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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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来了，昌都最近的天气不错，虽常有小雪飘落，却并不冷。
这天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城中也洋溢着喜悦的过年气氛。
自太祖皇帝祁营开国自三百余年，自创世以来，齐国大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齐的地域跨度大，各地区气候变化更大。宾江之北正在闹水患，齐东与突厥接壤处却温度适宜。
齐国国都昌都，是齐的政治中心，昌都居民多数为汉，与城进出有四门，东南西北，全归太子祁容把关，异地进京者要接受严格审查。
与之相邻的安郡则要开放很多，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
苏叹混进昌都已三日，临行前。
摄政王苏岸打量着堂下眼前的三个儿子，狐狸眼扫来扫去，最终淡淡开口。
“苏征赶在年前去沧州，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温越身上去，你应该清楚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给你一年时间，淮安、沧州、贺州、莱阳、德州五路兵马收复，而与之相邻的沛阳、凉州、贺州，不能为己所用，先斩后奏。”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隐含着十足的威胁力。
苏征低着脑袋，看不清楚神色。却许久并未答复。
就在苏岸的耐心达到顶峰的时候，苏征终于开口，“只要父王保温越平安，孩儿愿为苏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岸听了这话十分不满，额头青筋突起。最终什么也没说。
苏焕笑的什么灿烂，这笑容在苏岸眼中成了一道刺。
二儿子在苏岸看来最没用，为臣为君，皆不合格，看起来清心寡欲，前两天探子还报，竟在城外养了个小倌。表面心思缜密，只能看到事物的局部，未能想到事情全局。如此平庸，不足为器3。
斟酌了下，苏岸试着开口：“苏焕，给你立马动身去昌都，只给你三月时间。苏家与沈封年向来交好，切记，图要拿到手。如有万一，立马出城。明白凡事以你哥哥为重，不得私自行事。苏叹留在筠城，不得有误。”
苏焕有点感动，这是他爹交给他的第一个大任务，苏焕正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低低浅浅的一声轻笑。
苏岸的心中很复杂，眼神又斜睨向小儿子。
他对不起苏叹的亲娘，他可以替她挡去毒药鸩酒，却只能给她长伴青灯的结局。
他答应过茗澜要护好苏叹的一生，他还记得难产她死前，声嘶力竭的冲他大喊，“苏岸，我不求你让我儿子一生做官封相，你要答应我，保他一生平安无虞。”
正因如此，他的帝王野心中从来没有涉及过苏叹。
他还记得苏叹四岁的时候，身子小小的，脸蛋白白嫩嫩，他喜欢挂在他的脖子上，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软软的撒娇，“阿爹，阿爹。”
直至苏叹不知不觉被下了菏泽的鬼蛊，苏岸与鬼谷子有些交情，他狠了狠心，把苏叹留给了他，用一个人情换得他相救。
苏叹十四岁那年被接回苏府，不知鬼谷子用了什么方法，花了十年时间，保住苏叹性命，或许正是此事，才引发他性情大变。
在他看来，只有苏征能成大事。不，只能苏征来成大事。但只怕这个温越，迟早会害了他。
苏岸蹙紧了眉头，出声讯问。“你笑什么？”
苏叹不予回答，只是神秘兮兮的凑到苏岸耳旁，我愿替二哥跑这一趟。若是二哥去，只怕走不到齐国就要送命。
他的语调似真似假，苏岸的脸色阴晴不定。
苏叹的桃花眼眯了眯，敛了笑意，毫不畏惧的盯着苏岸。
他眉目轻佻，接着说，“孩儿有话和单独爹爹说。”
苏岸挥了挥手，让苏征、苏焕暂时退下。
苏叹这才徐徐温柔开口，仿佛刚才的剑驽拔张只是一场清梦。他娓娓道来，“此去昌都一路坎坷，一路世事难料，万一出了什么事，苏叹倒是不怕以死殉国，只怕苏家在北齐的势力也会被连根拔起啊…”
苏岸不动声色，问：“你怎知我会让你去？”
苏叹俯身侧耳，语气亲昵，看起来像是父慈子孝的亲密场景。
他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苏岸却抚掌大笑，嘴角喝出一个好字。
南楚的时局很乱，准帝早逝，当今皇上苏启只有六岁，乳臭未干的小孩却被尊崇皇权的老臣推上了帝王的宝座。
当今南楚两派势力把江山分为两半，以丞相温兆嬴为首的旧臣是皇权的支持者，而以摄政王为首的蕃王们则是另一半。
苏叹斜倚窗前，轻轻的抚摸下唇，他身着一身月白长袍，像极了一个风流公子。
苏叹目光游离在跪下的四人身上。其中一人贴着大胡子，显然是当中的头目。
“把她带上来，”苏叹心情不错，语调抬高了几度。
不出片刻功夫，一名女子和一个小孩被带上来，那女子身穿胡姬穿的广袖流裙，全身火红，美艳不可方物，嘴上被塞了块破布，目光楚楚可怜，神色慌张，这女子身材很高，在苏叹的意料中，小孩哆嗦着嘴唇一把被其中一人扔到地上。随后趴在地上，不在吱声。
大胡子半膝跪地，神色恭敬，“回禀公子，这女子是祁钰培养在外的线人，是他府中的舞姬，叫留芜，竟和沈佑臣有染，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她偷溜出来看这孩子，让属下抓个正着。这孩子来历属下并未调查清楚，只怕也是这女子与别人生的杂种…”
“我不是杂种，”那孩子突然半爬起来大吼。他因情绪激动而睫毛微颤，黑黑的眸子盈满了湿漉漉的水雾。
苏叹却蹲下身子，冲着孩子温柔的笑了，他怜爱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
他拍拍孩子白嫩的双腮，喃喃道，“说你是杂种的人你就应该割断他的喉咙，”接着舔了舔下唇，满脸邪魅，“你的表现不错，暂时奖励你不死。”
他突然转身以一个扭曲的角度，，一把扼住大胡子的喉咙，即便是暗卫中的的精英，也未曾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手法，力度慢慢加大，大胡子的脸慢慢变成猪肝色。
苏叹突然停了手，双手向下，一把折断了大胡子的手腕，大胡子疼的一声闷哼，冷汗顺着太阳穴淌下。
一声轻笑，让在场的所有人毛骨悚然，“你做的也不错，抓到了这个孩子，这条命我也奖励给你，”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狠戾，“你要知道如今青龙令的主人是我，再敢偷偷摸摸的告诉你背后那人，我就把你的人头送去好了。”
大胡子脸色苍白，忍住剧痛，恭敬点头，他疼的冷汗直流，生生折断腕骨，比斩断一条手臂臂可要疼多了，他的左手耸拉着，像是活生生的木偶人。他知道苏叹师承鬼谷子，有这点力气并不惊人。
多亏是受过训练的人，听到苏叹警告，他的语气却保持平静，是，属下知错，再也不敢了。
“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报告什么，只有聪明人才能活着。”苏叹斜睨他一眼。
苏叹又换了一副表情，冲着那女子温柔的笑，脚步越走越近，笑意越来越深。
留芜看着这个妖孽向自己走来，低着头瑟瑟发抖，不禁流露出绝望的眼神。这男人明明在冲自己笑，却把她吓的浑身冷汗。
他轻捏住留芜的下颚，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不住抚摸，他的手生的极为好看，根根修长如玉。光看手让留芜想到了一个词，谦谦君子。
苏叹抬起了留芜的下颚，强迫她看他，他浓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她猝不及防的撞进了那波碧谭中，他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挂在雪白的肌肤上美丽而妖艳，苏叹的脸色有些苍白，唇却轻薄透红，红润的嘴角噙着一丝邪笑，留芜只想起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猛然捏紧了留芜的下颚，被这力道一捏，留芜疼的抽气，却被口中的布子堵住，不能发声。
他的语气冷清，“沈佑臣的妹妹。”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你的腿断了，明晚进不了宫。”这也是肯定句。
他一把扯掉留芜口中的布子，拿出一个盒子，揭开盒盖，里面竟是两条虫子，苏叹拎出了其中一条白虫，这虫子又肥又圆，看着留芜一阵作呕。
他手捧着虫子，像是捧着世间无价的珍宝，苏叹把它放入了留芜的鼻翼前，那虫子自动的爬入了
留芜的鼻腔内。
她顿时感到口腔一股作呕的血腥味。接着五脏六腑传来疼痛，麻木的蠕动感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苏叹从袖中变出了一只竹笛，轻声吹起，灵巧的手指在笛上翻腾着，耳边传来了一阵乐音。
那声音像一段凤鸣，戚戚婉婉，如诉如泣，那音韵跳跃着，像一只凤凰盘旋在众人耳畔，凤凰的沙哑的鸣叫声凄凄惨惨，连疼痛的大胡子也有种无端流泪的冲动。
留芜感觉身体内的异动缓缓消失，只听见他邪气的嗓音环绕在耳畔，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安抚留芜，“你可要好好听话啊，这虫子滋味不错，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几天，你自己死了不要紧，这孩子因你送了命可就不好了。”
他突然伸手握住留芜的脚腕，狠狠一捏，传出一阵腿骨断裂的清响。留芜疼的抽不出气。
苏叹又从锦盒中拿出了另一只黑虫，这黑虫体积很小，嘴上的獠牙很大，他刺破了手指，朝虫眼滴了一滴血。
那虫子开始疯狂扭动，他将黑虫放入孩子的耳朵。虫子顺着耳廓爬去。孩子吓的脸色发白，再也忍不住，一把呕出声来。
苏叹却淡淡浅笑，他眼角的泪痣愈发妖娆，冲着粉身玉立的小童释然点头“你一定要活着，我还要靠你出城呢。这个小家伙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呢。”他说的绘声绘色，小孩子却吓得毛骨悚然，无论苏叹怎么哄也不敢开口。
苏叹将食指放入嘴角一抿，猩红的鲜血将唇染的更红，这样看起来，像极了几分嗜血的恶魔。没人再敢出生。
一时房中寂静无声，他呵的一声轻笑格外清晰，下颚不经意的扫过下面四人，状似无意的扫过下面四人，“王爷有什么话？还是那个法子？”
过了许久，一个嘴角长着大痣的黑人，颤着胆子回答。“王爷嘱咐，此法最好接近那人。王爷还令属下传话，能否成为齐国最好的臣子就看世子如何选择了。”他见识了苏叹的喜怒无形，这几句话也说的坑坑巴巴。
“唔，”他心情很好的应了一声。捧起一个玉杯，抿了一口清酒，点滴晶莹的玉露从嘴角淌下，沾湿了身上的白衣。
衣襟沾湿，苏叹好像并不在意。抚了抚眼前的脑袋，表示自己不胜酒力，四人的身姿愈发挺拔。竖着身子等待吩咐。
苏叹沉默了下，随后吩咐，“人带下去，这个女的要想跑，一刀杀了便是。这个孩子要是跑了，我让你们客死他乡。”他的桃花眼已经眯起，带着十足的冷意。
其中二人立即将人带走。
其余二人恭敬俯首，等待吩咐。苏叹薄唇微启，“吩咐青龙十二卫，子鼠丑牛寅虎三人在客栈附近暗处巡逻。卯兔辰龙二人负责看管。巳蛇午马二人去城西东宫看着。未羊申猴酉鸡三人去沈丞相府里一探究竟。戌狗亥猪二人接应。务必都要平安回来。”
“属下遵命。”二人连声应和。
苏叹这才挥手让他们退下。
苏叹觉得，了解一个国家，首先就要了解他们的文化。
苏叹进店前，无意的问老板，“你们都爱看什么书？”他刚来时脾气很和谐，所以客栈掌柜也对他笑眯眯的，“我们这家客栈每间上房的书架上都有大家最爱看的那种书。”苏叹满意的付了房钱。
他从架上抽出一本书，封面泛黄。
轻轻的翻开一页，他就凌乱了。《许公子的小甜心们》！！！这是神马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