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0、Reality Ⅶ ...
-
190、Reality Ⅶ
但如果事情能够完全按照预想中的发展，就不能称之为生活了。
七月即将结束时，哈利唯一的烦恼只剩下去不去参加琼斯家的周年纪念了，至少他是这么告诉德拉科的。斯科皮说过他们的计划很不靠谱，哈利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无论是斯科皮还是哈利都无法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德拉科坚持即使他们再等上一个月也会是同样的结果，那瞬间的他像极了一个格兰芬多，哈利没有提醒他，但即使是对着那张有着明显变化的面庞，哈利还是看到了他认识的那个十七岁的德拉科。
计划定下之后，他们迟迟没有敲定日期。不是哈利在拖延，尽管他确实有那个打算。德拉科好像是忘记了一样没有提起，反倒是斯科皮在不断旁敲侧击，当然，是对哈利。德拉科已经连着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哈利闯进过一次，看见他正看着那本笔记本发愣，他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可哈利还没看清，就被他赶了出来。
如果这样哈利都意识不到德拉科有另外的计划，他就白被骗那么多次了。
哈利想问个明白，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可以坦然地面对伏地魔，也可以拿自己要挟魔法部部长，他从未退缩过。但只要对上德拉科，只是站在德拉科面前，他就会瞬间失去那些自信和勇气，他该死的骨骼就会被抽走全部的髓质，支撑不起他沉重的身躯。
如果说哈利能够明白德拉科的想法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形成的条件反射，那么，斯科皮就是天生具有这样的察觉力，或许是流淌在血液中的联系。而和哈利不同的是，斯科皮并不顾忌和德拉科摊牌。哈利觉得这实在太荒谬了，可他确实在嫉妒这个孩子，这个留着德拉科一半血液的孩子。
斯科皮明显是讨厌他的，但哈利理不清自己对斯科皮是怎样的感觉。
即使是单纯依照理性的逻辑分析，哈利都得不出一个结论。
斯科皮讨厌他，甚至恨他，相应的，哈利至少也不会喜欢他。
可他是德拉科的儿子，哈利难道不该喜欢他吗？
德拉科和斯科皮在卧室里呆了很久，哈利站在门外，好几次想要装作有事推开门，但他忍住了。临近晚餐的时候，斯科皮垂着头走了出来，窝到沙发上，蜷着身子看着电视里的脱口秀节目，连一丁点笑声都没发出来。
好吧，看到他这个样子，哈利又心软了。
很多时候他们都会忘记，斯科皮只有十二岁，或者说，哈利忘记了，而德拉科……哈利认为德拉科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真正十二岁时是什么模样了。赫敏和罗恩向哈利提起过一些，哈利回想了一下，确实还可以从记忆中的德拉科身上捞出一点影子，只有一点。他印象中十二岁的德拉科已经成熟得可怕，而斯科皮现在更是恐怖。
“我们去参加琼斯太太的周年纪念吧。”德拉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斯科皮说，“三天后，对吧？”
德拉科看了斯科皮一眼，冷冷地说：“我们明天就行动。”
哈利不知道德拉科和斯科皮在玩什么把戏，但他知道，他们再也见不到琼斯太太了。
这天晚上，德拉科没有回卧室。哈利能听到隔壁的争吵声，准确来说，是斯科皮单方面的吼叫声。德拉科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就像斯科皮刻意抬高了一样。哈利能零零碎碎地听到一些诸如“他知道你打算这样做吗”之类的质问，不用听哈利也知道德拉科的回答，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做的事。他没有流泪，没有起身去和德拉科对质，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继续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他从来没能阻止德拉科做任何事，顺从之后还是顺从，无论被抛弃还是被欺骗，他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梅林知道他该怎么反抗。如果即使这样德拉科都要离开，哈利想，或许真的是时候放弃了。他强迫德拉科和他呆在一起，故意让斯科皮察觉一切，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后反抗了。而现在，他将权利交还给德拉科，这是他最后一次承受德拉科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了，最后一次。
虽然他每次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第二天起床时，哈利是带了些悲壮的心情的。
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救世主，但他不会忘记这个身份是通过杀死另一个人赢来的。尽管他并不为此感到内疚，也不可能去同情伏地魔。但他认为自己从没做过什么伟大的事，他没有以□□之躯抵挡汹涌洪水，也没有投身火场拯救苍生。他所做的就是用一根永不会输的魔杖战胜了伏地魔，至少在他记忆中是这样。赫敏和罗恩说他摧毁了一些魂器，他没有印象，反正这也并不重要。
可他此刻却有了这种感觉，就像去禁林见伏地魔前感受到的那样，他一心求死。
而判他死刑的人，正在楼下等着。
斯科皮坐在餐桌旁，淡淡的黑紫色浮在他眼睛下方，把他的脸色衬得越发苍白，德拉科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哈利觉得他俩都快和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了，如果不是斯科皮还穿着银绿色条纹睡衣的话。
这是一顿安静的早餐，似乎达成了默契一样，没有人提起计划，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出门时，哈利以为斯科皮会吵闹着跟上他们，但他只是乖乖地蜷在沙发上，看着各种麻瓜新闻。
他们遇上了琼斯太太，她再三叮嘱他们别忘了去参加派对，哈利微笑着看着她，简单地搪塞了几句，将话题扯远了一些。德拉科看着那栋房子，有一瞬间，哈利觉得他想取消计划了，但他只是移开了视线。琼斯太太说她晚上会带些蛋糕去找他们，哈利笑着点头，向她道了谢，同时也告了别。
“再见。”琼斯太太说。
作者有话说
第190章 190、Reality 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