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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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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夜雪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风衣,穿着黑色靴裤,白色高跟靴,高扎马尾辫,就这样倒在树林里,隐约听到有人在喊,
“有刺客,保护王爷。”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夜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好像被人狂揍了一顿一样,头疼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
尹夜雪坐了起来,手抚额,等待着眩晕感的消失。当尹夜雪看清四周,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一群人穿着古装铠甲,手持长刀,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的表情非常严肃认真。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没有编剧,没有灯光师,没有任何现代世界的痕迹。这时,一个身着蓝色绣金边华服的男人骑着白色骏马闲散踏来,士兵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男人浑身散发着魅惑的气息,一张为祸万千少女的脸有型有款,冷峻的眼神,显得很酷,但是眉宇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孤傲。只可惜了,尹夜雪是个天生情商为负的家伙,是那种不会犯花痴的女人。只听有人报告说,
“王爷,抓到一名刺客。此人可能会有同党,王爷还是早些回府为上。”
尹夜雪虽然情商低的可怜,可是对周围事物有着野兽般的敏感。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士兵们警惕地戒备着,而她却只是随意地掸掸身上的尘土。王爷打量着她,一身的奇装异服,不像是无涯的服饰,动作随意而发,让人不辨雌雄,但是眉宇间有一股英气,透着倔强。王爷正揣度着,却听见她毫无畏惧地问道,
“兄弟,现在是什么年代?”
众人一阵哄笑,王爷身边一人笑道,
“小子,你吓傻了吧。”
王爷嘴角一扯,
“四皇四十一年。”
夜雪的第一个反应是,有麻烦了。
“你是什么人?”
王爷的声音威严,让人生畏,居高临下的视角有一丝压迫。夜雪看着他,并没有答话,不过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王爷身边的人不乐意了,用一张仗势欺人的嘴脸,
“小子,王爷问你话呢。”
夜雪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那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把狐假虎威四个字表现得入木三分,她更是不想理睬。夜雪将眼睛转向王爷,
“我不是刺客,也不是这里的人。”
“你出现在本王的狩猎场,说自己不是刺客,难道是猎物?”
“爱信不信。”
“你……”
狗腿子很生气,在王爷身边吹胡子瞪眼睛,不过这会叫的狗不一定会咬人,那一口气硬是让夜雪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但是很不巧落到你的狩猎场。”
“满口胡言,竟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王爷,他肯定是凌家派来的。来人,拿下。”
这人将一切都往王爷身上扯,好将她对王爷不敬的罪名坐实,以便抓她来挽回自己刚才畏缩的面子。
“慢着,抓我也要有个理由,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怎样?束手就擒?”
“你……”
狗腿子有些气急败坏,王爷饶有兴趣,此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刁民,王爷要抓你,还需要理由。”
夜雪眉毛一抖,不屑道,
“是你要抓我吧,好啊,有本事你就来啊。”
狗腿子被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震慑到了,王爷止了笑,
“你,很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问人之前先自报家门,这是礼貌。”
“你竟敢……”
王爷抬起一只手,让他别插话,
“本王是无涯四皇钟离,三王爷钟离景。”
“尹夜雪。”
“你是——”
“等等,等等,我不喜欢仰视,脖子都酸了。”
夜雪扭了扭脖子,那人又骂道,
“王爷,这小子实在是太无理了,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夜雪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他还真是非常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摇头尾巴晃的狗腿子,
“钟离景,问你个问题……”
“放肆,竟敢直呼王爷名讳。王爷的名字你也只配知道。”
不想理他,还非得硬出头,
“少来,你也不就是个墙头草,跟着你家王爷后面拍马屁。如果他失了势,你会心甘情愿跟着他?不是第一个出卖主子,你家王爷就该烧高香了。”
那人脸已经铁青,大骂,
“口无遮拦,还不赶紧拿下,免得污了王爷的耳朵。”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士兵得到命令一拥而上,而夜雪在几十把长矛之间躲闪有余,身法漂亮地如在舞蹈,竟没有一点伤到她。钟离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不像是无涯的武功,懂功夫的人总是对看不出名堂的功夫好奇。钟离景决定自己探探,拔出马背上挂着的宝剑,一纵身,一踏马镫窜起,一脚猛踩马背跃了出去。夜雪感到身后一阵劲风,一脚踢飞砍来的矛,随手夺过士兵腰间的佩刀,立在身侧,身体微微倾斜,正好挡住钟离景刺来的剑。剑虽挡住,夜雪却感觉到手在发麻,这种压迫感她从未有过。如此几招下来,夜雪有些力不从心,而钟离景也发现她空有招式,没有丝毫内力,但是她却能单凭力气接他这么多招,招式奇特,不拖泥带水。钟离景有了兴致,也就渐渐收了内力。夜雪一个转身,剑尖直指向夜雪面门,她连忙后退数步,钟离景保持剑招滑了过去。突然夜雪收住了脚步,钟离景的剑在她的鼻尖稳稳停住。
“为何不躲?”
“我感觉不到你的戾气。”
“你就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很容易,可怕的是怎样活着。”
那狗腿子眼见钟离景手下留情,早已拉开弓弦,离弦的箭直射向夜雪,夜雪一个横空翻身,箭正好擦过她的头发,头绳应声而断,乌墨般长发披散而下。夜雪站定后,长发一甩,及腰的发丝随风飘扬,那妖冶却又纯洁的感觉,让人浮想联翩又不忍亵渎。经过几番打斗,风衣的纽扣已经掉落,原来松懈的腰带此刻也散了开了,衣襟潇洒地飞舞着,曼妙的身段此时才一览无遗。
所有人都怔住了,连钟离景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那股傲气,那股英气,竟然会是一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魄,但此时此刻却遮掩不住她的灵气,为何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明亮的黑色瞳仁中凌厉的视线直刺的那射箭之人千疮百孔。见她作势要收拾那人,钟离景有些醒神,
“姑娘,本王并没有恶意。你说你不是这里人,本王信你,不如先到王府落脚,等姑娘有了容身之所再说不迟。”
夜雪看着他,这个人很危险,她多半是阴差阳错穿越了,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她一人不至于饿死,可她来的莫名其妙,形势对她不利。第一,钟离景不可能就此放她走。第二,她最好不要乱走。权衡利弊,夜雪便道,
“那好,那就打扰王爷了。”
“姑娘,管家只是担心本王的安危,你可否收回你的杀人视线,他若是死在姑娘的眼神下,本王可要费心费力再培养一条好狗。”
“那就怪他命薄了。”
钟离景着人牵马,微微一笑,
“不知姑娘可会骑马?本王倒不介意与美人同骑一骑。”
夜雪白了他一眼,利落地翻身上马,
“不劳王爷费心。”
钟离景咧嘴一笑,也不觉得尴尬,手下人此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跟着。钟离景策马在夜雪身旁引路。一路上,夜雪心情甚好,风景如画,决无污染,飞禽走兽,绿树如茵,天高云白,微风徐徐,悦耳的鸟鸣声不绝于耳,让她回忆起小时候与师父在山中生活的日子。
钟离景见她兴致勃勃,不免心中舒畅。夜雪随他进了城,这座城叫“离城”。街道很宽,小商小贩在街上叫卖,钟离景的队伍路过,城中百姓纷纷低头跪迎。虽然参观过古建筑,然而这是当时当地的建筑,带着古时候的风土人情,别有一番滋味。钟离景见她一刻也不停地四处张望,就给她介绍着。
离城很大,正中央是主城,院落别致,颇具美感。钟离景带她走进景王府,钟离景叫人安排了汀兰水榭供她居住。汀兰水榭坐落景王府西南角汀兰湖的中心,几条雕栏玉砌的桥将王府与水榭连接起来,让与世隔绝的水榭与人世相连。汀兰水榭是钟离景设计的单独的别苑,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接近。钟离景将她安置在这里,有些不准人打扰的意思。
钟离景没有送她上桥,夜雪自己顺着精致的桥走进了汀兰水榭。水榭内布置优雅,她正观赏着古玩字画与这些古色古香的家具时,拥进来五名女仆,说是王爷吩咐她们伺候她沐浴更衣。夜雪低头瞅瞅身上,她这身衣服在这里算是奇装异服,在狩猎场又弄了一身泥灰,是该好好洗洗了。不过,她不喜欢有人伺候,见她们放好了热水,就让她们出去了,自己利索地脱了衣服,钻进了满是花瓣的澡盆。花瓣散发着幽香,水浸透了她的皮肤,她心中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焦躁不安才彻底平静下来。此时,夜雪才有时间去思考整件事。
尹夜雪,是21世界人尽皆知的一个名字。九岁的她赢遍中国大大小小武术比赛,十岁得到了当代武学泰斗凌铭瑄的引荐,破格拿到了世界武术大赛的邀请函。两年一届,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体重,是唯一一个受到全世界瞩目的只论武术的赛事。而年仅十岁的尹夜雪轻轻松松连拿三届冠军。
那一天,十七岁的她坐在国际刑警最高负责人的办公室,请这位五十六岁的位高权重、威信极高的凌铭瑄,帮她调查十年前的一件案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师父尹天绝的死因。
“我帮你,那你也要帮我个忙。”
威严中带着亲切,精神矍铄的老人还是这般硬朗。
“凌老,我可帮你们破了不少的案子了。”
凌铭瑄洒然失笑,浑厚的男中音听不出老人的疲态,
“谁让你不肯当刑警来帮我,我只好厚着老脸请你当我的私人顾问了。”
“您就别取笑我了。现在全世界的武者满世界找我比武,我都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我进警局,那别说办案了。”
“也真是苦了你了。”
尹夜雪温柔地看着凌老有些内疚的眼神,
“您别想太多,若没有您的帮助,我早就该饿死了。您说吧,什么事我都帮。”
“真的?”
“只要我能帮到您,我一定帮。”
凌铭瑄站起身,泡了杯碧螺春,犹犹豫豫地递给了夜雪,夜雪接过之后品了几口,凌老很懂得享受,他的茶都是极品,然而此刻凌老却有些紧张,夜雪浑不在意地说道,
“凌老,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请你一定要帮我查查。”
“你放心,我答应你。”
话还没说完,一阵晕眩,她就昏到在沙发上,耳边响了几声凌铭瑄急切的叫喊之后就没了声音。黑暗中再次传来的声音确是“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