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魂珠夜话》盏中鹿

13、她还爱他

　　她会被赤焰莲控制着去哪呢？

　　重阳一边放慢速度行走在一栋酒楼檐面上，一边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妖刀想借其探探风，巧的是她的妖刀在脚前一挥，她的脚底莫名显现出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泛着深红的光，窜出了一米多高的火焰，缠绕住她的脚硬生生的将重阳拖了下去。

　　这……

　　直到整个人都没入那圆中，她只感觉脚下一空，身形再也没稳得住，便直直栽倒在地。她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屁股一跌生疼。

　　“你……你怎么在这？”

　　重阳揉着屁股隐约感觉到身旁有人，侧头一望还真是，顿时疑惑丛生。她身旁的女人闻言垂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子夜空灵的双瞳中，是浓到化不开的哀愁。

　　她不禁想到李清照的那首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说的，大抵就是面前形容憔悴的她吧。

　　那么悲伤的表情，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为什么？真的值得去那么难过吗？

　　重阳回过头将自己的视线与她同步，她看到对面酒席上的男人，虽眉目生的极好，却一点都不懂得收敛。他身边的艺妓个个风骚露骨，他都毫不介意的搂进怀中。筵席上觥筹交错，他们饮酒饮的酣畅淋漓，压根没有注意到重阳他们的存在。

　　“月娘，你恨吗？”重阳看了会此时此刻的人间丑态，歪过头拖着下巴问一边红衣似火的女子。

　　“恨。”

　　她闻言侧过小半张脸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何其悲凉，她的眼已毫无光泽，眼神浸透哀戚，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仿佛置身无际的绝望。

　　哀莫大于心死。

　　重阳不忍心再看她，调头静静的想。

　　月娘还在淡笑，实际上她刚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她怕说出来，自己都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

　　可她还爱他，忍不住，舍不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