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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烤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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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惟净嚎,不过不是替自己嚎,而是替柳生随风。
就在火钳落下的那一霎那,她灵巧地转到柳生随风身后,却也没指望他能庇护,只是抱着伤能轻一点就轻一点的心,不想柳生随风抬臂迎上那火红的烙铁,以身相代。
呃——
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苦肉计?
狗倭奴真卑鄙,这是软硬兼施啊!
咝咝!
烙铁烫破玄黑棉袍,深深烙进肉里,手臂上的肌肉立刻凹进去一块,周遭泛着血红,随着温度的降低而变黑紫。
发觉烙错了人,柳生次郎没有立刻收回烙铁,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一手抓住柳生随风的手狠狠一扭。
咔嚓!
骨头断了。
他眼神中闪烁狂暴的猩红和执着,面容扭曲如鬼怪,嘴里发出兴奋的低吟,仿佛在做一件异常兴奋的事。
柳生随风没有动,没有叫,眉头皱一下,仿佛那被摧折的人是与他无关的路人甲。
幸好!她躲过了。否则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
可恶,死变态,折磨人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人也不放过,畜生!
记得某人说过东桑人专擅禽兽之道,她还道夸大其词,如今看来有过之无不及。
鼻尖飘过一阵焦糊的香味,带着烟气,一天没进食的沈惟净忽然想到最近风行各大酒楼的高里国烤肉,不由咽了口口水。
水!
灵机一动,沈惟净眼尖的看到火炉前备用的水桶,趁老变态晃神之际快步跑过去,抄起水桶猛地一泼。
扑啦啦下了一场及时雨,浇醒了柳生次郎,拯救了柳生随风。
“巴嘎!”落汤鸡也似的柳生次郎向来是岛上霸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没被供在神龛早晚三炷香,何时受过这等不敬。当即恼火,也不管拖着一条胳膊的柳生随风,扔了火钳身形一晃,便来抓沈惟净。
沈惟净最拿手的本事就是逃跑,此刻哪里肯让他逮着,撒丫子边跑边跑边查看地形,乌溜溜的大眼一溜,七拐八拐跑到一排架子下面。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她躲在精钢制成的丝网状架子后面,挤眉弄眼地挑衅暴怒中的柳生次郎。
小样,敢来小爷就弄死你!
她说话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看似随意地抓起一边木架上摆放的粉粉沫沫揉来搓去,看起倒像是江湖术士在摆弄那些骗人的大力丸、天王散。
柳生次郎双眼怒红,冷笑一声,抽出长鞭啪啪甩了两下,黑色鞭身蜿蜒如蛇,波浪般袭来,带动空气嗡嗡震动。
鞭子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架子上那些精铁制成的刑具哐啷啷掉地,细看却已经被抽裂变形,木制的更干脆,直接化为齑粉,足可见其功夫之深。
啪啪!
鞭子终于打在铁网上,发出两声轻响,震了震,随即弹回。
再看那铁网,纹丝不动。
柳生次郎赫然忆起,那是他重金买来的东海寒铁所制,是拿来测试雷弹子威力和防护囚室的,因此算是把囚室一分为二,隔了开来。
里面的给黑尻健做火器研究室,外面的做了囚室。
说到这,还要怪那混账黑尻,狗屁本事没有,还要听着囚犯的惨叫找灵感,灵感找了五年也没研究出个火铳来。
废物!都是废物!
听说天朝的李家军已经有人研究出威力巨大的火炮了,而他们却连个雷弹子都是买的。国内的大老板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再不完成任务,他在九州的家人就性命堪忧,叫他怎能不心急?
眼见引以为傲的鞭子那拿毫无功夫的小子没辙,柳生次郎此生从未如此羞恼过,一掠而起,摄空掠电而来,双掌成爪,转瞬就到沈惟净身边。
出门掉茅坑——找屎!
“给你!”
沈惟净露出四颗门牙奸奸地笑,手中两颗黑乎乎的药丸状东西和一本起了毛边的线装书往柳生次郎怀里一扔,机警地躲开他的鬼爪,抱头就地一滚,滚到铁网下,口中喊:“一二三,炸!”
既然他们找《雷霆秘术》,那就给他们吧!
柳生次郎心知有异,随手便扔,扔完掩不住好奇瞟了一眼,却大为诧异,当即飞身去捡,原来那书却是他朝思暮想的《雷霆秘术》。
他身手灵活,轻飘飘如落叶般一扫,便将那蓝皮黑字的书本捞了起来,欣喜异常。
因为整副心神都被《雷霆秘术》吸引,没有注意到书里的圆圆凸起,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刚才的震动和碰撞,那圆圆的突起正发生着细微却迅速的变化。
从柳生次郎来擒沈惟净到获书,前后不过眨眼功夫,也就是沈惟净的三正式喊完。
砰!
一声巨响,一阵热浪,一波震荡,一股烟尘。
霎时地动山摇,霎时血肉横飞,霎时鬼哭狼嚎。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肇事者沈惟净在浓烟里打了个喷嚏,将落在头上的一截残肢甩开,以衣袖掩住口鼻悄悄往窗口爬。
不能走门,这么大的动静,待会儿肯定很多人来查看,走门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也不能走后门,因为没有后门。
只有窗户洞开,适合逃跑。
耳边传来惊呼和踏踏脚步声,沈惟净加快动作,来到窗边,双手一撑,两腿一蹬,眼看逃出生天在望,腰上一紧,被人拉了下来。
沈小爷恼火地回头,恨不能给他一颗雷珠弹,没好气地问:“谁?谁?谁?小爷请你吃烤鸡!”
柳生随风将她拖下来,往角落里一塞,转身向浓烟处奔去,刚走了两步,烟尘中冲出一个带血的身影,身上烧着火苗。
嘻嘻!看来效果不错。
沈惟净看着柳生次郎血流如注的断臂内心各种得意,她可是计算好用量、方向、距离和风速的,要不是材料有限,效果更佳。
“哈哈哈——好!好!好!”柳生次郎推开柳生随风,伸臂大笑,状似癫疯。
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