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番外第二篇章 端倪 ...
-
只有两种人最具有吸引力，一种是无所不知的人，一种是一无所知的人。——王尔德
番外第二篇章端倪
那天，那个人体试验场因为是在夜里被发现没有引起民众的慌乱。一些小孩的尸体被埋葬后，存活的孩子被送往了孤儿院，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去。
赫兰觉得安吉莉亚自从那天之后变了很多。虽然她在外人面前是个举止得体的淑女，但是和他们相处总是大大咧咧。除了有时的小恶劣和挖坑给他跳这一点本质没什么变，气质沉静了许多。听到她温柔地和他谈话，赫兰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坏掉了。
声音虽然轻柔却不妨碍安吉莉亚还是偶尔溜出几句调侃他的话，才不至于让他怀疑安吉莉亚或许被掉包了。
不过这让他发现，他一直当哥们的人竟然还挺有女性魅力的。
啊啊啊！赫兰你在想什么，你还有艾尔莎啊。
“安吉莉亚呢？”这几天来他都没有看见人。
“一直在陪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啊，一直缩在角落不说话。上次好不容易勉强带了出来，不知道是被人群还是声音惊到了，当时就冲回了房间。”艾尔莎放下手中的书，感慨：“和安吉莉亚刚刚来我们家时有点像。”
“像？”他难以想象安吉莉亚有那么一面。
“嗯，只不过这孩子表现在表面。安吉莉亚当时是用微笑保持着距离，抗拒着所有人进入她的世界。”
他觉得他不该了解下去了，否则才平定的心又会被打乱。
赫兰转移了话题：“亚瑟呢，也一直没看到。”
艾尔莎诧异：“大哥和格林不知道受了父亲什么嘱咐一起外出办事了，你不知道吗？”
格林柯兰特，他的大哥。啧，那个人。赫兰回想，确实有说要外出一段时间，但他不知道是和亚瑟一起。
安吉莉亚静静地给安嘉涵梳着头发，他虽然不说话也不清楚有没有认出她，但是现在只有她才能靠近安嘉涵而不会引起他的恐慌。
这里是小花园的一角，阳光充足却很少人到这来，安吉莉亚试探了几次才让安嘉涵对这里的环境渐渐适应。今天却有不速之客。
“吉尔，剑术练习的怎么样？”安吉莉亚朝吉尔打招呼，吉尔几天前才跟着养父学习。
“啊，”吉尔瞄了一眼沉默的安嘉涵，“还可以。”他有点不悦。
“嗯，我也相信你可以。”他只是敷衍着，安吉莉亚却满是笑容地回应他，口吻很是信任。
“那当然。”把那点小不悦驱逐掉，吉尔红着脸骄傲地回答。
安吉莉亚低头对安嘉涵轻声道：“小弟，这是吉尔，我们打个招呼。”
安嘉涵没有吭声，往安吉莉亚的怀里缩了一点。安吉莉亚眼含歉意地看向吉尔。
什么嘛，这个人，明明有人如此疼爱，怎么还自我封闭。
金发青年按开怀表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看来能在日落前回到家。一个人突然蹿到了他旁边，亚瑟镇定自若地怀表合上。
“嗯，”来人意味深长地感叹，“我看见了哦，表盖上的画像，不是艾尔莎呢，是哪个少女？”
“赶路吧，在日落前抵达。”亚瑟不作回应，执鞭上马。
没意思。格林耸耸肩也上马追随亚瑟而去，并肩之后他又忍不住逗趣亚瑟了：“父亲如此经常派遣我们出去，艾尔莎不起疑么？”
“艾尔莎他很单纯。”对方谈及妹妹，亚瑟终忍不住开口了。反而对那个画像上的少女守口如瓶呢，这让他很感兴趣啊。
有个单纯的妹妹也好，赫兰可是几次三番的想要刺探他外出的目的，甚至怀疑最近的传闻和他有关呢。这可真是冤枉，明明是那些货源商饥不择食，将手伸向了本土。这可不能忍，他们已经决定暗中铲除了。
动手之前，他们必须物色好新的合作对象。这次，奉女王之命，去和他们新的黑色赞助对象接洽。未曾想他们的消费人似乎更是不简单，还惹上了大麻烦，在他们没有派人解决之前就被人砸了老窝。
格林眯眯眼，漫不经心地提到：“亚瑟你要订婚了吧，听说公爵夫人已经有人选了。”所以那个画像上的人最好遗忘。
“我知道。”亚瑟淡淡地回应，他伸手轻轻按在怀表存放的衣袋上。那本来就是和太阳一样他不能触碰的人，甚至不敢用真正的情感面对的人。
这可不像会忘的样子。也对呀，那个右眼角有泪痣的小小姐看上去很迷人。
包装精美的礼物簇拥着圣诞树，圣诞节就这样到来。
“安吉莉亚，让艾尔莎下来。”公爵夫人叫住了安吉莉亚。
“是的，夫人，我这就叫小姐下来。”在大部分人面前，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叫着小姐。公爵夫人嘱咐艾尔莎应该去她的未婚夫赫兰柯兰特那里走走，毕竟他们正式的订婚已经要提上议程。被指明陪着艾尔莎去的安吉莉亚面不改色地保持着笑容，却在想如何推托，毕竟小弟没有自己陪着真的不行。
“母亲大人，让其他人陪我去就好了，我有其他事情要嘱托安吉莉亚。”艾尔莎握住了安吉莉亚的手。
“不，还是安吉莉亚陪着你比较可靠。”公爵夫人微微皱起眉头，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菲尔庄园的安吉莉亚，剑术高超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其实十分有名。
清楚公爵夫人的控制欲，想到最近小弟也不抗拒吉尔的接近，安吉莉亚背后拉了拉艾尔莎。
“那就这样了，母亲。”知道了安吉莉亚的意思，艾尔莎行了个淑女礼。
两人即将抵达柯兰特公爵的府邸，安吉莉亚透过车窗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出庭院渐渐远去。
“那是我大哥。”在门口恭候的赫兰见安吉莉亚瞥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开口解释。
“对，你还有个大哥。奇妙的是，我每次都能很巧妙地错过见他面的机会。”
“你最好还是不要见到他的好。”赫兰嘀咕。
安吉莉亚俯身平视着花丛，伸手抚摸着绿叶。赫兰表示看多了安吉莉亚“铁汉柔情”的一面，再也不会觉得她被掉包了。
“你来找我，不陪着艾尔莎？”安吉莉亚看着走来的赫兰。
“可不是我想找你的，是艾尔莎让我来的。”艾尔莎可是被他母亲缠的脱不开身。
安吉莉亚只是笑着，片刻之后言语：“难道你没有来向我确认什么的意思。”被戳中了心事的赫兰笑不出来：“这么直接。”
“和你委婉，只会被你装傻忽悠。”她可是看透了这家伙平时装的脑子少一根筋的模样。
“嗯，那你是什么态度。”赫兰不再打马虎眼。
安吉莉亚无奈地笑：“你是艾尔莎的未婚夫兼我的好友。”
“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心动么？”赫兰暴躁，只有他一个人在迷茫啊。
安吉莉亚摆了摆头，勾了勾唇，反问“你难道喜欢我吗？”
赫兰呆住了，他本身就是认不清自己的情感所以想来找安吉莉亚独处试试。
“你不爱我，你只是迷茫了。”安吉莉亚背手看向天空，淡淡地笑：“因为时间让你习惯了艾尔莎，忽略了她对你多重要。而我，和你的相处不同于任何女孩，你又发现我有许多面，不禁不清楚你对我是什么情感了。”
被如此清楚地理清自己的情感思路，赫兰并不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安吉莉亚你不要说得很有经验的样子，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不用当心，我已经有恋爱对象了。”安吉莉亚半开玩笑道。
“谁？”他多嘴一问。
“艾尔莎，小弟和——猫，我这一生都会守护着他们的，难道不像爱人一样么。”
赫兰无力纾解自己的心情，特别是安吉莉亚最后补充的“猫”，虽然难得看到她这么生动活泼真的很好：“说认真的，你的初恋会是什么样子。”
“谁知道呢。”安吉莉亚企图想象，这么一想也向往起来：“大概，可以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只有这样才能容忍自己偶尔的小玩笑，“但是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亮点所在。”这样才会吸引她啊，“会让我有，不论多少时光，都希望有这个人存在于我的生命的男孩。”
即使现在不存在，赫兰也羡慕起来，能让这家伙露出如此期待的表情的人。
安吉莉亚和艾尔莎并没有在这里用午饭而是回到菲尔庄园。庄园门口是焦急等待的吉尔。安吉莉亚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嘉涵他——”
安吉莉亚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发现了在角落抱成一团的安嘉涵，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小弟。”她上前试探。
“走开——”他尖锐地叫到，这是带他回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姐姐啊，小弟。”只要能开口沟通就好。
“——不要碰我。”他打开安吉莉亚伸向他的手，惊叫着，向着已经没有后路的墙角继续缩去。
安吉莉亚抓过安嘉涵的手，紧紧扣住，双眸深深看进他空洞的眼中：“你不要害怕，我是你姐姐啊。”他不知为何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如同木偶一般，却在下一刻注入了灵魂，泪水决堤地流过他的面颊，他的眼中有了安吉莉亚的影子。
“姐姐。”他缓缓说着这两个字，扑到她怀中呜咽起来。
之后，吉尔问过他为什么那时候突然恢复了神志。
大概啊，是那时候姐姐牵住他的手，他感受到了当初救他出了黑暗的温暖，他才清醒过来。
——厚厚的茧子，姐姐的手为何变得如此粗糙，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第二篇章 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