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凛遥]傀儡王政》DIRTYBOY

6、Vol、Five

　　井上里麻的微笑是充满着硬气的，但是那份她理应具有的狂妄却没有从这微笑中显露一分一毫。熟悉井上里麻的老兵们都知道这位女性的个性，70%的极度冷静沉着，29%的惊人智慧，这些都十分吸引人。而剩下那1%，便是只有和井上里麻曾经同校的人曾领会到的，那份令人无法转移视线的狂妄与战意。她与瑞尔威那位女王大人比起来毫不逊色，这或许也是支撑着井上里麻在父亲死后破格提升为三军司令的重要原因。
　　这是她第一次以三军总司令的身份参加军演，以前她不过是低调着微笑，作为经验丰富的井上中将参加军演，装腔作势地给那些指挥提一些建议。不过这次她可以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为自己献上技能。
　　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别闹了，我们伟大的司令女士要开始她的讲说了。”
　　在军演开始前很早他们就到达了海军的席位上，橘真琴小队里的新兵们禁不住窃窃私语。反正军演还没开始也不需要太紧张，橘真琴也没太过阻止。用余光打量到进入的军人后，立刻出言示意他们噤声。
　　这讲说不会又那么无聊吧……新兵肃立起时同时心里默默哀叹。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这位司令女士的讲说与她的作风一样简洁有力。井上里麻是个有着金色长发的美人，就算现在年华逝去却也风韵犹存。她穿着司令特有的军服，肩上与胸前满满的都是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徽章。如果你坐在前排，或许会眼尖地发现一枚岩鸢徽章——这位井上里麻司令，曾经是海军，在担任三军总司令之前还小小当了几日名义上的海军司令。不过坐在前排的都是些老家伙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的嗓音十分优美却也带着不容置否的果决。她首先欢迎了所有的新兵，紧接着希望他们在军演中能够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一展风采，因为这次军演或许对着不久之后的柯纳维亚拥有重大的意义。到这里的演讲词都还中规中矩，这时美丽骄傲的司令撩起一下金色的长发，湛蓝色的眼中迸发出些许笑意，扬起了一个算得上是轻蔑的笑容。
　　“当我还是一名前线指挥官的时候，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失败，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改变。作为柯纳维亚的军人，每一个人都必须是最为优秀的作战者，都是各自领域的守卫者！你们这些军人不仅拥有那些狂妄的帝制主义下的敌人，还有与你们同样优秀的另外两支军种！没有自信能够拼搏向胜利进击的人，现在给我把军服脱下来！”

　　“是！！！！！！！”
　　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军人们的回应极其热烈。迫近的战意点燃了他们的精神，而从没见过大场面的新兵们则已经激动得面红耳赤。
　　“就像是热烈的宗教活动现场一样混乱……”七濑遥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对井上里麻如此表现早就有所预料，毕竟井上里麻曾经做过短时间的海军司令，仅仅几次会面七濑遥就已经敏感地感受到了对方冷静表面下火一样的好胜心理，就像上一届三军总司令井上成武一样。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七濑遥这么想着，然后走进了上流军官的人群中。等待着他的是给他加上镣铐的人。
　　“而我则要谦卑地请求他给我一汪崭新的清泉……”自嘲般的，七濑遥小声说道。

　　“海军的军演在军演开始的第二天，空军方面表示非常不服气。奈何空军毕竟是三大军种中的弟弟，只能打着安慰旗号说自己是军演的点睛之笔。嘛，柯纳维亚军种间的血海深仇，相信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天方美帆在闲暇时间看了新闻的重播，她不顾熬夜会有损女人现在仍旧姣美的面孔，抱着面包在浮窗前看得不亦乐乎。白皙干净的墙面上摊开了两个网页窗口，一个正转播着黄金时段的新闻一个全是密密麻麻的购物信息。
　　真是谁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一个看起来普通无比的女性会是大名鼎鼎的天方美帆。

　　天方美帆是策兰科军火的一名枪械弹药设计师，她曾经成功地设计出在空军中广为流传的M-290式手枪，那手枪小巧轻便并且是少见的墨蓝色设计，贴在空军蓝色军服的腰侧似乎还能起到一定的拟色作用。其实比起这种实用性太强的设计，天方美帆更喜欢设计一些精巧华丽却不实用的枪械，奈何策兰科是不可能给这种设计批下经费的。
　　看得有点困了，其实一直没把新闻听下去的女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最后一款心水的衣服后拉近浮窗购买，完成后果断关掉页面睡觉。刚刚还充盈在房间内浮动窗口的水蓝色光芒顷刻间消散开来，窗外如水般清冽的月光一泄如注。

　　她懒散地眯着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笑得十分温柔。
　　她想起了一脸甜蜜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爱人。
　　那家伙真是太蠢了，订婚怎么能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七濑少将A组，笹部中将B组，橘少校C组。”
　　“一共三场对战，第一场五分钟后开始，背景为在克莱曼丁海域击杀海盗，击杀海盗船多的队伍获胜，Clear？”
　　三组的学员们许多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军演，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这次橘真琴小队的四个人倒几乎都分到了不同的组里，叶月渚和佐藤亚纪在B组，龙崎怜在A组，花树千种在C组。

　　“作为曾经忠心的守卫以及现在冉冉升起的新秀，这场比赛还是挺有看点的呢。似乎我们的海军司令大人十分器重这位橘少校吧？”没有上场的军官谈笑着，不动声色地开始私下赌起了战队的输赢。而身为海军司令的世良则只是扬了扬眉角，并没有摸出钞票的意思：“七濑少将呢？也曾经是以斯赫深毕业成绩第二的荣耀进入P-A吧。”
　　对方听到了之后嗤地一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笑声里却充满着满满的轻蔑。
　　世良司令立刻断定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人，真正的军官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有这般失礼的表现。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回忆对方的名字，心里盘算如何能够将这人慢慢降职埋没。

　　七濑遥站在指挥室里扫了一眼队员名单，比较熟悉的名字只有龙崎怜一个。想到那个戴着红框眼镜留着蓝色短发，总是一脸紧张得少年不禁动容了几分。他很清楚龙崎怜的特长与弱点，默默安排好了他的位置。其他队员的数据值也都在后面有序地排列着，那些数据在他的大脑里迅速过了一遍后，便被有序地整理好。
　　这是七濑遥一项十分出色的指挥技能，总能通过那优秀而冷静的大脑将一切能力最大化地使用。这种迅速而精确的数据处理能力曾经让他的父亲决定过把他培养成会计之类的，不过最终还是作罢。

　　还有一分钟。
　　盯着浮窗左下角的时间，七濑遥放空了思想。可是只有死人才能真的什么都不想，还是有许多无序的记忆窜入了七濑遥的脑海内。他想起了学生时代与松冈凛互相指挥战队进行模拟对战，因为气不过而整整三天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这种事情。
　　真是幼稚任性极了啊，当时的我。

　　“对战开始！”
　　机械音不带感情地下达了指令，位于指挥室里三个指挥官面前的实时浮窗立刻分成了十个小块。每个队员的第一视角与第三视角镜头迅速反映在浮窗上，供指挥官调整。在对战开始前，指挥官已经纷纷将队员安排到了相应的位置，但是对战过程中难免有变，阵型是随时会变的。
　　第一艘海盗船出现的坐标离橘真琴的小队很近，橘真琴立刻大声命令离那里最近的成员袭击海盗船。不过却被B组的佐藤亚纪抢了先，她潇洒地驾驶着海军军用飞机低空飞行，投下了一枚导弹。
　　本来应该绚烂爆炸把那个海盗船炸个片甲不留，不过因为是模拟对战的缘故，只是炸开了一团绚烂的色彩。那一艘海盗船上立刻闪现出浮窗，显示着击中者的名字以及所属小队，随后通过发展迅猛的无人驾驶技术返回基地。

　　“好样的，给我再厉害一点！”
　　笹部吾郎的声音响在每个队员的耳边，他们豪气干云地喊了一声是，在蔚蓝而一望无际的克莱曼丁海上继续前行。

　　打量了一眼大地图上B组与C组的战术安排以及成员名单，七濑遥皱了皱眉。B组强攻型选手颇多，而C组的选手打法独特性更大。反观A组中战术策划性的人占多数，七濑遥相信在危急时刻他们的反应能力足够出色，但是这样袭击船队得分的比赛，他们是不会发挥多大的作用的。
　　果然一场下来，B组C组分数胶着，B组略占优势，而A组虽说不至于输得多难看，比分差距也略大一些。

　　而七濑遥则站在了屏幕前一声不吭，他的队员垂头丧气地对他说抱歉。而七濑遥则摆了摆手，纵然知道这个动作他们是不会看见的：“没有关系，大家都很努力，接下来一场也继续努力就好了。”

　　军演并非是我的舞台，七濑遥腹诽道。
　　所以不可能属于我。

　　松冈江的射击配不上神枪手这个名讳，却也因为射击而闻名。因为她有一个十分闻名的习惯，就是把枪的子弹都打尽了之后不考虑任何装子弹的时间，就算之间的空隙足够她装好子弹，她都会果决地将枪一扔，之后从不知什么地方再拿出一支轻便的手枪。就像开了BUG一样的能力，如果军队中再多一些学生时代爱看动漫的少女，说不定会满脸痴汉样的扑上来抱大腿喊着学姐大人。
　　“松冈少尉，我猜前线是没有足够的子弹给你挥霍的。”第一次奇袭，松冈凛并不需要随船前行。他放松地揉着太阳穴，看着刚刚完成一组射击训练的松冈江。对方仍旧下意识的，在射击尽子弹之后就想随手一扔，不过还是用力克制住了，赤色的眸子忽闪眨动着。

　　“我会尽力改正，松冈少校。”

　　听着别扭的称呼，松冈凛别过了头。其实松冈江的习惯他何尝不知道是照着谁学下来的。回想那时候七濑遥以这个略带些帅气的癖好引来几个围观的女孩，虽然遭受了无数次导师的痛骂但还是在他人不知的情况下我行我素。松冈江听说了之后也来围观过，看后大呼好看谁知道居然被传染的这么深。
　　为什么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有着那家伙的痕迹啊，真是……

　　松冈凛停止了这个奇怪的想法，开始一心希望第一波奇袭成功。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加入瑞尔威击败柯纳维亚，或许只是一些愚蠢而任性的个人原因，可那个原因真的值得他这么去做，甚至献上生命。
　　到头来却并没有一人为了这般的执着冠名并赋予意义。

　　“愚蠢的柯纳维亚人，本大爷我来了！”
　　瑞尔威著名的“傻子少尉”捧着自己深爱却用起来一点都不方便的狙击枪，橙色的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却十分具有美感。少年扬起的笑容十分灿烂，却带着几分诡异的残忍。
　　急速行军的部队深潜水下，估摸着对方也饿收到了异常通知在情报声响之前浮上水面。再过不多就是那片美丽的伊莲娜海湾，可惜美人却快要惨遭战争的蹂躏。
　　“这么想还有些不忍心了呢……”御子柴百太郎自言自语道。

　　但随即，他的笑容更大了几分。他看着匆匆出动的海军眨了眨眼睛，狙击枪的枪口迸发出火花与热度感染每一寸空气。白色的柯纳维亚军服被戳穿了几个洞，而被戳穿的人流着血倒下了。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新人，或许会被吓到，或者觉得有点诡异与恶心。
　　但是他却没有，他只是开始了扫射，笑得张狂无比。

　　“第一波奇袭，正式开始！”
　　狙击枪的子弹用尽，御子柴百太郎则用口袋中摸出一只墙边的手枪，连颜色都是鲛柄军标志性的黑金色。

　　这次奇袭将正式撕裂我们所有伪善的面具，一切都是我们脚下的垫脚石，我们想要的并不仅仅是我们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