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2、Two Wrongs ...
-
152、Two Wrongs
德拉科知道哈利近来已经处于失控状态了，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竟然会危及自己的母亲。
满怀希望地回到家中却面对冰冷的空气和一堆惊慌失措的小精灵，德拉科简直快把家里他能搬得动的东西都摔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否则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可天知道他该怎么冷静，那是他的母亲！
他不知道魔法部为何要紧急搜查，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地下室。那堆黑魔法物品原本是马尔福家受到袭击时的紧急防御的一部分，如今却成了送母亲去阿兹卡班的单程票。德拉科瘫倒在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这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个圣诞节，即使是记忆中与母亲相对无言的那个，都比现在要好得多。空荡的大厅里一片死寂，家养小精灵们早就被他赶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手触到地板时，一阵电流刺过，手臂上的伤口结成一个奇异的形状，似乎在嘲笑他所做的一切。
他曾经以为自己十一岁时做过的那个梦是世上最恐怖的恶梦，而现在，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已经望着头顶的吊灯一段时间了，幻想着说不定它会突然脱落，砸在他身上，带他离开这场恶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名字浮上了心头。
奔回房间找到罗恩寄来的信，陋居的地址就写在那上边。德拉科默念了几遍将它记在心上，便开始幻影移形。
周围惊讶的叫声不能让他因旋转而产生的恶心感减少些许，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波特在哪里？”
或许是他的口气太冷，又或是韦斯莱们本来就心情不好，没有人回答他。德拉科感觉自己就像课上的神奇生物一样被围观着，各色的目光从各个方向投来，德拉科莫名地有种复仇般的快感。
“亚瑟，怎么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从一扇门后面传来，听那动静像是厨房。
韦斯莱先生大喊了一声“没事”，眼睛还戒备地盯着德拉科。
“我听到有人幻影显形的声音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是弗雷德和乔治又……你来这里做什么？”她险些摔了手上的盘子。
“波特在哪里？”
塞蒂娜的歌声从木头的大收音机中委婉地流出，那是一首很激烈的歌，不知道塞蒂娜本人对于这个家中的宁静会不会有被冒犯的感觉。
看上去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德拉科的问题，他抽出魔杖，指向站在最前边的罗恩。“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这个行为似乎触怒了整个韦斯莱家的人，最先动手的是韦斯莱先生，几乎同时，韦斯莱夫人抽出了魔杖。德拉科抬手将韦斯莱先生的咒语抵消，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韦斯莱家另外一个儿子（如果德拉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比尔）也拿出了魔杖。芙蓉在一旁拉着比尔的手臂，比尔的魔杖始终无法指向德拉科的位置。珀西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德拉科也分不清是他们中的哪个说了一句“哈利在花园”。
德拉科还没问花园在哪里，罗恩就跑到一扇门前面。德拉科冷笑了一下，走过去。
“让开。”
罗恩站在门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后背还被三个韦斯莱的魔杖指着，德拉科就直接给他一拳把他打趴下了。
“别想。”罗恩说着，靠在了门上，“你别打算……”
那扇门突然向外打开了，靠在门上的罗恩险些摔倒在地，但现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摔进了一个狮子一样的男人的怀里，德拉科一眼就认出那是现任的魔法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他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敲敲自己的头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
“这是怎么了？”斯克林杰怒视着还举着魔杖的三个韦斯莱问。
他一走上前，德拉科就从他与门之间的缝隙中溜过，抓住他身后的哈利的胳膊开始幻影移形。
“哈利！”
罗恩的大叫声吓到了德拉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先是想回庄园，可那里风险太大了，全韦斯莱家的人都知道是他带走了哈利，魔法部第一个搜查的就会是庄园，他不能再让那些人糟蹋自己家了！然后他想起了霍格沃茨，可霍格沃茨里不能幻影显形……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可去的地方竟然这么少。
他停下的时候哈利直接吐了一地，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将他推开，猛然感受到自己左肩一股剧烈的疼痛。
哈利趴在他身旁，竭力掩饰却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德拉科按住自己的左肩，手就这样陷了进去。哈利尖叫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想掰开查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疼痛和哈利的手激烈地对抗着，德拉科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叫。这不能让他的疼痛减轻多少，他觉得自己在痛晕之前一定会先窒息而死——他只能将气往外吐，却很难重新吸入。哈利的手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的长袍已经陷进了肉里。哈利深呼吸了一下——德拉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将他的衣服撕开。德拉科撇过头去，不用看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分体了。左肩上一大块肉都留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白骨，他也不会吃惊。
哈利看上去倒是很吃惊，或者说，惊恐。他用魔杖指着那块伤口，却什么都没有做。德拉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疯狂地颤抖着，那根细木棍就这样从他手中脱落，在德拉科的尖叫声中掉落在地，声音竟然异常的响。
“我，我……”哈利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德拉科从前还不知道他居然不能见血。“我该，该怎么做……”
“白鲜……”德拉科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昏迷过去了。他们在尖叫棚屋里，霍格莫德村里一定会备有白鲜，他不担心哈利找不到。
但哈利显然比他想象的要更聪明，一个飞来咒，白鲜就轻松地飞到了哈利手中。
哈利拔开白鲜小瓶上的塞子，将瓶子中的液体往德拉科左肩上倒，德拉科想提醒他倒得太多了，却早就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一阵绿烟滚滚升起，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随着那些绿烟一起腾空。
再次醒来时，月亮已经挂在半空中了，房间里点起了昏暗的烛光。德拉科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哈利正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拳头撑着脑袋看着他。德拉科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那上面已经长出了新的肉，只是皮肤还是透明的，红色的血管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看上去格外诡异。看来过量使用白鲜没对他造成什么副作用，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从前还没有分体过，估计是这次途经了庄园，犹豫了一下导致的。
“没什么事的话……”哈利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我先走了。”
德拉科此刻万分庆幸自己不是左撇子。他走到门口，从长袍中掏出魔杖。“你最好别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德拉科发现哈利最近经常这样问，“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德拉科靠在门上，左肩的血管轻微地跳动着，“把我母亲放出来。”他说。
“什么？”
“是你告诉他们地下室的事吧。”知道这件事又针对马尔福家的，德拉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别把我母亲扯进来。”
哈利苦笑了一下：“你疯了。”说着，向门口走来。
“我说了别动！”一道咒语贴着哈利的左脸颊划过，将窗玻璃击得粉碎，“我下次会瞄准的。”
“我不知道什么地下室！”哈利也拿出了魔杖，“让开！”
那不可能，他亲口告诉他的，他们利用复方汤剂变成了克拉布和高尔的模样，跑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去，然后……然后问他密室的事，他说他不知道……然后……他说了什么？他说……魔法部查抄了庄园，幸好他家的密室在客厅的地板……下面……不对！他说……他说他知道密室里藏着什么怪物了！他没有告诉他们地下室的事情！
德拉科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是他误会了，他把他的两段记忆混到了一起，他的脑子太乱了，已经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了。他以为哈利会为了报复故意将这件事告诉魔法部，他以为是哈利害了他母亲，他以为……
左肩上的伤口还在微微泛着疼痛，皮肤渐渐变白，他现在只能隐约看见那些血管了。德拉科想起为自己治疗时哈利那焦急的表情，他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大滴的汗珠，还有他紧咬着下唇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受伤的是他一样。
然而这些都消失了，在德拉科掏出魔杖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忧和心疼都凝结在空气中，被那道咒语击碎，就像哈利身后的那扇窗子一样。寒风吹进屋子里，将德拉科的脸吹得刺痛。
“让开。”哈利又向前走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152、Two Wrongs
