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