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多珍重（展昭同人）》东薰亮亮

2、第 2 章

　　第二章

　　展昭刚进府衙不久，就觉出府中的人有些奇怪，尤其是跟在自己身后的赵虎一脸欲言又止的摸样。
　　“赵虎，怎么了？”
　　“啊，展大人，没事啊。”赵虎摇摇头。
　　展昭停下脚步，看着赵虎一眼。“怎么不见张龙？出去办事了吗？”开封府中，四大校尉向来成双入对，如果他们被单独指派任务，那么大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啊，不是不是！张龙有点……有点不舒服，休息呢！”赵虎赶紧解释。
　　展昭心中有些疑问，还要问什么，两个人已经走到书房门口。奇怪的是门口站着的王朝马汉见到自己，也是微微闪开视线，更是警告似的瞪了赵虎一眼。
　　“展大人，大人和公孙先生正等着呢。”王朝低头行礼，心里悄悄嘀咕，回来的真是巧啊！
　　展昭点头，不再理会三个人，直接进书房去了。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这是青州州衙回复的信件。”展昭一边禀报着这一趟的细节，一边把公文递到包拯案前。一低头却在桌案上看到几个圆溜溜弹丸一样的东西。展昭奇怪，回头看向公孙策，以眼光询问。
　　公孙策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包拯看过公文，做了批注，交给一旁的公孙策。沉吟了一下，才看向展昭。
　　“展护卫，你看看这个。”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
　　展昭伸手轻轻捏起一颗，仔细的查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
　　“大人，这弹丸似乎有些硝石硫磺的味道。很像江湖中霹雳弹之类的。可是，这外观倒不像，太粗糙了些!”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下。公孙策上前一步解释。“这个东西，掷于地上会爆炸，有烟雾。”
　　展昭挑眉。“依公孙先生所说，十成十是霹雳弹了。不知大人从何得来？”
　　“这……不瞒展护卫，这个弹丸是从十九手中得来的。”
　　“十九？”展昭蹙眉。十九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正说着，包兴管家揪着一个青衣的少年走进书房。“老爷，奴才可把这个闹事的小东西给捉到了！你过来，快过来你……嗳？展大人？”包兴抬头看见展昭，脸上有些尴尬，撕扯的手也松了下来。
　　展昭点头打招呼，眼睛一直盯着畏缩在包兴身后的少年。
　　十九看见展昭盯着自己，身子抖了抖，小脸上都是恐惧。
　　“大人？”展昭回头询问。
　　“展护卫，这个弹丸是十九拿来的。早上他和张龙玩笑，掷出后爆炸，威力不小，张龙的手臂受伤。”公孙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展昭解释，看到展昭猛然瞪起眼睛，赶紧宽慰，“啊，不过是皮外伤，我已经给他包扎上药，静养几日，也就无碍了。大人和我研究许久，也打开一个看过，觉得这个东西的配比，有些像是军中用的炸药，因此才让包总管把十九唤来，想问一问。恰巧展护卫回府……”
　　展昭暗暗咬牙，大手紧紧握拳。撩衣摆跪在书案前。“大人，属下家人惹下祸事，给大人添烦扰。请大人责罚。”说完回头，对十九清斥，“跪下！”
　　十九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包拯看着自己得力属下跪地请罪，心里无奈，这个孩子一向尽职尽责，这么多年办案凡事都求尽善。如今这样毫不犹豫的请罪，不用想也知道心里自责的不得了。
　　“展护卫，你先起来。这件事，还没有问清楚。”
　　公孙策也连忙劝慰，“是啊，展护卫。”
　　展昭紧紧抿唇，依言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看着十九的眼中满是恼怒。

　　包拯看着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十九，尽量缓和了语气，“十九，本府问你，这弹丸是哪里来的？”
　　十九小心翼翼的看了展昭一眼，咽了咽口水，才轻轻的说，“回，回包大人，是十九自己做的……”
　　包拯一怔，他设想过十九可能是捡来的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交给他的，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孩子自己做的。
　　包拯略微沉了声音，带了几分威严，“十九，你莫要说谎！你来府中几日，甚是顽皮。如今又把本府的校尉炸伤。难道你还要说谎不成？”
　　十九见包拯不信自己说话，有点着急，抬起头看了屋内的几人，见人人都是怀疑的眼神，眼里就不由自主的蓄了泪水。“包大人，我说的是真的。我，我……十九没有撒谎啊。我不是故意要炸伤张大人的。我没想到……没想到硫磺加多了会这样……”
　　十九急急辩解，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住在府中，日日担心展昭会把自己送回常州。展昭外出办差，十九觉得心里放松的很，没几日就和府中的人厮混熟了，和张龙赵虎相处的也不错。本来是要在张龙面前炫耀，不曾想炸伤了人。十九害怕的当时就躲起来了，还是很快就被包兴捉到带到书房，好巧不巧的被展昭撞上。
　　害怕焦急中，十九低低哭了起来。
　　公孙策一向仁心，看着十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些不忍。走到十九身边，拿起随身的手帕给十九擦泪，一边还轻抚着他的肩膀。等这个孩子的情绪缓和下来，才慢慢问他。
　　“十九，你知道做这个东西的配料吗？”
　　十九看着蹲在自己身侧的公孙先生，点点头，“知道。配制火药，需要一份硝石，两份硫磺和三份木炭。我这次把硫磺和木炭的分量加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炸的这么厉害。”十九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看着公孙策，“先生，我真的没说谎，我真的知道……”
　　公孙策拍拍他的肩膀，肯定的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思考了一下，又问，“那你从哪里弄得硝石和硫磺？难道……”
　　十九听到公孙策的话，把头埋得低低的，“我……我从先生的药房中拿的……”自动消音……
　　公孙策轻轻皱了眉，“你从我的药房里取了硝石硫磺，还顺手……”话到这里，公孙策似乎想到什么，看了展昭一眼，不再说下去。站起身来，和包拯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点点头。这个孩子确实没有说谎。只是两人心中都有疑问。
　　据展护卫说，展忠收养十九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到九岁的孩子，烧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因为捡到他的那天是冬月十九，所以就用十九做名字。
　　火药在当前虽然已经被利用上，普通百姓不可能知道。军队中配备的火药武器也寥寥无几，没有大范围的使用。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包拯缓和了语气，继续问，“那本府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十九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站在旁边的展昭见十九不回话，怒火越来越旺盛，“十九，大人问你话不得耽误！你要是撒谎，你可小心！”
　　话音落，十九小小的身子又开始抖。“少爷……回包大人，十九的义父教十九念书识字，十九没事就溜到府中书房里看书，这个方子是在书里看到的。真的，真的。我还抄在本子上，就，就放在我房里……”说完，战战兢兢的偷偷看了展昭一眼，被展昭一瞪，又赶紧低头。
　　包拯看了展昭一眼，吩咐王朝去十九的房间看看。不多会儿，王朝真的拿了本札册回来。公孙策接过来，翻看了几页。札册上的字迹扭扭歪歪，仔细辨认墨迹，确实陈旧。于是把札册递给包拯，顺便指出记着配方的那一页。
　　包拯看罢，心中就明白十九没有说谎。沉吟了一下，对十九训斥，“十九，本府如今知晓你没有说谎，今天事情也是无心之过。你年纪尚小，实在不该摆弄这些危险的东西。本府念你年幼，姑且饶你这次，以后再要顽皮，定不饶你。你知道了？”
　　十九连忙应了。包拯也不再难为他，叫王朝带十九回房去。

　　包兴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也跟着告退。
　　展昭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要请罪。“大人……”
　　包拯连忙制止他，“好了好了，展护卫，小孩顽劣，本府不追究。你不要太自责！”
　　展昭直起身，向包拯道谢，也告退离开书房。才走几步，就看到包兴站在拐角的廊下，略微思索一下，就走了过去。
　　“包管家，这几日展某不在府中。十九是不是惹了不少是非？”
　　包兴确实在等展昭。这半个月，十九那破孩子把府里折腾的乌烟瘴气，包兴憋了一肚子气想和展昭告状。没想到展昭这么直接的问自己时，反而有些说不出口。
　　展昭知道包兴是顾及自己的颜面，稍稍欠身施礼，“包管家，十九年纪小不懂事，展某将人带回府中却疏于管教，给管家添麻烦了。展某在此致歉。”
　　包兴见展昭这样，更加不好意思，连忙回礼，“展大人，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包兴担不起。其实，就是小孩子顽皮，没什么大事。”
　　“多谢管家体谅。还请管家将事情告知展某，展某也好管教与他，让他以后不再惹事。”
　　包兴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展大人确实该管管那小子了，太淘气了他……”说着就将十九这些天的丰功伟绩一件件的讲给展昭听，“其实，这些都是小孩子淘气的把戏，淘过了就罢了。只是，可惜了公孙先生那把折扇，唉，可是把公孙先生心疼坏了……”包兴话音刚落，就见展昭本来就冷峻的脸已经变成了冰块，一言不发转身就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包兴有些发呆，突然担心，自己这番告状，是不是把那孩子给坑了啊？其实那孩子也就淘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