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176、Stor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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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Storm
就在哈利叫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德拉科手上的标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他成功了。
母亲告诉他所有学生都转移完毕后，和父亲一同幻影移形了。从双面镜中隐隐传出伏地魔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出他要开始进攻霍格沃茨了。
伏地魔到达霍格莫德之后向城堡里发出了警告，说辞和德拉科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德拉科也就懒得去听。离午夜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伏地魔这个警告发得可真是没什么诚意。
之前护送学生转移的傲罗和凤凰社成员都就位了，各个院的院长也都带着各自的学生到达了指定的位置，诺特把克拉布和高尔还有米里森带到有求必应屋里绑了起来，哈利他们也都离开了。德拉科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他还是不太适合被人看见。
“所以，就这样了？”扎比尼和他一起来到了紧闭着的城堡大门下，“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或是即将获得无上的荣耀。”德拉科握住了放在长袍里的魔杖，警惕地看向各个方向。
“你知道我们都不是为了这个。”扎比尼说，“达芙妮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和潘西，还有诺特，我们可不是为了这种东西留下的。”他背靠着德拉科的背部，帮他顾及背后的情况，“说到底，那些都是有命才能享受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留下的。”德拉科笑了一下，“不过别指望我现在感动得哭出来，我还想省点眼泪庆祝胜利呢。”
“想什么呢。”扎比尼也笑了，“这只是在报答你这么多年帮我们画考试重点而已。”
十二时的钟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然而谁都没有听见，爆炸声和魔咒的响声将它彻底盖过了。大厅里瞬间多了好几个穿着黑色袍子，戴着兜帽的人。潘西率先发起了攻击，可对方的动作更快，潘西弯下身，躲过了这一击，她身后的大柱子被击穿了一个洞。
德拉科能感觉到扎比尼在自己身后唰唰地挥舞着魔杖，可他根本分不过心来管，他正同时对付着两个食死徒呢。虽然他们都只能看见德拉科的魔杖，但德拉科不能像潘西那样直接弯身，否则伤到的就不是柱子了。他只能以两倍的速度将那些飞来的咒语击落，这让他完全没有能力进攻。
离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达芙妮和一个六年级的男生一起对付着另一个食死徒，达芙妮的动作很慢，那个男生却将魔杖耍得不错，有好几次魔咒险些落到达芙妮身上，都是那个男生挡开的。这边的战斗最终以那个食死徒中昏迷咒倒下告终，在达芙妮调整呼吸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跑到这边来了。
有了他的加入，德拉科要轻松多了，很快就缴了一个人的魔杖并将那人击昏。没过多久，另一个人也倒下了。
那个男生顶替了德拉科的位置，德拉科拐过弯来到另一条走廊上，守在这里的是斯普劳特教授和纳威还有几个赫奇帕奇的同学，都戴着耳套。德拉科叫了他们几声，他们好像听不见，手上都拎着几株曼德拉草，德拉科急忙捂着自己的耳朵拐进另一条走廊，险些撞上一个食死徒。趁那人还在犹豫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德拉科掏出魔杖也把他弄昏了。
就在德拉科要拐进另一条走廊时，整个城堡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德拉科重重地摔倒在地，那声音引来了食死徒。
“嘿，那里好像有个隐形人！”一个人大叫着。
德拉科飞快地在走廊上奔跑着，他的幻身咒在这样高速的移动下终于显出了不和谐，一个眼尖的食死徒发现了他，咒语正中在他左边的肩膀上。
忍着那好像是穿骨一般的疼痛，德拉科将那人第二次发来的咒语抵消掉。愤怒和疼痛同时滋生着，德拉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魔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他不再只使用昏迷咒了，他决定让这些伤害自己的人都付出十倍代价。惯于对人使用钻心咒的食死徒终于尝到了这个咒语的滋味，倒在地上，连呼吸都困难。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德拉科对那人施了夺魂咒，命令他去攻击和他一样打扮的人。
德拉科发现这是一个更好的方法，他成功控制了五六个人，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倒下了。
可也有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加入战斗。大厅里现在一阵混乱，从顶上坠落的吊灯弄得地上散落一大堆玻璃碎片，金妮给其中一个食死徒的脚上施了魔咒，那人就这样滑倒在那些碎片上，脸上身上都被碎片和玻璃渣刺出血来。
在她的身边，韦斯莱夫人也成功击倒了一个食死徒，和另一个战得正酣。德拉科从她们背后走过，将一个打算偷袭的人弄晕了。
他走上二楼，那里的战况和一楼不相上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上蹿下跳的，比起魔杖倒更多的使用了他们商店里的产品，四五个食死徒就这样被他们缠住了。德拉科想：等战争结束后我一定第一个投资韦斯莱笑话商店。
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是珀西，看来他终于还是决定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了。
德拉科拐过弯，卢娜是少数几个留下来的拉文克劳六年级学生之一，也是唯一的女生。虽然她平时总是神神叨叨的样子（当然，如果现在只观察她的面部，就会发现她还是一副飘忽的表情），但她施起咒语来的狠劲在六年级学生中大概只输给了金妮。D.A.的训练让她无论是施咒速度还是咒语效果都远超过其他同学，她甚至在五秒钟之内用两道咒语击倒了两个食死徒，其中一个有将近七英尺高，倒下的时候地板上扬起了大量的尘土。
帕瓦蒂和帕德玛两姐妹守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配合得十分默契。拉文德背靠着走廊上的栏杆，险些被一个食死徒逼着从楼上摔下去，德拉科一道咒语击中了那个食死徒的后背。
城堡又是一阵颤抖，德拉科焦急地边跑边拿出双面镜，镜子却立刻被一个食死徒击碎了。德拉科对那个食死徒施了个夺魂咒，让他保护着自己，然后弯下身去，镜子里没有任何影像。
德拉科小声咒骂了一句，让那个食死徒去对付其他人。
他必须马上找到哈利，现在只有哈利能够知道伏地魔的状况了。还有，他还必须告诉哈利，还必须告诉他……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比战火纷飞的霍格沃茨还要混乱，他之前并没有真正地参与过这场战争，记忆里他一直在跑，一直在逃，他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魔杖去战斗。那个时候，他就和一个麻瓜没有什么两样，他只知道远离，甚至都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除掉有求必应屋的那个部分，还发生了什么？
巨人加入了战斗，还有一些奇怪的生物，然后，然后……
无数的人在嚎叫，在哭喊，让德拉科分不清自己是处在现实还是又坠入了回忆中。城堡在摇晃，墙壁在倾塌，石柱纷纷倒下，大理石栏杆也被击碎。有谁在大叫着咒语，又有谁在呼唤着谁的名字……曾经被家养小精灵清理得能够当做镜子使用的地面如今满是沙尘，曾经热闹的画框里如今只剩下美丽的背景，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伏地魔的声音在墙壁和地板间回响，地板上的尘土随着那个高亢而冷酷的声音跳动着，除了它们，几乎所有能够活动的东西都停止动作。“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我究竟遗漏了什么？德拉科没有再听一遍的兴趣，但这个声音无疑给了他思考的空闲。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你计划了这一切，你让我们去解决魂器，你知道一定会有大规模的决战……
“……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所有的食死徒都幻影移形离开了，除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城堡，似乎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哈利·波特，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
“……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德拉科脑海里，他来不及抓住它，他不自觉地跟着伏地魔一起说着这段话，他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把这样的一段话记得那么熟，就像它们早已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我将在禁林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
“……那么战斗还将继续……”随着这段话，随着那个声音，那个念头变得越发清晰，只差一点，他就能看清它的模样。
“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
“……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
“一个小时。”
最后的两个词语在空气中消散，德拉科从一片尘土中站起身，脚步沉重地开始旋转身子，可他没能幻影移形，身体又一次重重地摔进大地的怀抱中。
德拉科忘了，他从来不知道记忆中的波特是为什么会那么欣然地走进禁林，他一直用简单的“愚蠢的牺牲精神”来概括。
可如果那不是呢？如果那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无论如何必须死在伏地魔手下呢？
可他怎么会知道呢？记忆中的马尔福没可能告诉波特这点，如今的德拉科也从来没有向哈利提及。
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曾经咬住自己胳膊的那条大蛇……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为什么他的手脚突然变得那样冰冷和僵硬？为什么无论他的意识有多么渴望，却始终无法驱动自己的身体远离肮脏的地面？
这样幼稚的错误，这样自大的过失，他究竟要放任这样的自己造成多少遗憾才能真正的醒悟？已经许久不曾落泪的他感到眼睛一阵酸痛，灰尘跟随着他的呼吸，他本该被呛到的，可他甚至感觉不到一点刺激。
“你总是这样。”哈利说。
如果他早一些把这件事告诉哈利，或者如果他刚才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站在天文塔上的男人……事情本可以不一样的，他的隐瞒，他那丝毫不逊色于伏地魔的愚蠢的自负，那才是他永远无法改变命运的真正原因。
“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176、Stor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