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浜虎同人之游鱼》饮雪一壶

14、14.英雄落幕

　　女巫法则，在异时空时，女巫只能在自己的域内（例如“游鱼”内）对时空本土人士动用武力。除非在对手人数三倍以上，命者丧失武力或不在其三公里范围内时，方允许使用武力。
　　关于时空通道，连通不同时空的通道，每一个通道都存在单向性。只要是外界通向异时空，即使一点缝隙也会被判定为时空通道。

　　清水在键盘上按过几个文字。
　　直升飞机上，记者低头看罢新的信息，回头：“去码头，快。”
　　“抱歉，这里麻烦你了。”通往甲板的路上，不少能力者挡在两人面前，奈斯径直向前，将烂摊子留给了紫。
　　“奈斯，别干些不符合你风格的事。”紫忠告，奈斯此刻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
　　“等你很久了。”莫拉尔轻快地说。
　　“哼。”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你看来心情不好啊，让我为你献一曲愉快的歌吧。”
　　“烦死了！”奈斯暴躁地打断莫拉尔，眼神凶狠，“我要打爆你。”
　　“啊，荣幸之至，”莫拉尔仿若朝拜圣光，“我就要从这孤独中解放你啊，用这禁忌的极小奇迹。”莫拉尔罩住脸，露出痴迷的目光。
　　阴霾的天终落雨，游轮出港驶向不知名的方向。
　　奈斯打起响指，然而，时间还不够他反应过来，莫拉尔连续几个肘击就将他放倒在地。
　　“被别人甩在身后的滋味如何？”
　　奈斯咬着牙关，支撑着起身，喉头不禁颤颤。
　　“你······这不是速度吧。”奈斯站起冷静地分析，“你移动之后没有溅起水花，和我的极小奇迹不同。”
　　“是瞬移。”奈斯确信。
　　传媒塔下，植物托着朝间玖将他送入了最顶端。
　　“哟，你好。”朝间玖对着被绑在扩音装置前的少年挥了挥手，“真是辛苦呢。”他凑到少年跟前研究，少年的嘴被铁具撑开，口水已经不受控制的外涎，十几把锋利的小刀笔直对着他的躯体。
　　“嘉音姐让我来干嘛呢，”朝间玖随手拆下一把固定的小刀，“杀了你？”朝间玖天真地笑。少年的瞳孔不受抑制的放大。

　　“奈斯你不好奇这艘船开往那里吗？”
　　奈斯眯起眼，看着即将接近的目标：“信号塔？传媒塔。”
　　“一年前，你打倒了一个叫做响的极小奇迹持有者。”
　　奈斯眼睑微动，意识到不妙，那个人危险的极小奇迹他是记得的。
　　果然“能用超声波的吼声，破坏半径100米内的人的大脑，致使人死亡的极小奇迹。”
　　“他的声音就算通过麦克风和扩音器也能发挥作用。不过效果会降低，”莫拉尔遗憾，“只会破坏人类的听觉，使人永久丧失听力而已。”
　　“我的助手十分优秀，设定好了在这艘船抵达传媒塔的同时，便会利用它的声波启动装置。那些将暴力图片传播出去，或进行过暴力性留言的手机都会接到电话，同时发动响的能力。到时候······”不言而喻。
　　“那时那些自诩为正义的人啊，收到了伤害，才会承认自己是个弱者啊。”
　　“让他们明白自己很弱，再赐予他们力量吗？”奈斯总结。
　　“是啊，我站在弱者这一边，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啊。”
　　哧。还说和阿音相似，根本就比不了啊。
　　“你绕这么多，明明能轻而易举发动响的能力。”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你能让这艘船停下来，只要你打倒我。然而，你却办不到啊——奈斯啊，你拥有实现一切的能力，就让我来赐予你平等的挫败吧。”莫拉尔绷着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翳，“这就是我的愿望。”
　　“如今，我成功动摇了你的情感，贵弘那窝囊的死法想必令你很恼怒吧。”莫拉尔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奈斯的攻击，然而，奈斯却仍一动不动。
　　莫拉尔，不知道贵弘活过来了？阿音动了手脚？
　　游轮远处停留着一个小黑点已经有些时间了。
　　“三轮小姐，你一会儿叫我快，一会儿又让我停在这不动是要做什么呀，下雨天很危险的。”飞机驾驶员抱怨。
　　“再等等。”三轮礼美举着望远镜，喃喃，“怎么还没打起来呢，聊什么呀。”
　　“一点点靠过去吧。”三轮礼美决定见机行事。

　　“骗你的。”传媒塔上，朝间玖扔到了手中的刀子，开始破坏扩音装置。
　　“这样就可以了吧。”朝间玖拍拍手，响已经被放在地下，却又被藤蔓连带嘴裹成了个粽子。
　　“喂喂，这么简单的事干了这么久，你又另外做了什么吧。”身后传来锦色的质疑。
　　“怎么会。”朝间玖无辜，他只是拿着小刀给人好心表演了一场杂技而已嘛。
　　“嘉音姐，他欺负我。”朝间玖向望向玻璃窗外的嘉音打小报告。
　　“阿玖做得很好。”嘉音微笑，成功克制了自己的杀念呢。
　　“可是嘉音姐你笑得好勉强。”朝间玖不依不挠。即使嘉音唇角上扬的角度与往日毫无差别，但察言观色如同喝水吃饭的朝间玖依旧觉出了微妙的不同。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发现被人反咬一口，心情有些不太好。”
　　“你是想说不爽吧，老板娘。”
　　“怎么会。”嘉音阖眼。费尔曼既然不是通过外来的时空通道进来的，那便是此时空的人偷渡进来的了。莫拉尔桑，怎么看都很是可疑啊。还有，又是谁让莫拉尔发现了这件事，莫拉尔又知道了巫师的多少。
　　是谁？嘉音抚摸右眼角下的泪痣。是巫师里出了叛徒，还是第三方势力？

　　“哦，对了，我最近迎接了一位朋友，”莫拉尔突然想起什么，“很奇妙呢，竟然是个猎人啊，那女巫也是存在的了。”
　　嗯，女巫？奈斯莫名想起了阿音。
　　“那位小姐竟然是这样奇特的存在呢，听说，死而复生，”莫拉尔耸耸肩，“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吗？”
　　“烦死了！”奈斯打起响指，向莫拉尔冲去。什么死而复生啊。脑中却又突然晃过在温泉俱乐部时阿音苍白的脸庞。
　　“所以，果然是你吗！”贵弘那时候停止了身体的重构，果然是你让阿音陷入了危险。
　　“唔。”奈斯腹部被莫拉尔重击，一口血闷在喉头。
　　“啊，还有，你的朋友亚特警视是我的杀的。”莫拉尔炫耀。
　　“我都忘干净了，根本不值一提。”
　　“混蛋！”奈斯抑制不住愤怒地颤抖，音速移动向莫拉尔。莫拉尔依旧从容，瞬移出现在奈斯身后一脚将他踢倒。
　　“奈斯！”紫跑上甲板原以为会看到莫拉尔被击败，没想到却是奈斯倒地不起，心血一涌没有多想就攻向莫拉尔。
　　“住手！”奈斯声嘶力竭，蔚蓝的瞳孔收缩。雨幕之中，根本捕捉不到莫拉尔的身影，只能听见紫骨骼断裂的声响——最终直挺挺地跪地。
　　“紫。”奈斯呼喊。
　　莫拉尔踹着紫的头，直接将他摔在了奈斯的不远处。
　　“这不像你，你谈什么复仇啊，”紫的声线断断续续，“你应该更加的······”他终于撑不住最后一口气，没了下文。
　　直升飞机盘旋在游轮上空，摄影对焦了镜头。
　　“现在，混乱致极的横滨又发生了新的事件。”三轮礼美的语速控制不住地飞起，“从山下公园附近的港口出发的游轮······”
　　“我们在甲板上可以看到两名男性正在对峙，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究竟会发生什么？”
　　奈斯和莫拉尔的对决通过各种平台传播了出去。
　　传媒塔已经近在眼前。
　　奈斯慢慢平缓了心态。一蓑烟雨中，一把纸伞悠悠晃晃地落在奈斯跟前，水墨丹青的伞面一如既往。
　　奈斯抬头望向传媒塔，虽然不清楚，却依稀可见一名女子的身影。
　　“哦，看来我失败啦。”莫拉尔顺着奈斯的视线自然也看到那个影子。奈斯不搭腔，“啪”，“啪”，“啪”一下下地打着响指，做着预演。
　　港口，濑尾和丽看着手机上的直播，濑尾一把拿过丽手中的手机，点开了邮件。
　　“濑尾，要干什么？”
　　“我要告诉他，把我的感受告诉奈斯。”
　　“嗯。”丽深以为是，也用自己的手机发去了邮件。
　　那些看着直播的陌生人，那些深受触动的人，那些曾经同奈斯交织着一段回忆的人，不约而同向奈斯发去自己真挚的鼓舞。
　　“奈斯！加油，不要输！”濑尾和丽在码头大声地呼喊。
　　然而——“吵死了！”奈斯很是不耐烦地抽出口袋里的手机，将它化成一道弧线抛入水中，“我正努力集中精神呢，破手机在那边乱震什么！话说到底是谁呀，有没有一点眼力见。”抱怨一波接一波。
　　“怎么感觉我们刚才的感情被扔入大海了。”濑尾和丽的心情难以言喻。
　　“呵，”嘉音噗哧一笑，“有趣。”随即又正经了神情，眺望着才从码头驶出的快艇，呢喃：“亚特。”

　　“呵。”奈斯咆哮过后，如释重负地笑了：“我不是正义的伙伴，管他们失去听力还是力量，说实话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一直都是为了我自己使用力量，我遵循自己制定的规则。拯救弱者成为救世主什么的，我没有你那样高大上的目标。即使这样我还是不会让你得逞，为什么呢？因为我看你不爽啊。”
　　“好啊，放马过来吧。”莫拉尔敞开手，“来拯救因为你而陷入强大的孤独的我吧。”
　　“真恶心。”奈斯真心受不了莫拉尔叹咏调般的说话方式。
　　莫拉尔自信地看着攻来的奈斯，不急不慢地发动着他的能力，意料之外，奈斯完全避开了他的攻击。速度实在太快，不曾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奈斯重重击穿甲板落下。
　　“这才是奈斯啊。”紫放心笑了。
　　“太棒了。”莫拉尔从破烂的船舱中站起身，痴迷地看着奈斯，“你已经迈向了更高一层的领域，我也攀登到同样的领域吧。”莫拉尔情绪激昂，“因为我——噗——”一滩血被吐在地上。
　　“真悔恨啊，都走到了这一步。”莫拉尔不甘心，鲜血不断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一个人兼有两种极小奇迹，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胡来。”熟悉的声音，那个再不可能出现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亚特。”
　　“竟然是你来迎接我，真是命运弄人。”莫拉尔意识到他被百香利用了。亚特不多说话，举枪击毙了莫拉尔。
　　“好久不见。”亚特朝着奈斯微微笑。
　　“太好了，你没事。”奈斯毫无防备地朝着莫拉尔的尸体走去。
　　“话说你也没必要杀了他吧，他已经不能反抗了，这也不像亚特你的作风。”下一秒，奈斯感受到亚特的枪口顶着他的后脑勺。
　　“对不起，我来晚了。”奈斯总觉得亚特这句话不像在对他说。
　　“为什么？”他惊诧回头，亚特冷漠地扣动扳机，血花从奈斯的肩头喷溅。
　　“砰——”即使奈斯紧急使用了能力，腹部仍然中枪，狠狠撞在墙上。
　　“呀——”紫从外头冲进来，面前撑着嘉音飘落在甲板上的伞，子弹尽数从伞面上弹开。
　　“真能这么用啊，话说还真是重。”然而，紫已经筋疲力尽，很快被亚特打趴在地上。
　　“你这样连我这个没有才能的人都不如啊，紫。”说罢，枪口已经对准紫。
　　亚特原是胜券在握，怎料紫反扑，将他手里的枪打开，趁着他捡枪的空隙，紫带着奈斯破窗跳入海中。
　　亚特凝视着幽蓝的海面，一波波水浪接连而过，没有两人的任何踪迹。
　　海中，奈斯几乎昏厥，挣扎着眯起眼，那把神奇的纸伞跟随着他们，机械推动的声音被贯入耳中的水声掩盖。纸伞的伞骨延伸出来，包围着他们。
　　一个金属的圆球罩着奈斯和紫潜在水中朝不知名的方向悠悠荡去。

　　“据横滨医院传来的消息称，将此次能力者动乱首脑莫拉尔击败的英雄奈斯，在经抢救后不治身亡。作为横滨异能侦探团浜虎成员之一的奈斯······”
　　嘉音捧着茶杯坐在电视前，听到身后的动静，回眸一笑：
　　“奈斯，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